顧景琰哼了一聲,動手關上了窗戶:“倒還識禮。”
窗戶已經被關上,盛知春再想問什麼也沒人回答。
她有些尴尬地瞥了瞥身邊的諸辛,試探着開口:“那個……”
“六姑娘,方大娘子就要來‘捉奸’了,您還是請回房吧。”諸辛沒等她發問,隻做了個“請”的手勢,便退到一旁。
原來是這個意思。
盛知春回頭望了望客房那扇緊閉的窗戶,有些不知道顧景琰的意圖。
明明在前世,他是那般讨厭她,為何今日竟為了護她名節,讓她從後窗全身而退?
客房前院嘈雜聲更盛,盛知春知道此地并不宜就留,便抛開腦中雜念,快步朝着秋荷齋走去。
*
顧景琰将盛知春丢了出去,剛剛在床上躺好,便聽見那些嘈雜的聲音愈發近了。
他今日來盛府隻帶了諸辛一個侍衛,方才又被派出去護送盛知春,如今他的房門前可是一個人都沒有。
瞧着那些人的架勢,似乎就連房頂都要翻上一翻,勢必要找到盛家六姑娘“通奸”的證據,更遑論他這個“客人”的床上了。
正想着,果然門被敲響,盛瓴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魏公子,可是您在裡面?”
所以,他們到現在都以為和盛知春睡在一起的是魏昭?
當真是一群不識貨的蠢貨!
顧景琰冷哼一聲,并不想要回答方才的那句話。
盛瓴瞧着屋裡油燈未滅,隐約見似乎能瞧見紗幔裡有人,頓時心頭火起,揚聲叫道:“裡面宿的可是魏家公子?鄙府遭了賊人,現在正在捉拿,還望魏公子應一聲,也好讓我們放心!”
笑死,誰會應你!
顧景琰以手支頤歪在床上,好整以暇地把玩着手中一枚素色錦囊。
盛瓴怒急,出口的話也沒了章法:“既然魏公子不說話,那我們便要進屋去搜上一搜,也好保護魏公子無恙!來人,将門撞開!”
幾個小厮得令上前來,兩三下便撞開了房門。
一行人全數湧入這狹小的客房時,瞧見的便是紗幔中慵懶歪在床上的人影。
似乎,并沒有瞧見盛知春的影子?可那位為什麼又說盛知春正和人私通?
方大娘子卻管不了許多,搶前一步一把拉開紗幔,卻對上了顧景琰微涼的雙眼。
“盛大人,這是命大娘子親自為本侯送醒酒茶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