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話是啥意思?話可不能亂說的!”
聞言,王秀花帶着張哆哆從屋裡出來,看到門口坡腳的丁香花以及她手中拿着一隻聳拉着腦袋的雞,那隻雞焉了吧唧的,好像真的死了。
丁香花把手上的死雞扔到王秀花跟前,“你自己看看,我家這隻雞就是剛從你家門口路過,吃了一口地上的糕點,回來就死了。這不是你毒死的還能有誰!”
張哆哆看了眼地上的糕點而這糕點正是程小小拿來給她的,她小手撫着心口,好險,這老女人竟敢下藥,這也太惡毒了,她不過就是一個孩子而已!
“這糕點雖說是在我家門口,那也不能就證明是我毒死你家的□□?我們家可從來沒有這種糕點,再說了這糕點上面的花紋這麼好看,怎麼也不像是我們這種窮苦人能買得起的。”
王秀花雖然句句在理,但卻沒有什麼信服力,畢竟這塊糕點就在她家門口,如今也隻能據理力争,看看能不能扳回一成。
“我說今兒怎麼這麼熱鬧呢?原來是香花嬸娘來了啊?進屋坐會兒呗!”來人正是黃會員,今兒個本來是要出攤的,可最近生意不太好,再者張強明近兒天氣轉涼,他的痨病也越是嚴重,成日都在咳,吵得她實在沒法子休息,早兒好不容易睡着了會,這不睡過頭了。
就想着中午來祖屋湊合着吃頓,這樣家裡就省了一頓。
誰知道剛走到曬場就聽到丁香花那大嗓門囔個不停。
這丁香花是個什麼樣的人,可是人盡皆知,放眼整個村都難逢對手。
“我可不敢進你們家的門,這萬一把我給毒死了……”
“這樣啊,那就更應該進去坐坐了。你好歹也要試試我們家會不會給你下毒啊!”未等丁香花說完,黃會員拽住她就往裡拖。
“黃會員,你這個賤蹄子,你要做什麼!”丁香花猛力甩開黃會員的手,随後往地上一倒,“大家快來看啊,黃會員要打我啊,把我退倒了!大家快看啊!”
今日大屋裡沒什麼人,也就隻有孫荷花跟程小小,還有就是剛接回來沒幾天還下不了床的汪小春。
除了不能下床的汪小春,其他兩人也都趕過去湊熱鬧。
“香花阿奶,你快起來,地上涼!”程小小說完就要去扶丁香花。也有可能是知道自己的兒子跟程小小有了那層見不得光的關系,所以這丁香花看程小小,就像是丈母娘見了女婿一樣,可謂是越來越滿意。
而且這程小小這麼多年的穿着都比村子裡的其他女人要富貴得多,每年都有幾身新衣裳,長得也不差,這要是真成了自家的兒媳婦,那可是祖上修來的福氣。
此刻,丁香花鎖定目标說哭就哭,當場握緊程小小的手,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小小啊,你說這王秀花家是不是欺負人了,之前偷我家的雞,這會兒又毒死我家的雞,這不就是擺明了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的嘛?你可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你再看看我家阿财多可憐啊,三十好幾的人了,還是打光棍,你要是有中意的呀,可得緊着我家阿财……”
我呸,程小小隻覺這話是來惡心自己,但此時也不好發作,隻好哄着,“香花嬸娘,你放心,要是有合适的,我肯定給阿财哥介紹介紹!你先起來,這地上涼!”
她看到一眼地上的糕點,這塊糕點正是上午她拿給張哆哆的那塊,如果雞是吃了這塊糕點才死的,那估計真是被人下藥了,下藥的人不用想都知道是張富财。
可惡,這男人還真是狠!看來以後得防着點兒。
丁香花順勢起了身,還用手在程小小屁股上摸了一把,這屁股又圓又大,将來肯定能生大胖兒子,“那你可要記在心上,最好啊,是找個像你這樣屁股大的!”
但此時還不是跟未來兒媳婦唠嗑的時候,還得解決雞的事情,她再次把目光投向王秀花等人,“這事兒,你們說怎麼賠?我這雞養這麼大也花了不少精力跟糧食,咱們又是一個鄰居,你們賠償我兩百塊就好了!”
“我說香花嬸娘,你也别太過分了,就你這病秧子的雞還值兩百?搞不好它本身就得了雞瘟,你想栽贓我們頭上吧?再說了,誰要你家的病雞啊?那按照你這說法,我家的雞從你家門口經過,然後病了,也可以找你要賠償了?這些年你在村裡作威作福慣了,沒人治得了你了是吧?大家過得也都是窮日子,誰也不比誰富,要都像你這樣逢人就訛點,那日子都不要過了,都去訛錢得了!”黃會員好歹也是個生意人,說起話來也是得理不饒人的主,幾句話就丁香花說得一愣一愣的。
當然丁香花的也不是吃素的,立馬回擊,“黃會員,你有什麼了不起的,你看看你胖得衣服都穿不下了,哪有我家程小小好看,還有你橫什麼橫,你不就是在村口賣點東西嗎?有本事就把賺的錢拿出來分點給窮的人家啊?你看看,你不也舍不得拿出來啊……”
“我念你是長輩,給了你幾分顔色,咋滴你還想開個染坊來?我賺的錢憑什麼要分給大夥兒啊?這錢可是我起早摸黑賺來的,又不是偷了你家的錢,倒是你,沒事就冤枉我們不是偷你家的雞就是毒死你家的雞,你知道你為啥這麼窮嗎?你窮并不是你死了男人,而是你成日沒事做,就在村裡訛錢!怪不得你那個兒子跟你一樣,都喜歡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吧!你那個兒子可是在村裡偷了不少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