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過衛洐手裡的柴火,兩根并攏吹一會兒,又重新燃了起來。
本來還挺慶幸,他忙轉過身,一下又變得很兇狠不耐煩:“跟緊我,這裡是下坡位,走差一步都會掉下去。”
衛洐:“嗯。”
“知道啦周哥。”兩個女生跟着應聲。
李榕聲把自己的柴火遞到衛洐手上,衛洐接過,兩根木柴一下重新燃了起來。
他們循着低灌木叢葉被弄斷的路線一路摸過去,周遊覽一路都在喊着王純欽等人的名字,但都沒有回應。
衛洐計算着時間和路程,“已經過去半炷香的時間了。”
他們不能再繼續往前走了,再走就距離紮營點太遠了。
阮蒙蒙道:“奇怪,那欽哥他們呢,這裡灌木叢的枝葉應該是他們走過弄斷的吧,他們是不是迷路了?”
她話音剛落,周遊覽就讓她别說話。
幾人仔細聽,好像有聲音。
“好像有人在喊,不會是欽哥他們吧?”阮蒙蒙急道。
衛洐循聲側首,“西南方向。”
大晚上誰記得請哪邊是東西南北,天上的星宿又被樹木給遮擋了,根本無法分辨,幾人都茫然着往四下看。
衛洐率先朝左邊方向去,從紮營點出來時他觀測了一下星宿方向,北鬥七星正北是他們一直行走的方向,而按照這個叫聲傳播過來的方向推測,應是西南方向不錯。
他們跟着衛洐加快腳步過去,總算是找到了王純欽。
王純欽等人一行出來四個人,現在卻隻有王純欽和王刀刀在這裡。
“欽哥,你沒事吧?”
王純欽呼吸急喘,沒想到他們會在這裡,“你們怎麼來了?”
阮蒙蒙道:“你們一直沒回去,擔心你們出什麼事,肯定要出來找你們啊。”
“其他人呢?”周遊覽問。
王純欽搖搖頭:“本來我們幾個是一起走的,結果陳楠說這樣找不是辦法,所以就分開了。”
“簡直胡鬧。”幾人被周遊覽突然的火氣吓了一跳,“沒有照明物還敢分開行動,你們是嫌自己命大嗎?”
王純欽雖然不高興被責罵,但終究沒敢反駁。
王刀刀更不敢說話了,他本來就沒什麼名氣,要不是王純欽叫他,他也不想來的。
王純欽說出來那會兒是沒想要分開走的,是陳楠嫌他們都找不到食物所以非要分開行動,還不給他們電筒,隻讓他們在這裡等。
結果剛才不知道從哪竄出一隻刺猬,大晚上紮他一下把他吓得不輕。
衛洐借着木柴上的微弱火光發現地上的腳印,順着腳印往前,是一片被黃絲藤纏繞寄生的蒺藜叢。
這種地方動物都不喜居住和獵食,蒺藜叢上的刺果未成熟前,果實上的尖刺尖銳容易傷人,成熟後又容易沾在皮毛之上,所以到這種地方捕獵是極不明智的行為。
衛洐問:“他們往這邊走的?”
“嗯。”王純欽點頭,“手電筒是陳楠拿着,他們就是從這走的。”
“一起走,找到陳楠他們以後就回紮營點。”周遊覽說。
大家隻能再繼續往前,鑽過蒺藜叢的時候衛洐向周遊覽要了他的砍刀,在前面劈開一條路。
周遊覽要是被這些蒺藜叢的尖刺劃傷一寸皮膚,五千塊就沒了。
他們沿着走了十來分鐘,恍然看到一道微弱的燈光閃過,緊接着聽到陳楠的呼救聲,但是短促叫過一聲後又斷了。
大家呼喚着陳楠和李小環,急匆匆跑了過去。
衛洐和周遊覽最先趕到,就看到李小環踉跄着撿起地上的電筒,他跌坐在地上一直往後縮。
他們不知怎麼闖到了蜘蛛窩裡頭,密密疊疊的蜘蛛網布滿了那一片水杉樹。
而更糟糕的是那裡本就是山坡斜下的位置,以往的雨水沖積,被沖垮的樹木拔出的樹坑被雜草掩蓋,陳楠不幸掉到樹坑裡,驚擾了這裡的蜘蛛群。
周遊覽搶過李小環手裡的電筒照過去,看到陳楠身上爬滿了蜘蛛,阮蒙蒙和李榕聲吓得尖叫着往後退,王純欽和王刀刀也一下驚的不知所措。
陳楠拍打着身上密密麻麻的蜘蛛,可是怎麼拍打也趕不盡,吓得驚恐想要求救,可糟糕的是他張嘴那些蜘蛛慌亂的亂鑽反而全往他嘴裡鑽進去,根本就沒有辦法從樹坑裡爬出來。
看得讓人頭皮發麻。
也責怪不了李小環,這樣的場景不管換做誰都不敢上前,生怕和陳楠一樣,萬一那些蜘蛛鑽到耳朵眼睛嘴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