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關在一個鐵籠子裡,旁邊也有幾個鐵籠子,琳琅隻看清一個,裡面趴着幾條鬣狗。
鬣狗看見人,朝女人呲牙咧嘴的沖撞兩下,濃重的血腥氣味裹挾着臭味,彌漫在空氣中。
琳琅吓得往後縮,一張臉白得不能更白,胃裡更是翻江倒海地難受。
這時候旁邊被木頭包裹起來的籠子,突然響起嘶嘶聲響。
是蛇。
琳琅抓着身下的稻草,頭皮發麻,瞬間起了雞皮疙瘩。
她之所以跳得那麼決絕,就是因為這反派六魔手梵空不是什麼正常人,非常喜歡折磨人。
原著裡寫,在他手下死的,正常死去都算作他的仁慈。
被幾天沒有進食的鬣狗生吞血肉,扔進蛇巢裡,各式的陰毒手段。
這個六魔手梵空,在百曉生十大惡人榜上,都排在前幾,如果不是因為他行事神秘,排在第一也不是沒有可能。
該死該死該死,這個該死的混亂武力世界,這種無惡不作的爛人,怎麼偏偏讓她遇到。
沒事沒事沒事,琳琅,你可以的。
想想原著,你一定能想到辦法。
辦法還沒想出來之前,那個白衣男子先來了。
從上方露出一絲光亮,男子一身月白錦衣,看到地闆上的污糟,眉微不可察地擰一下。
“赤流星什麼時候離開,他又是從什麼時候知道這是場埋伏”
白衣男子走到琳琅的鐵籠前,淡漠的眼睛看着琳琅,并不廢話。
“渴”
琳琅嗓子嘶啞,腦子昏昏沉沉,舔舐着幹裂的唇,上面全是僵硬的死皮。
男子眉弓微張,玉雪一樣的皮膚下鼻梁高聳,淡色的唇張張合合,“别耍花招,我不是赤流星”。
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
她當然知道他不是赤流星那種有無數紅顔知己的風流浪子。
不要說風流浪子,他甚至不喜歡女人。
難怪對于鸨母精心養出來的這一身皮肉沒有反應,因為他未來是注定喜歡男人的呀。
他的未婚妻,也就是六魔手的女兒,其實是個男的。
當然他現在不知道,他們都不知道,甚至連未婚妻本人都不知道。
知道真相的,六魔手名義上的妻子,已經在三年前失蹤。
琳琅大腦活躍地想着那個該死的劇情,但身體完全沒有力氣。
女子躺在稻草上,幾天過去,身體上下帶着一層浮白的水光,身上的衣衫破破爛爛,偏生她眉眼潋滟,肌理細膩骨肉勻。
不似階下囚,更似被騙得與人私奔,流落于破廟的閨閣女郎。
鐵栅欄打開,白衣男子取下腰間的水囊,拔開木塞,往女子唇上倒了幾滴。
濃郁的羊奶香味沖進琳琅的鼻子,她在唇間舔舐兩下,不知道是不是羊奶勾起身體的求生本能,她一下子有了些氣力。
“我不知道”琳琅扯着嘶啞的嗓子,“他一個時辰前就走了”。
“别耍花招”
白衣男子眉眼俱是不耐,雙目冷若寒星,仿佛與她接觸的每一秒,都難以忍受。
“我真的不知道,否則早和他一起走了”
我要是知道,能跟個傻子一樣,在那兒坐以待斃嗎,琳琅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男子手裡的羊奶,忍不住吞咽了一下。
這手還該死的好看,又白又修長,還骨節分明的,他不是練武的嗎,天天用羊奶泡了吧。
這該死的人上人生活,為什麼她就得這麼卑微。
“你最好沒有說謊”
琳琅被水囊砸了一下,就看見反派一臉嫌惡,像在看什麼髒東西,甚至曲起的指節還縮了一下。
你清高,你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