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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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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秀花聽到這個消息,馬不停蹄就往張清華家跑,連身上的泥巴都顧不上,一進屋看到依舊躺在地方的張哆哆,她眼淚刷地一下流了出來,她把抱了起來,“哆哆啊,你這好好的怎麼就突然暈倒了啊?是阿奶不好,是阿奶沒照顧好你!”

“秀花伯娘,我這也不知道哆哆生病了,要不我幫你把哆哆送回家去?”張清華低聲道。

王秀花沒說話隻是看了一眼張清華,心想,你要是真想把我孫女送回去就不會讓你兒子把我喊過來了,不過這話王秀花也隻是爛在肚子裡,對張清華說道,“不用麻煩了,我自己把她抱回去就好。”

說完頭都懶得回一下,抱着張哆哆就回了屋,她把張哆哆放在床上給她掖上被角,口中喃喃念叨,“列祖列宗在上,請一定要保佑我家哆哆無病無災,病災全消,我這就去給你們燒紙上香,隻要你們保佑我家哆哆平安無事!”

“阿奶,你這樣叨叨,會不會祖宗都嫌你吵啊?”張哆哆想擡起一隻手去拉王秀花,可那隻手像有千斤重,怎麼也擡不起來,她有氣無力地說道,而那股子惡心乏力的感覺再次席卷而來。

“哆哆寶兒,你好點沒有?阿奶聽到你暈倒的消息都要擔心死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阿奶去煮個雞蛋花給你吃,吃兩口就會有力氣的。”

張哆哆從出生就抵抗力低下,從小到大也生過不少病,但不管啥病用土法子頂多一天就會痊愈,可這次不知道為啥好幾天過去了,一點用都沒有,每天不是姜茶就是蔥水甚至王秀花還把自己的銀子拿出來給張哆哆沖水喝,可也不見效,想去請大夫家裡又沒錢,張強盛最近這段時間都在山上做事,結了點錢就付給了打家具的人。

大家也都以為是普通的感冒,慢慢養着總會痊愈,直到今天張哆哆在張清華家暈倒,王秀花開始慌了。

“阿奶,我吃不下,我還是覺得頭暈腦脹,身上也沒啥力氣,眼睛也看不清,有點想吐。”此時的張哆哆十分虛弱,連話也都說不太清楚,沒多久全身就開始發燙,燙得整個人就跟在碳火中烤熟了一樣,炙烤過的皮膚一會功夫就出現了一層紅點。

“阿奶,我身上好癢,你想想辦法給我撓癢。”如果說頭疼惡心已讓張哆哆很難受,那這奇癢簡直是生不如死,張哆哆很使出渾身力氣去擡那隻手想去撓,可怎麼也使不上力氣,于此同時肚子也開始劇烈地疼痛。

王秀花将被子掀開這才發現張哆哆全身都是小紅點,這些紅點大小不一,王秀花驚呼道,糟糕,這丫頭起水痘了。

在王秀花很小的時候,有一個小妹妹,那個小妹妹才三歲左右,也是跟張哆哆這樣全身高熱不退,腹痛難忍,還一直嘔吐,可是疹子發不出來,就一直悶在肌膚裡,高燒也退不下去,那時也沒有錢看大夫,燒了三天左右最後人沒了,過了很久才知道她那個妹妹是得了水痘,而這種水痘又是一種傳染性極強的病毒,稍有不慎命就搭上了。

那會兒王秀花還很小,知道自己小妹妹得了水痘後,家裡人就将他們給隔離開了,不讓她跟小妹妹接觸,她也正因此而躲過一劫,而現在張哆哆的症狀跟那時的小妹妹一樣,王秀花整顆心都懸于半空,怎麼也不着地。

她先是把整個屋子全部用艾草熏一遍,然後又用艾草水輕輕給張哆哆擦拭着身子,看着如此難受的張哆哆,王秀花也跟着掉眼淚,雙手不停地顫抖,更是害怕幾十年前的事情會再次發生在張哆哆身上。

“阿娘,你這是在熏啥?味道怎麼這麼重啊?”趙小惠聽說張哆哆暈倒了,就抱着小張餘從新屋子那邊趕了過來,一進門就聞到一股怪味。

“小惠,你别過來,你快帶張餘回新屋去,午飯的話你們想辦法在新屋那邊自己做,哆哆她可能得了水痘,你趕快回去,這裡不需要,你快走啊!”王秀花沖趙小惠嚷嚷,心裡擔心得緊,尤其是小張餘她才幾個月大,要是染上了水痘,那可怎麼辦哦!她簡直不敢想像。

趙小惠“哦”了一聲,抱着張餘就去了新屋,新屋的家具廚具也添置得差不多了,隻是一直沒氣煙火,所以這段時間都是在祖屋這邊吃飯,再者在祖屋基本上都是王秀花做飯,他們也落個輕松。

趙小惠回到新屋時,張強盛正在鋪床,新打的木床染上紅油漆,看上去還不錯,家具一律都是染成朱紅色,複古又高檔,這對小夫妻怎麼看都看不膩。趙小惠把張餘放在米籮裡,“哆哆的情況不是很好,我想過去照顧她幾日,這幾天你就辛苦下自己帶下張餘行麼?”

“那小妮子咋了?不是感冒嗎?都這麼多天還沒好啊?”張強盛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雖說這丫頭體弱多病,但每次都能逢兇化吉,不管是小災還是大病,通常三四天都能痊愈,這次怎麼就不行了呢。

趙小惠沒有回答,而是翻箱倒櫃找東西,“我記得我們家裡還有紅黴素軟膏的,怎麼就找不到了呢?你快幫我想想是放什麼地方去了。”

“你看看床頭下面的小櫃子裡,要是沒記錯的話,應該是放在那裡。”張強盛悻悻然罵了兩句,“這個小妮子可真會挑日子生病,本來明天才能起煙火,這麼一搞的話,就隻能今天起煙火了,你早點過去幫下阿娘吧,不然她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張餘的話我一個人能顧得過來,她可比張哆哆乖多了,一下子都不哭的!”

“那你記得喂她吃米糊,我去看看哆哆,她應該是得了水痘,這種傳染性很強的病毒,你沒事就不要去祖屋那邊,等過幾天再說。”趙小惠把藥膏揣在懷裡,找了塊紗布跟鬥笠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就出了門。

張強盛剛剛還在誇張餘多麼乖巧,誰知這小丫頭看到趙小惠走了,馬上就哭了起來,嗓門非常響亮,就跟放鞭炮一樣劈裡啪啦地一下都不停。

“你這丫頭,我才剛誇完,你就開始鬧騰了,小心我打你屁股哦!”對于哄孩子張強盛一向都不太會,更何況他這個人還沒什麼耐心,小張餘剛開始哭的時候,他還會把人家從米籮裡抱起來在屋子一邊走一邊說道,“小餘餘,你要乖啊,不要哭啊,你阿娘馬上就回家了,馬上就可以來帶你了,你不要哭,你要乖就隻能乖你那個不聽話的阿姐,你說她好好地突然就病了,還得什麼水痘,這種病傳染性很強,阿爹可不敢把你帶過去啊,不然的話阿爹馬上就能帶你去找你阿娘,你再忍忍,馬上你阿娘就回來了。”

小張餘一個字都沒聽進去,隻是不停地扯開嗓子大哭,眼淚鼻涕呼了張強盛一臉,哭得聲音都要啞了,自從上次趙小惠将她丢下後,小張餘對趙小惠的依賴變得越來越嚴重,隻要趙小惠消失在她的視線範圍内,她馬上就能開哭,且怎麼也哄不好。

張強盛沒轍,一隻手抱着小張餘,而另外一隻手就去揭鍋蓋,鍋裡的水蒸氣毫不留情将他的手給燙了一下,幸虧他皮粗肉厚隻是有點疼,還不至于被燙傷,等水蒸氣散開後,他找了塊抹布墊手把蒸的米糊從鍋裡拿了出來,然後又放進了冷水中給它降溫,等溫暖降下來後,就開始喂張餘吃。

“小餘餘乖啦,不要哭哦,先吃點米糊哦!”張強盛耐着性子哄着,用小勺子舀了一點放在嘴邊吹涼,再送入張餘的口中。

誰知這個小張餘并不買賬,把頭别到一旁,還伸手去推小勺子,瞬間小勺子裡的米糊就全部撒到了自己身上,又開始哇哇大哭。

張強盛像個賭氣的孩子一樣跟這個小張餘杠上了,他馬上又去舀米糊,這次并不像開始那麼溫柔,而是直接就将米糊塞入張餘口中怒道,“我警告你張餘,你要是再使脾氣,我就把你賣掉,把你丢到豬圈去,讓你晚上去跟豬睡!”

小張餘并不知道自己一而再的在張強盛的雷區蹦跶,她隻是一個幾個月大的孩子,想自己的阿娘喂自己吃,想阿娘抱,僅此而已!

其實張強盛對張餘已經算是很有耐心的了,這要是換做張哆哆,估計早就被他胖揍了一頓,隻是張餘真的太能哭了,這都哭了塊一個小時,換做是好脾氣的人估計都架不住,更何況這個張強盛本身就脾氣暴躁。隻見他把張餘直接丢在床上大聲罵道,“你再給老子哭下試試,信不信老子打死你!你有種就哭啊,你哭啊,你再哭一句,我馬上就把你給賣了,把你賣給讨米佬!”

張餘估計是被吓到了,眼神呆滞看着張強盛,也不敢放聲大哭,隻是小聲嘤嘤然後癟着嘴,委屈得一直流眼淚,張強盛見到這幅可憐兮兮的模樣,又有點于心不忍,隻好把張餘抱起來,開始往她嘴裡塞米糊,而張餘也許是真的餓了,沒一會兒功夫一小半碗米糊就都給吃光了,吃了小半碗米糊後又開始嘤嘤,嘤了個把小時倒在張強盛的肩膀上睡着了。等她徹底睡着後,張強盛就像是打了一場勝仗一樣,終于能松口氣,抱着張餘坐在床上,兩眼巴巴看着門口,盼望趙小惠能早點回來。

張哆哆的疹子出得比較慢,且高燒始終都退不下來,王秀花一直用溫水給她擦身子,卻怎麼也不見效,于是王秀花就洗了把臉去給祖宗上香,一回頭就看到趙小惠戴着鬥笠站在門口,吓了她一大跳,“小惠,你怎麼打扮成這個鬼樣子?吓死我了。”,王秀花拍了拍起伏不定的胸口安慰着自己,然後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壓壓驚。

“阿娘,我小時候得過水痘,要麼我來照顧哆哆吧,你也辛苦這麼大半日了,肯定累壞了。”趙小惠把自己帶過來多餘的紗布跟鬥笠給了王秀花,“這個水痘有傳染性,你戴着這個紗布能有效預防下。”

要是普通的感冒趙小惠能來照顧張哆哆,王秀華肯定是非常高興的,這樣一來可以促進母女的感情,可現在是特殊時期,趙小惠還要照顧小張餘,說什麼也不能讓她染上了,而她自己早已是一把老骨頭了,反正也沒多少時日,真出事人沒了也就算了。

她把趙小惠推了出去,“你不要進來,不是讓你回新屋去嘛,你還有張餘要照顧,萬一染上了病,我們這個家就毀了,我反正就是一把老骨頭,死了也就死了,你們的日子還很長,要珍惜命啊!”

趙小惠勸說道,“阿娘,我小時候得過水痘,不會傳染上的,現在最重要的是哆哆,這個病前幾日都非常危險,要是護理不當可能命都沒了。我知道怎麼護理,你就讓我來幫忙吧!”

王秀花思考了下,覺得趙小惠的話有幾分道理,于是讓趙小惠進了屋,而自己則幫忙打打下手,趙小惠進屋後隻見她又用艾草将屋子都熏了一遍,又煮了一鍋艾草水,每隔一段時間就用艾草水來洗手,用溫水給張哆哆将全身都擦了一遍,把衣服全部換下來,而換下來的衣服讓王秀花拿去用艾草來熏,起初張哆哆還會喊着疼,慢慢地她就睡着了,而身上的高熱也退了下來,趙小惠松了口氣,對王秀華說道,“現在疹子算是都出完了,接下來就隻要她不再繼續發燒,這病就算是熬過了第一道鬼門關,最難熬的應該是今天晚上了。”

“我可憐的哆哆啊,怎麼要承這種罪受這種苦啊!”看着病床上睡着了的張哆哆,王秀花的眼淚又止不住了,這丫頭怎麼就這麼多病多災啊!

“阿娘,你去熬點清淡的粥水把吧,等哆哆醒了喂她吃點東西,吃飽了再有力氣跟病魔作鬥争!”趙小惠盯着張哆哆那張小臉看了很久,或許從張哆哆出生到如今,她都從沒好好看過她這個女兒,特别是從去年到今年,感覺張哆哆越來越懂事,也很乖巧,而她也因為生下了張餘而更能理解母親這個角色,她不是心裡沒有張哆哆,隻是有時候總覺得跟張哆哆之間隔了一層玻璃,兩人都能看到彼此,可卻沒辦法靠近,也感受不到任何溫度。

“好,那你看着她點,千萬不要讓她用手抓臉,這要是把臉給毀了,将來可就嫁不出去了。”王秀花一步三回頭緩緩向廚房移動,她一邊生火,一邊開始抹眼淚,抓了一把米洗幹淨放入一個很小的罐子裡,開始熬稀飯。

張哆哆大約睡了一個多小時就醒了,雖然身上沒有那麼熱,可是嗓子眼開始疼,嘴巴也幹得起了一層皮,她張了張嘴呢喃道,“阿奶,我……我好渴,想喝點水……”

“你現在剛醒,不能喝太多水,隻能喝一點點,知道不?”趙小慧扶着張哆哆坐在床上,然後把早已準備好的溫開水遞給張哆哆,“聽話,就隻能喝兩口。”

張哆哆愣住了,雙手都不知道怎麼去接水,自己眼前這個戴着鬥笠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人好像并不是阿奶,聽聲音更像是……

阿娘?

張哆哆不敢相信,很努力睜大雙眼看了趙小慧一眼再三确認,沒錯,眼前的這個人真是阿娘!

這刻内心深處有一股暖流湧過,這股暖流瞬間湧遍全身的每一個角落,她太過于激動了,連水都不知道要怎麼喝,最後隻是用嘴抿了一口,再把杯子遞給趙小慧,“你不應該來的,你要知道我得的可是水痘,這可是非常嚴重的傳染病,搞不好你也會被我傳染上的,你還有照顧張餘,張餘……張餘她還小,她需要阿娘!”

最後這句“她需要阿娘”張哆哆幾乎是顫抖說出口的,聲音很輕很細,是啊,張餘需要阿娘,那麼她呢?怎麼會不需要阿娘呢?

隻是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的阿爹阿娘并不喜歡她啊,不管她如何努力,都不會喜歡她的!

“你這個病不算嚴重,過了今天晚上等疹子都結痂了,你就沒事了,不過你不要用手去撓癢,會留疤的!”趙小慧溫柔地囑咐。

如此溫柔的聲音張哆哆還是第一次聽到,竟有些動容,原來阿娘輕聲細語說話是這麼好聽,如果生病就能有阿娘的照顧,她多希望這個病永遠都不要好,她願意就這樣一直病着!

此時王秀花的稀飯也熬好了,她盛了小半碗送了過來,“哆哆,你已經很久沒有吃東西了,要不要喝點粥水?一點東西不吃身體會吃不消的!”

吃,吃,吃,馬上就好,趁着現在心情大好,她撒嬌道,“阿奶,我的手一點勁都使不上,沒辦法用勺子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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