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辭姐姐隻把我當弟弟。”
等一下這後半句完全可以不用要的好嗎!
為什麼聽起來那麼像裴慕有心而她無情的樣子?
謝蕪:人在無語至極的時候真的會笑……
這小子原來在這裡等着她呢。
荊念這下完全明白了,這是子奡的單!相!思!
可憐的子奡…不過也是,驚辭看上去翩翩如仙,性格又比較冷淡,不太想和年紀小的在一起也很正常。
“那好吧,我明白了。”荊念覺得再提下去子奡肯定會很受傷,于是主動找回了一開始的話題:“前面就是那個神婆住的地方了!”
最後隻有謝蕪一個人内心抓狂:不是,姐你又明白什麼了……那種話不要信啊!
裴慕笑得溫柔帶着幾分勉強:“好啦姐姐,不要想那些事了,我不會再提了……”
走在前面但豎起耳朵偷聽的荊念都忍不住有些心疼,好虐……
這是什麼心酸單戀故事!?
謝蕪閉眼冷笑,然後果斷選擇不再搭理這個進化的戲精。
殊不知她的冷漠恰恰對上了這個新故事的劇情,荊念捂住心髒:好絕情的一幕,感覺已經要哭了。
愛而不得和不屑一顧……
絕!太絕了!她要給這個劇本打賞!
荊大小姐沉浸在自己的故事世界裡,一晃神才發現兩個人已經走到了她前面。
“诶!等等我!”
她還想近距離看看兩個人的互動呢!
謝蕪走得最快,離河岸越近她越感覺到空氣中彌漫的一股陰氣,這臨水之地實在有些過于潮濕了。
所謂神婆居住的屋子在河岸邊,四周沒有别的鄰居。說那是“屋子”實在不太适當,謝蕪覺得那充其量算是個帳篷,還因為年歲久了顯得更加破敗。
站在門簾前猶豫片刻,最終由荊念起頭掀開了簾子。
帳篷裡光線有些暗,隻有一盞油燈點亮後放在小桌桌角。搖曳的燈光幽幽照亮了一小片區域,那個傳說中的神婆就在桌子的另一邊。
那是一個蒼老到滿臉皺紋頭發花白的老婆婆,她眼睛似乎是緊閉着的,仿佛因為太累而睜不開。
但是她并沒有睡着,反倒很清醒的感覺到有人進來了,并且對着他們的方向說話:“你們果然來了。”
謝蕪皺眉:這種台詞也太老套了,感覺下一句就要說“我早就料到你們要來了”。
“我早就知道你們要來了。”老婆婆掏出一大串專門用來蔔卦算命的銅錢串。
謝蕪才不想演那種被她的“神算”震驚的無料戲碼,直截了當地坐下來問她:“那你算到我們要來找你幹什麼了嗎?”
神婆的動作怔住,她顯然沒想到謝蕪這麼直接,清咳兩聲:“陳年舊事,過去的就都過去了。”
“過去了?”荊念聽她這種事不關己淡然處之的态度怒意更盛,“你說過去就過去了?那那些人命怎麼算?”
神婆被她的氣勢吓住,随後又結結巴巴地回應:“人命?什麼人命,和我有什麼關系?是我給了正确的解決方式,救了整個村子,現在反倒說是我害人了?”
荊念被這老婆子不要臉的态度氣笑了,謝蕪冷冷地掃她一眼:“正确?你是說把無辜的女孩子送去做活人祭?明知道山裡有妖怪,卻把它說成山神,硬逼村民把這東西供奉起來,讓一個小女孩承擔了罪孽,這就是你的方式?而且大妖依然遊蕩山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其實十年裡還是再死過人的吧?”
神婆子也有點害怕了:“你…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你猜就能随便亂猜嗎?”
荊念怒拍桌子:“我不想和你掰扯那麼多,如果你再顧左右而言他,後果自負。”
謝蕪心裡“哇哦”了一聲,看來這次荊念是真的生氣了。
話說這種發言出現在主角嘴裡真的沒問題嗎?謝蕪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對這種本來就沒什麼能力隻會招搖撞騙的老婆子,這種強硬态度果然比什麼好言相勸苦口婆心都好用。
神婆顫顫巍巍地解釋:“那也是當年那文丫頭剛好撿到那鐵片子,我這夢裡見有人托夢給我說……”
謝蕪見她托夢這種借口都找出來了,不動聲色地把腰間佩劍拔出來欣賞。
這招果然奏效,老婆子急得口不擇言:“我當時也是糊塗了,覺着肯定是山神的指示……”
荊念閉上眼,沒想到就是這麼個瘋婆子的幾句瘋話就讓一村子的人都像傻子一樣信了山裡有山神的話。
謝蕪也知道這案子沒什麼别的懸念了,當務之急就是去把大妖捉拿歸案,再找辦法讓執念化鬼的少女轉世投胎。
她們剛要起身離開,那老婆子眼尖瞧見了謝蕪手上的紅色印記:“等等!你被标上了!”
“什麼?”謝蕪回頭,老婆子撲了上來想看她的手腕:“你這紅痕,是個邪術的标記!”
“老婆子你又胡說八道什麼?”荊念對這瘋婆子嘴裡的話是完全不信,神婆見狀連忙去自己書櫃裡扒拉出一本舊書:“你們不信就自己看!”
謝蕪接過那本書,發現居然還是魔族的禁術,借體轉生。和起死回生一樣都是用來複活死人的,但是借體轉生顧名思義就是借别人的身體複活。
書上指出被标記的借體手腕上會出現一圈紅色印記,無法擦去,須在兩天之内完成儀式。
謝蕪勾唇,看來這裡也有魔族的人……
她合起這本舊書丢給神婆,轉身往外走了。
裴慕率先反應過來追出去:“你要去哪兒?”
謝蕪淡然:“去赴那姑娘的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