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該死的世界又多活一天呢。
琳琅推開門,首先看到的是擺在一旁托盤裡的飯食,日頭昏黃,裡面的飯食應該也已經有些冷硬。
琳琅看得有些餓,想趕快回去,剛往前走兩步,就看到船舷邊那個高大的身影。
昏黃的日光下,他背上的大刀泛着冷光。
餓得有些頭暈目眩的琳琅頓時清醒過來,她有些讪讪地看着他。
不對,她心虛什麼,他們本就沒有任何關系,難道他和她有什麼允諾嗎。
想到這裡,琳琅頓時理不直氣也壯起來。
“堯青,你怎麼在這裡”琳琅走到船舷邊,還是忍不住試探一句:“你在這兒多久了,外頭,風大”。
“我送午食過來”
船舷邊風大,堯青衣袂飄飄,漂亮的五官如同油畫,那雙寶石般的綠眼睛一動不動地盯着她,有些難掩的失落,如同沒有搶到骨頭的大狗。
但他又有些茫然,仿佛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失落。
那就是在這兒起碼一個半時辰。
他臉上沒有絲毫愠色,琳琅心裡猛地一跳,覺得這場景有些怪異。
“你不生氣?”
“我為何要生氣”堯青不解地看着她,他的手撫上女子破口的唇瓣:“連州應該小心一些,我就會很注意的”。
聽到這話,琳琅後退一步,有些驚恐地看着他。
她終于知道怪異的地方是什麼,他根本不懂得什麼是愛。
他歡喜一個人,與他如兄弟如小主人一般的連州如果也要,他們自然可以一起分享。
就如同一件歡喜的玩具。
唇邊殘餘的傷口帶着微澀的苦味,琳琅看着眼前背着大刀的綠衣少年,突然有些後悔,或許她不該招惹他。
把他放在身邊,等同于留着一個難以控制的定時炸彈。
堯青看着她後退,上前一步,他高大的影子如同黑雲一般壓在她身上。
“你不高興”他抓住琳琅的袖口。
她身上披着那件男子式樣的華貴玄衣,十分寬大,罩在她身上就如同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
見她沉默,臉色蒼白,烏黑的眼睛如同驚惶的鹿,堯青有些不解,松石一般的眼睛仔仔細細地瞧着她。
忽然,堯青的手指停在她的脖頸處,掀開隐隐綽綽的玄衣邊緣,他看見停留她脖頸下暧昧的紅印子。
“你該叫他輕一些”
堯青眉頭微皺,想到她沒有武功的。
她非常脆弱,就像是島主船艙裡五彩釉的瓷瓶,任何粗暴的對待都可能讓她碎開。
他冰冷的手指在紅印子上摩挲,想如同潔衣洗去污垢一樣,把她鎖骨上的紅印子抹去。
他當然沒有成功。
那印子被揉搓兩下,在勻淨的白肉上反而更加明顯。
他們已經湊得很近,琳琅的手臂被他抓着,她想掙開,卻覺得像是被一塊巍然不動的巨大鐵塊焊住,難以掙脫。
她平靜下來,看着眼前背着大刀的綠衣少年,他正非常專注地看着她。
對于堯青,強攻是不行的。
“疼”
琳琅擰眉看着她。
她說的并不是假話,再加上她臉色本就蒼白,烏黑的眼睛,素白的衣裳上蓋着一層寬大的玄衣,更加顯得她身體單薄,可憐可欺。
如同一枝還未成熟的花,被人強摘下來,剝開花瓣。
本來巍然不動攥着她的手就那麼輕飄飄地放開。
堯青微微彎下身,要仔細看她的手腕,她卻主動踮起腳,親了一下他的唇角。
非常輕柔的一下,帶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就像是蝴蝶在他的心上短暫停留一下。
堯青覺得心裡癢癢的,他看着她身上披着的那件玄衣,還是覺得過于臃腫,并不合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