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說的什麼話!”張強盛大聲道。
哦豁,張哆哆眼睛一亮,這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樣,還有别的答案?
“我是壓根就不喜歡你!如果你是個男孩子可能會喜歡你!”張強盛也懶得跟張哆哆一個小屁孩廢話,就跟那幾個兄弟一同走了。
“三伯,三伯,你快救救我!”看到張強國從樹上經過,張哆哆急得大喊,隻不過她這副幾歲孩子的身體,力量到底有限,這才挂了一小會兒,就有點吃不消了,小腦袋暈乎乎的,有點缺氧。
張強國聽到有人喊他,停下來四處看了一圈都沒有看到喊他的人,正打算離開,張哆哆急得又大喊一聲,“三伯,我在你左邊,你擡頭就能看到我了。”
張強國看到張哆哆的時候也是吃了一驚,可是他身高不夠,跳起來都沒用,最後沒辦法隻好找來梯子,把張哆哆給放了下來,他滿臉心疼地盯着張哆哆,“誰把你挂在樹上的?我這就去跟你阿奶說,讓你阿奶打死他去。”
别說隻是一個幾歲大的孩子了,哪怕是個成年人這樣挂樹上搞不好會要半條命的,張哆哆緩了一會兒才有所好轉,她沒好氣地說,“是我那不争氣的阿爹把我挂上去的。”
知道是張強盛後,這張強國一點也不驚訝,畢竟也留隻有張強盛這種人能做出這等子事情來,要知道在這個村子張強盛的知名度不亞于張富财。
“現在好點沒?”張強國擔心地問,剛把張哆哆放下來時,看到那張小臉都成烏紫色。
“多謝三伯,我沒事了。”張哆哆揉了揉自己的手臂上的勒痕,就往屋裡跑去。
“哆哆,你來得正好,快陪你阿娘說說話。”王秀花臉上都是眼淚,聲音也帶着哭腔。
張哆哆先是一愣,再看看滿屋的狼藉,以及地上的那一攤血水,瞬間什麼都明白了,她毫不猶豫抓住趙小慧那雙冷得沒有溫度的手,“阿娘,是阿爹把你害成這樣的?你就真的甘心嗎?如果你撐不過去這一關,阿爹就會娶别人,會欺負你的孩子,女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不僅僅是為了生孩子,這個男人不好,我們可以換一個,沒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為了這樣的男人喪了命,你覺得值得嗎?任何人都可以看不起你,但你不能看輕你自己,再堅持五年,你就可以蔥這座山走出去,去廣東福建打工,到那時你會成為有錢的女強人,而張強盛還要在你手底下讨生活,你說東他不會往西,但是你要是今天真死了,你害的是誰,害的隻會是你自己。傷心的也隻有你父母!”
王秀花一直在用熱水給趙小慧擦腳,而黃會員則是單手穿過□□熟練地接生,但這次跟以往不同,以前趙小慧意識清醒。
“阿娘,怎麼辦?孩子出不來了,如果再出不來,大人跟小孩都很危險。”黃會員聲音也再顫抖,那隻按着趙小慧肚子的手也在抖動。
“不能放棄,再堅持堅持!”王秀花看了趙小慧一眼,這一眼仿若萬年。她生過那麼多孩子,知道這意味着什麼,趙小慧意識消散,而腹中的胎兒卡在産道時間太久了,已經嚴重缺氧,再這樣下去隻怕是一屍兩命。
此時腹中胎兒是男娃還是女娃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先保住大人要緊。
“那阿娘……現在我們是保大嗎?”這話黃會員都是哭着問出來的。
“對,盡一切能力保大,我在去找幾個穩婆來。”王秀花吩咐張哆哆,“哆哆,乖,不要怕,一定要讓想辦法讓你娘捂熱雙手跟雙腳,阿奶現在要去找有經驗的穩婆來。”
“好,阿奶放心,哆哆一定會照顧好阿娘!”張哆哆目光堅定,用她那雙小手不停地搓着趙小慧的手,累得額頭都是汗,但她并沒有停歇。因為她知道在這個年代那些因難産而丢掉生命的女人太多太多了。
王秀花回頭看了張哆哆一眼,囑咐道,“萬一有什麼不好的情況,記得背過身去,不準看,聽到了嗎?”
王秀花雙腳都在發抖,但此時依舊跑起來如一陣強風,而在堂前張緒茆把他小房間的菩薩都擺了出來,先是拿着桃木劍翩翩起舞,又在門口撒了點糯米跟茶葉,甚至還畫了幾道符貼在大門門框上,最後每走一步都深深地跪了下去,重重地磕頭。沒多久額頭都磕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