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良叔客氣了,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往後阿貴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開口,哪怕是幫忙生個孩子這等事都可以讓我們來兒!”人群中不知是誰開着不合時宜的玩笑。
直到張五良瞪了他一眼,他這才不情不願地閉上嘴。
“這第三杯酒啊,我要敬我們張家村的所有人,今日這場婚事能這般圓滿,離不開大家的幫忙,我們張家村是一個整體,大家要齊心協力,互幫互助,隻有這樣我們村才會越來越好!”
三杯黃酒下肚,張五良視線有點模糊,說話也開始舌頭打結,站都站不穩了,張學毛見狀忙把自己阿爹扶住,“阿爹,你喝多了,坐下來休息吧!”
“胡說,這麼高興到日子,阿爹怎麼可能會喝醉?這才吃幾口酒哦!再說了你阿爹可是族長,是大家選舉出來的族長!大家說是不是啊?”
“是,五良叔說的對,趁今日大夥兒高興,這酒啊不喝也得喝,我們張家村很久都沒有這麼大的喜事了!來,大夥兒今日痛快喝酒,大口吃肉,不醉不歸……”張清華附和道,抱着個酒壇就去滿桌倒酒。
不知是真的高興還是太久沒喝酒了,大家都敞開了喝,一旬下來也沒有了之前的拘束。
不過這張清華倒是留了個心眼,他隻顧幫别人倒酒,自己喝得少。
“五良叔,來我敬你一杯,也是你一心一意為我們這個村操勞,不然哪有我們的今日兒!”張大發似有借酒消愁之意,一向不喝酒的他今兒也是到處去敬酒,最先敬的是張五良,然後是張清華他們。
“大發,你下午要教課不?要是教課可不能多喝!”張五良喝了一大口酒,許是喝得太多了,帶着濃濃的醉意,眼睛眯成一條縫,那張黝黑的臉上泛着紅潤。
“謝五良叔關心,下午我不用教課,今兒休假了。可以跟這麼多兄弟姐妹叔叔伯伯們一醉方休!”張大發把碗裡的酒喝個底朝天,又去其他桌敬酒。
他不記得自己喝了多少酒,隻是喝到嗓子幹澀,胃裡跟火燒一樣,就連平時都沒說幾句話的人都去給人家敬酒,這一番操作下來,喝了差不多一兩斤黃酒,走路都東倒西歪。
整整十五桌,但凡是喝酒的人不論男女,他都跟人家喝了幾杯,唯獨張富财,每次都繞過人家,這對張富财而言無疑是挑釁。
“我說大發哥,你是幾個意思?這滿桌的人你都跟人家喝酒,唯獨不跟我喝?今兒可是我阿哥結婚,你這麼做合适嗎?”
張大發冷哼一聲,斜眼看了張富财一眼,“我幾個意思你不知道嗎?就你這痞子,你看看有三歲孩子喜歡你不?看到你就跟看到瘟神一樣,都恨不得躲遠點。别說給你敬酒了,我看都不想看你一眼,你這種人簡直就是活着浪費空氣,死了玷污土地!”
張大發不愧是讀書人,哪怕是心裡填滿了憤恨,但罵起人來都是一股文藝風,讓人不得不佩服。
當然幾個村子挨得近,有點什麼風吹草動,定會傳得人盡皆知,張大發跟張富财的恩怨,在座的每個人都心知肚明。
場面一時間顯得非常尴尬,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敢說話。
而這張富财全身上下本就有一股子流氣,他才不會去管什麼場合,隻見他嬉皮笑臉道,“大發哥,這話你就說錯了,你不喜歡我,不表示别人不喜歡我,比如有的女人對我可是愛不釋手,恨不得黏在我身上,就像那個誰一樣,那大白□□一隻手都握不住,在我面前晃晃蕩蕩的,别提有多迷人了。”
張富财說完還啧啧兩聲,閉着眼舔着雙唇,那副賤賤的表情,像是在回味。
而對張大發而言,無疑就是在挑釁,胸腔有股怒火正在熊熊燃燒着,隻見他站起身來雙手抓起自己坐的闆凳,就朝張富财砸了過去。
“我說大發哥,你這動不動打人砍人的毛病怎麼還改不了?你看看你那個如花似玉的老婆,都被你砍成什麼樣了?你怎麼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呢?我又沒說我跟你你老婆怎麼樣了?你老婆都毀容了,我都下不去嘴!”張富财忙往旁邊躲去,換做以往按照他的性子肯定當場摸起闆凳砸回去,可今日的他不管别人如何,他都不還手,隻是一個勁兒躲開,就好像隻是故意挑起張大發的怒火似的。
這張大發是個聰明人,很快就意識到了這一點,砸兩次闆凳都沒傷到人後就冷靜了下來,不再理會周圍的一切,但礙于情面又不好借故離開,索性就一個勁喝悶酒。
張富财詫異不已,其實他的計謀很簡單,就是故意在婚宴時挑起事端,若是有人在大庭廣衆之下打他,他就可以借機狠狠敲一筆,不過他這奸計好像被張大發識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