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生活在一個在外人看來光鮮亮麗的家族中,雖然家族并沒有達到霸總小說中那種誇張到隻手遮天的程度,但在他們那邊也算排得上名号。
但他從小就沒見過自己的親生父母,隻是從别人口中得知他的母親不顧外婆反對執意要和一無所有的父親在一起。
終于在某一天夜裡,他的母親消失在了岑宅,和他的父親私奔去了。
而他則是還在襁褓時,在一個雨夜被人悄悄放置在岑宅大門口。
據說當時他脖子上挂着一塊類魚形石頭,除此之外隻有一份信封。
信封很厚,裡面每張信紙上都歪歪扭扭地寫着大号字體,像是不會寫字的人,根據每個字的筆畫,畫在上面的一樣。
盡管字體歪歪扭扭,但寫信人寫在信紙上的字把岑溪脖子上那塊類魚形石頭的緣由交代得清清楚楚,并且簡略地将他父母出了意外這件事一筆帶過,剩下通篇都是在訴說照顧當時還是個嬰兒的岑溪的注意事項。
随着信紙一張張被翻閱完,剩下的幾張信紙上面的字體型号越來越小。
其實信寫到最後,已經是将前面囑咐過的話來回車轱辘說,但寫信人似乎是覺得怎麼寫都嫌少。
而長大後的岑溪拿到那份沉甸甸的信封,打開看完後也時常覺得太少。
随着岑溪逐漸長大,有些事即便想避開也無法避免。
比如說,家産問題。
畢竟岑溪的外婆可不是隻有他母親一個孩子。
岑溪的外婆是個強勢的女人,她信奉失利者就應該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來換取成功。
而作為沒有父母幫襯的孩子,岑溪更是從小被她嚴格按照要求培養。
岑溪本人的意願被壓在她一聲又一聲的為你好之下。
事實也确實如此,這位奮鬥了大半生的女強人如果想排除那些嘈雜的聲音,将家業交給岑溪,那麼岑溪就必須比尋常優秀的繼承者更加優秀。
但這并非岑溪所願,他和他的母親一樣,在某一天突然從岑宅消失,做出了一生隻勇敢一次的行為,去追尋自己的“夢”。
岑溪吃完最後一口奶油泡芙時勉強收拾好發散的思維,擡頭卻發現病房内少了一個黑律七。
站在岑溪偏左側留下的那位黑律七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皺着眉頭替岑溪解惑:“他給你拿新的奶油泡芙和其他甜品去了。”
話音剛落,房門被推開又被重新關上。
“我看你眼眶紅紅的,覺得你一定很喜歡吃奶油泡芙,所以我又拿了一些過來。”
“我還拿了些别的甜品,味道應該也不錯,你嘗嘗看?”
岑溪:... ..
竟然會以為他是好吃到想哭才紅了眼眶。
這熟悉的人機感。
關于誰是冒牌貨這件事,他好像有點把握了,隻等一個确認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