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晌午,天光大亮。
琳琅梳了一個簡單的發式,一身素衣,簡單系着個發帶,去找連州的路上有些驚心膽顫。
她害怕遇到大Boss梵空的下馬威。
就像前幾天她發燒,堯青跪在六魔手梵空的船艙前一樣,那都算是輕的。
他的那些酷刑,有些光是聽都能吓得人死去又活來。
但什麼也沒有發生,守衛看到她仍是一派恭敬的做派,甚至可以說,連頭都不敢擡頭看她。
梵空也沒有召她過去,但琳琅還是嗅到一絲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味道。
大Boss這麼反常,能有什麼好事?
估計明天她要是沒有完成任務,下場會異常凄慘。
但是琳琅目前毫無頭緒,她剛好處于劇情的空白期。
這該死的武力值至上的世界,以她的武力值,簡直毫無辦法。
她甚至想過死皮賴臉,但死皮賴臉的代價就是,她頭上會直接被連州砸出個大窟窿。
但大Boss梵空可不會管這麼多,不管她的過程會如何艱辛,他要的,隻是結果。
日頭太大,曬得琳琅覺得自己都快要化成一灘水,她蹲在陰涼的角落,盯着連州的船艙門口。
大腦熱得有些飄飄然,琳琅把手放在額頭上,這是她昨日留下的疤,掩在頭發下面。
她感覺自己随時都要暈厥過去。
恍然間,她開始疑惑,是連州需要她的血,她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卑微。
突然,她輕笑出聲。
是她想岔了,連州。從他選擇練這個功法的那刻起,就已經沒有退路。
世上哪有白吃的午餐,他既想二十年超過旁人一甲子的功力,怎能不付出代價。
他對她的血的渴求隻是時間早晚而已,而大Boss要她做的,是把這個時間的限制在三天内。
并沒有用多大力氣,額頭已經凝血的疤重新滲出鮮血,沿着她青白的皮膚落在眼尾,如同一朵血色的鸢花。
琳琅抹去眼下猩紅的血,她一身素裙,墨發半束,站在連州的船艙門口,不似從前的害怕,直接推開門走進去。
連州端坐在窗前的小榻上,不似一貫的白衣,他一身玄色雲紋錦袍,墨發如瀑,白雪般的額間一點紅痣。
“你倒是大膽,是不怕死”
眼見琳琅走過去,他目光落在她身上,仔細看,唇角竟然還隐隐有笑意。
下一刻,白瓷的茶杯子就朝她飛去。
琳琅下意識拿手擋了一下。
血液沿着她的臉頰滴落,直接擋在前面的手臂更是冒出一條血線。
這該死的世界,琳琅疼得想死,但表面上,她不退反進。
注意看,這個叫做琳琅的倒黴蛋決定裝個大的。
她頂着一臉血,甚至還有心思朝連州露出一個頗為燦爛的笑。
十分有挑釁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