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郎君斟酒”女子談笑間拿起酒壺,又十分自然地問“公子從北方來?”。
白衣男子并沒有說話,隻是微微斂眉,眼仿佛雪山之巅終年不化的寒冰,将拒絕的意味表達無疑。
這些天龍人,正常接話估計這世界會完蛋吧,琳琅按捺住越來越古怪的脾氣,盈盈一笑。
“琳琅從北方來,見郎君身如玉樹,又善飲竹青,隻以為是故人”
“是琳琅輕狂,自罰一杯”
“不過,既沒有多餘的酒杯,便隻能委屈郎君...”
女子環視一周,最後落在白衣男子身前的杯子上,朱唇若熟透了挂在枝桠間即将墜地的櫻桃。
她的手方才動一下,自她拿起酒壺後,便不再飲酒的那人忽的拿起面前的白玉瓷酒杯。
“便隻能委屈郎君,下次再來找琳琅賠酒”
男子拿着酒杯的動作微頓。
這場面仿佛在女子的意料之中,她大方一笑,眉眼彎彎,連州卻從裡面看出幾分壞笑。
“郎君善飲酒,定要試一試這玉卷酥皮甜烤鴨,配上特制的京醬和蔥絲瓜絲,口齒留香”
女子說着拿起玉筷,卷起一塊青玉卷餅,盈白的玉手裹挾着香風一齊湧動過去。
男子微微擰眉,又是一句拒絕。
“那我替郎君一嘗,郎君見我吃了,心裡也歡喜”
“這蔥絲豆豉蒸魚,郎君也不喜歡?”
“醬牛肉可是最合酒的了,郎君可要一嘗”
她這麼說着,将指的自己全嘗了個遍。
“這青山玉瓜也是一絕”,女子這麼說着,那玉瓜卻連送過去的動作都不曾有,轉手就要遞入自己口裡。
“善”
白衣男子剛答完,又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
“哎呀”女子睜着無辜的眼睛,那玉瓜已被她咬了一口,“隻能委屈郎君與我”。
女子說着,輕咬着玉瓜,就又湊過去。
白衣男子拿起案上的折扇,一臉冷淡地将她推遠。
“這嶺南荔枝,郎君應是嘗過,不過凡俗”
女子素手剝開荔枝,放入翠綠玉盤中,晶瑩剔透的果肉充斥着汁水,果兒又大又圓,堆砌在一起。
本應是仙品,奈何她剝得斷斷續續,飽滿的果肉上盡是坑窪。
他不理她,自己取了翠玉盤子,拿出幾顆荔枝。
白衣男子的手骨節分明,指節修長,膚若冷玉,剝出的荔枝也光潔無瑕。
琳琅一邊吃着荔枝,一邊看他的手,暗想等她逃出去找到金手指,就把他們這些好命的天龍人,全部發配去剝荔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