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遊覽雙手扣着地面,可靠近頂上的位置草木稀疏,他根本找不到穩固的承重點,整個人直接從頂上滑落。
衛洐盯緊右上方的那棵松樹,他快速橫向移動,雙手抓着樹木穩住身形,隻能用肩生生頂住了周遊覽。
踩到衛洐肩頭那一刻,周遊覽慶幸,但同時脫口而出的那聲“衛洐”顯然很慌急。
“找地方抓穩。”衛洐隻說。
塵土撲臉,張籠統手忙腳亂,“衛哥。”
衛洐肩上頂着周遊覽,下邊還墜着一個他,衛洐額間顯然都已經開始爆出青筋了。
張籠統猶豫要不要放開抓着衛洐背包的手,不然他們會把衛洐也拖累得掉下去的。
他顫着聲音:“衛哥,要不,要不你”
可是,他回頭看了一眼就止不住的頭暈眼花膝蓋發軟,太高了,實在是太高了。
衛洐在等周遊覽找到着力點,看到周遊覽抓穩之後,他脫下背包,反手拽着張籠統的後領子,将背包和張籠統直接拎起遞到周遊覽手上。
張籠統哭哭凄凄的眼淚還沒掉出來,心理建設也還沒完成,就體驗了一把腳下懸空被提背上飛的刺激。
周遊覽接過張籠統,同時也趕緊移開了踩在衛洐肩上的腳。
看到衛洐肩上沾着潮土的腳印,周遊覽眼波微顫。
他這麼重的重量驟然壓到肩上,衛洐竟然哼都沒哼一聲,他的肩還好嗎?
衛洐身上負擔減輕,他抓着松樹根輕巧一躍,踩到了松樹幹上與周遊覽他們并排。
“衛,衛哥,你”張籠統磕磕巴巴,如果沒有他,原來衛洐在這裡完全可以如履平地。
但衛洐一路上沒有一句怨言,拖着他爬了那麼高。
張籠統小雞仔似的緊緊抱着周遊覽這隻“老母雞”,還來不及感歎都是自己拖累了衛洐,就見衛洐身輕如燕的飛快往上攀爬。
衛洐腳下蹬出的塵土往下飛灑,他們揮擋着也看不清,隻能看到他的長發在風中飛舞,再仔細看,人就已經離他們五六米遠了。
或者說衛洐不是在爬,他像是在跑,陡峭斜坡對他來說起不到任何阻力,他抓着樹幹輕松幾個翻躍就追上了王仞,速度快的攝像老師怎麼都追不上。
王仞聽到動靜回頭,衛洐已經追了上來。
在他意料之中。
他朝衛洐揚了揚唇,到嘴邊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衛洐就抓住他小腿将他往下一拉。
衛洐既是用王仞借力向上,也是為了阻止他拿到旗幟。
“兇死了。”王仞含笑的語調暧昧,“你也想要?”
“那不用你自己上,我取來給你。”
旗幟就在他們三米不到的高處,兩人都勢在必得,但衛洐不需要他的給予。
他一個躍身踩到王仞肩頭之上,長臂一伸迅速拔下旗幟插到了腰後。
衛洐動作行雲流水快的讓人反應不及,王仞隻能握住衛洐腳腕阻攔,但他沒有像衛洐那樣毫不留情地将人拽下來做墊腳石。
衛洐的靴子鞋帶系的很緊,被包裹的纖細腿腕顯得格外脆弱且……誘人,他握住衛洐腿腕最細的那一段,臉上笑意越發深濃,随着手上越捏越緊的力度,王仞眼底的暧昧越發缱绻,交織交纏好似要撚出火來。
衛洐并不是看不出王仞眼底流露的是什麼,但他隻覺惡心。
他後仰下腰,拔出腿側的匕首朝着王仞雙眼橫刺過去,王仞往後閃躲,才不得不松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