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悠悠地走着,眼睛卻直勾勾地盯着前面的倩影。
她輕輕抿唇,如毒蛇般粘膩恐怖的眼神緊緊地跟随着許清秋。
便見許清秋忽然轉過身,快步向她走來。
“跟我走。”
小安一雙水眸疑惑地看着她:“王妃,我們不是要上馬車回王府嗎?”
許清秋咬牙道:“别管。”
小安很乖,被她拉走,也不追問。
許清秋撇開目光。
那輛馬車被使了手段,馬夫會半路離開,馬失控,墜入懸崖。
這便是她精心設下的局。
無論是她自己狠不下心,還是方才小安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都讓她動了恻隐之心。
總之。
她現在不想殺小安了。
小安若有所思地看着許清秋,嘴角翹起,不知在想什麼。
很快,許清秋帶來的侍衛駕來一輛馬車。
看到回來的是兩人,侍衛即使心裡驚愕,面上卻不顯。
這輛馬車顯然舒适度就不如來時那輛了。
搖搖晃晃的,颠簸着。
許清秋身體嬌弱,騎馬已耗費了她大部分體力,上了馬車便快快地昏睡過去了。
她似乎在做夢。
風吹竹葉,竹葉抖動,密密的竹林生長着,綠意盎然。
水滴落在青石闆上,發出“嗒,嗒,嗒……”的聲音。
遠處晨光熹微,一間屋子映入眼簾。
許清秋推開門。
室内安墨漆羅钿屏風床,紅羅圈金雜彩繡帳,香爐冒起袅袅煙氣。
這個看起來普通的屋子裡面竟然布置得極為精細。
一女子半躺在床榻上,繡鞋無力地耷拉在床沿,她看向許清秋,眼尾上揚,忽然勾唇道:“姐姐你來了。”
女子的面容模糊,許清秋瞪大眼仔細辨認,卻依舊看不清面容。
“你、你是誰?”
女子彎下嘴唇,眼裡閃過受傷。
她下了床,摟住女子細軟的眼神。
隻輕輕一推,便将人推到那榻上去。
“姐姐可真冷漠,不是姐姐你把我困在這屋子中的嗎?現在反倒問起我是誰了,難不成姐姐在外面也像困我這般金屋藏嬌了?”
女子湊近她,仔細嗅聞着。
沒有旁人的氣息,隻有屬于姐姐的味道。
女子滿意地笑笑。
她親了下許清秋的臉頰,又撬開她的唇瓣,用舌尖描繪着她的唇形,與她一同糾纏。
許清秋迷茫地被支配着。
感覺到女子大逆不道的行為,她這才恍然,連忙想要起身。
這可是一個女子,她竟然同一個女子做這般親密的行為。
女子被她反抗的行為紅了眼。
她眼垂淚,柔柔地啜泣着。
“姐姐莫不是厭了我。”
沒等許清秋回答,她忽然冷了臉色。
花苞被雨水打落,許清秋吃痛一聲。
“姐姐将我鎖在這屋子,人不人鬼不鬼的,隻教我獨守在這等着伺候姐姐,如今反倒是翻臉不認人了。”
許清秋吃痛,嘶了一聲。
女子見狀又連忙說是自己的錯,垂下身子,說給她呼呼就不疼了。
許清秋感覺到溫軟的氣息,身子一僵,正欲推開她,女子卻忽然垂首,花苞被雨水吞并,許清秋羞得臉通紅。
她使勁地想要推開人,卻發覺對方力氣極大,自己根本擺脫不開她的控制。
女子掀起水眸,看向許清秋的眼神滿是癡迷。
她又開始啃咬許清秋的唇瓣,手又從衣領處伸了下去。
許清秋眼淚沁在眼眶之際:“不、不要……”
女子親親她的唇,她最愛許清秋這般哭樣,眼看女子垂淚的嬌樣,她更是興奮。
“姐姐好美。”
許清秋猛然驚醒。
整個人又驚又怕。
眼圈紅了一圈,淚水打濕了臉頰。
這是一個什麼可怕的夢。
小安擔憂地看着她,拿着手帕給她擦流出的淚水:“王妃,您怎麼了?是夢魇嗎?怎麼哭的這般厲害。”
許清秋半晌才回過神,她白着臉點頭。
或許是方才夢魇,尚未清醒過來,許清秋一路上都是戰戰兢兢的。
連眼角生出的淚珠都忘了擦。
小安将自己的肩膀遞給了許清秋,讓她靠着自己歇息。
女子粘稠的目光直直地落在許清秋臉上,恍惚的女子卻絲毫未發覺。
小安用手沾下那滴淚珠,不經意間伸到唇邊,将唇部浸濕。
鹹的。
小安看着許清秋紅紅的眼眶。
好可憐啊。
可憐得她好想将姐姐吞下去。
小安将人護在懷裡,做了一個意想不到的舉動。
她拍拍許清秋的肩膀,輕哄道:“姐姐莫怕,沒事的,小安在您身邊。”
許清秋縮在小安懷裡,莫名的心安,隻當她是此時自己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