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這麼覺得,這娃子跟剛出生時差不多,感覺這幾個月都沒見長!”王秀花用手在小健康臉上晃了晃,而小健康眼神呆滞似乎什麼都感受不到。
“二伯娘,你去找件紅色的衣服來試試。”其實張哆哆心裡已經有了答案,可還是想再進一步确認,黃會員也猜到了點什麼,她忙跑去找了件紅衣的小肚兜跟一個破舊的撥浪鼓出來,她先是把小紅肚兜放在小健康的眼前,随後慢慢往兩邊移動,想看看小健康會不會随之移動視線。
果然跟他們猜想的一緻,王秀花又拿起撥浪鼓逗小健康,小健康依然眼神呆滞,什麼表情都沒有,感受不到光線跟顔色,對聲音的敏銳度也不高,再加上眼距寬,微微張嘴。
這個症狀跟唐氏寶寶一模一樣!
張哆哆在心裡歎了口氣,要是這個娃子真如自己所料,恐怕這對張富貴夫婦而言就是滅頂之災。
王秀花跟黃會員面面相觑,都紛紛歎氣,可是又能怎樣呢,她們也無能為力!
眼看到午飯時間了,黃會員鎖了門抱着小健康去張富貴家,而王秀花牽着張哆哆跟在後面,誰知才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屋子裡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哭聲,還有叫罵聲。因為隔得遠,一時間還沒聽出來是誰。
當他們進了屋,看到堂前有不少血,張富貴的手指流着血,而丁香花卻在一旁大哭,屋子外面站了幾十号人,别說吃午飯廚房裡都熄了火。
原來就在張哆哆帶燕子去借錢的這短短兩個小時内,竟發生了兩件大事。
第一件事就是張富貴的手指,原來張富貴一早就跟着大部隊去掃墓,今日他可是清明大會的大東家,哪怕是自己抽到不好的墳頭也無妨,再者他也不是個斤斤計較的人,所以二話不說就開始幹,可誰知才剛幹沒多久,就被張大毛他們兇了幾句,原因竟是張富貴把他家墳頭上的草都給扒光了。
按照他們家的風俗這墳頭草是不能全部割掉的,一定要留一寸左右,可張富貴并不知道所以就用鋤頭一并給鋤個精光,誰知此事被張大毛他們看到後就幾個人就開始數落張富貴起來,用嘴還不行,竟還動了手,大怒之下竟用手推了張富貴一下,就這樣張富貴的手不小心壓到了砍柴刀,立馬小手指割傷了好幾厘米,鮮血直流。
而第二件事就更加狗血了,那就是丁香花把家裡的那口被炸破的鐵鍋仍在門口,而自己則坐在太陽底下晃蕩着兩條腿,午飯不僅沒做,連竈台都熄了火。
那些從山上回來的人原本還想吃口熱飯,沒想到回來不僅沒有熱飯吃,連口熱茶都沒得喝,這不幾夥人就在門口吵吵個沒完沒了。
“你們這也太不像話了,好好的一個清明大會搞成這樣,你們讓這幾桌人怎麼辦,就都幹等着嘛?如果不同意就一開始不要接受安排啊!現在弄成這個鬼樣子,這幾十号人從山上回來連口熱茶都沒得喝,你們自己想想這像話嗎?”張五良此刻也是一肚子火,剛從山上回來知道自己家的墳頭草被人家鏟個幹淨,如今餓的前胸貼後背,連口飯都沒得吃。
“五良叔,是我的錯,我現在馬上就去做飯,馬上就去做飯!”張富貴包紮好小手指後不停地道歉,甚至還找人去問誰家有多餘的鐵鍋,先借他們家用着。
但他這副軟趴趴的模樣讓張富财看不下去了,把張富貴拉了過來,吼了幾句,“我說大哥,你就不能有點出息嗎?要吃飯可以,讓張學毛賠錢啊,要不是他的話,你的手指頭也不會成這樣,你自己看看這都縫了好幾針了。”
“阿财,你少說幾句,今年的清明大會安排在我們家,沒做飯是我們的錯,這事情一碼歸一碼!”張富貴看向張強盛,“強盛老弟,你看看你家的鐵鍋能不能借我家用一下?用完吼就還給你?”
“什麼叫一碼歸一碼?本來就沒必要弄什麼清明大會,自己家的祖墳就不能自己去掃墓嗎,非要搞什麼清明大會,來抓阄去掃墳山,誰家清明像我們這麼麻煩的,我們又不知道有的人家裡的墳頭草是不需要除的,自己不先說清楚,還讓别人傷了手指,對于自己的錯可是一個字都不提,憑什麼我們要這麼被人欺淩?這還有沒有講理的地兒了!”張富财重新撿起砍柴刀把自己的阿娘跟阿哥護在身後,“我警告你們,誰要是敢再靠近我們家,就别怪我砍死你們!”
張富财揮舞着手中的砍柴刀,把那些人都從堂前趕了出來,正所謂脫了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如果是遇到不講理又不要命的就隻能躲了。
吃不吃飯是小事,可千萬不能因此而丢了命,所以很多人看到張富财拿着砍柴刀就紛紛離開了,張富财的行徑大家都也非常清楚,哪裡敢多作逗留,很快堂前就沒剩幾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