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這麼沒用的男人,你能弄死誰?有本事就來啊,老子還怕你不成!”張富财一臉怒火,小腿處傳來的痛感越發強烈,他強忍住痛,搬起一根闆凳就往張清華身上砸去,這一砸幾乎用了全部力氣。
張清華躲閃不及,被闆凳砸中,額頭上馬上起了一個大包,就連手臂也被砸上,正在流着血。
程小小跟丁香花聽到聲音馬上從廚房跑了出來開始勸解,“都是一家人,有什麼好吵的,像什麼話嘛!”
丁香花把張富财扶到一旁,哭哭啼啼地說道,“可憐哦,把我們喊過來吃飯就把我兒子打一頓,又不是我們非要來吃這個飯,請人吃飯又打人,這是什麼道理嘛!一家子都是不懂理的人,阿财,你的傷怎麼樣了?要不要去衛生所看看啊?要是傷的重走不了路,一定要跟阿娘說,阿娘哪怕是豁出這條命,也會讓他們賠錢的!”
“錢,錢,錢,你們這一家子是鑽到錢眼去了吧?沒看到我也受傷了嗎?他還隻是小腿淤青了一塊,你看看我的額頭,我的手都流血了!”張清華一臉不服氣,拿起掃把就準備把丁香花給趕走。
“還想把我們趕走?今兒要是不賠錢,我就不走了。把我兒子打成這樣,你還好意思說,你那傷是活該,一個沒用的男人,我跟你說,要不是看在程小小的面兒上,今兒我兒子就是把你打死,也是你自找的!”丁香花往地上一趟開始碰瓷,任何人來拉都沒用。
“我們村就是有你這樣的婆子才會這麼不安甯,你要是再不起,我就把你們都給扔出去。”張清華更是火大,本來被張富财說自己是沒用的男人,他就已經很怒了,誰知道丁香花還這麼補一刀。身為一個男人怎麼可以三番兩次被别人說自己不行呢?
他忍不了!
這時的他顧不上自己手上的傷,氣勢沖沖把地上的丁香花給擰起來,要不是程小小還有其他人阻攔,恐怕此時丁香花已經被他給扔了出去。
“清華,這事你不是這樣做的,香花嬸娘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說了不管怎麼樣,她都是長輩,這樣像什麼話?再者她那把老骨頭也經不住你這麼造!”說話的是張五良,本來他是一家人在烤火,要不是有人喊他過來,他也不想來這一趟,這個村每日都是這種破事,他這個族長莫想有一日安甯都日子過。
“五良叔,你看看我頭上還有手上的傷,我們好心好意想讓他們元宵吃頓好的,他們倒好,把我打成這樣,該羞辱我!”張清華指了指自己手臂還有額頭的傷,同樣也覺得委屈得很。
“這……”張五良欲言又止,這傷雖然是皮外傷,但血還真是流了不少,若這事不好好處理的話,估計以後也撈不到什麼好處,相比而言張清華家能給自己的更多。丁香花這個潑婦無賴的性子,也确實要搓一搓,張五良清了清嗓子道,“這件事我剛剛也了解了下,主要還是張富财羞辱人家在先,又不好好下棋故意挑釁人家,雖然說是清華先動手的,但要是富财不羞辱人的話,清華也不得去動手,大家都是兄弟,又都在一個村居住,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事情也不能鬧得太過了,經查看富财的傷隻是小腿有點淤青,自己揉揉用熱毛巾敷下幾日就能消了,而張清華額頭那麼大一個包,手臂還流了不少水,由此可見清華的傷更為嚴重,富财賠兩百塊錢給清華,這件事就這樣算了。”
張五良又進一步确認道,“你們雙方有沒有意見?沒有意見的話就這樣!由我說了算!”
“明明我兒子傷得更重,張五良是不是張清華給了你什麼好處,你才昧着良心這樣說!”丁香花指着張五良罵了一通。
張五良懶得搭理這潑婦,而是看向站在一旁的張富貴,“阿貴,這事你怎麼說?”
丁香花一家人也就張富貴通情達理,既然其他人不講理的話,就隻能跟張富貴去溝通了,張富貴絲毫沒有遲疑,他點頭道,“這件事是我們家的錯,五良叔怎麼說就怎麼做吧,我們都沒有意見!不過我今兒沒帶錢,改明兒我會把這兩百塊錢給清華哥送過來。”
“你沒意見就好,至于什麼時候給錢,你們私底下去商量,要是沒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張五良離開前拍了拍張清華的肩膀,“你前幾日搞到的豬肉還不錯,下次再給我弄點!”
這話說得很輕,可是就在張清華後面的張哆哆聽得一清二楚,前幾日搞的豬肉,前幾日不就是阿爺剛過世那會兒嗎?難道說自己家的豬是被張清華他們合夥給……宰了?
當然這也隻是猜測,沒有證據的事兒誰也不能亂說,此時的張哆哆目不轉睛盯着張清華,隻見張清華微笑點頭,口裡說着放心,放心。
待張五良走後,丁香花又恢複了那副嘴臉,又想找張清華他們放無賴,卻被張富貴一抱扛起,“你是還嫌不夠丢人嗎?”
就這樣把丁香花扛回了家,而小燕子抱着小孩跟在後面,“阿貴,阿貴,你走慢點,等等我,等等我!”
燕子個子太小了,穿了雙非常不合腳的鞋子,走兩步就能露出腳後跟,手上還抱個奶娃娃,可謂是踉踉跄跄跟着,好幾次都險些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