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推開醫科樓大門,卻發現裡面原本熙熙攘攘的大廳内此刻空無一人。
“你違反了日禁規則,即刻将被送往地下一層... ...”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一個木着臉的白衣護士對着岑溪語氣陰森地說道。
岑溪退後幾步,露出站在他身後的樹靈。
木着臉的白衣護士:... ...
她什麼都沒再說,隻是默默将路讓開。
岑溪這才發現,白衣護士身後還跟着一個人。
正是先前突然消失的曉倩。
她發絲淩亂,神情慌亂,嘴巴無聲嘀咕着什麼,雙手被捆着,繩子的另一端握在白衣護士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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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倩突然出現在這并且一幅神志不清任人宰割的模樣。
而木着臉的白衣護士手上牽着捆綁她雙手的繩子。
岑溪并未掩飾他見到曉倩後臉上驚訝的神情。
“你認識她?”樹靈探究的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轉。
“對。”岑溪很麻溜地承認道。
樹靈摩挲着下巴,眯着眼問道:
“接下來你該不會希望看在你的面子上讓我放過她吧?如果你真這麼想,我勸你省省吧,她應該不是你什麼重要的人,既然不是,少一份給母樹的養料,都會讓我們的計劃往後推遲一日。”
“所以麻煩你收一下身為人類旺盛到過分的同情心。”
岑溪聽出來了,樹靈似乎對人類的感情頗有獨具一格的見解,且明裡暗裡的在說他虛僞。
虛僞的岑溪笑了笑,沒有試圖去和樹靈理論,而是直接擊垮他的底層邏輯,臉上帶着絲少年人情犢初開的紅暈:“她是我心裡在意的人之一。”
一場新的欺詐,嚴格來說,曉倩會變成這副模樣出現在這,岑溪自認為也有一些責任,雖然即便沒有他這個變數出現在這,曉倩最後的結局應該也是變成這副模樣。
樹靈聽到後,臉上諷刺人的表情突然被一鍵清空。
他擺正了吊兒郎當的站姿,看了岑溪一眼又一眼。
喜歡人魚的人類,他理解,畢竟人魚那極具沖擊性的美顔暴擊,對視覺動物來說很難抵抗。
但是玩的花還想搞條人魚放在身邊的人類,樹靈不能理解,嫌死得不夠快可以去當他母樹的養料。
岑溪面對着樹靈,能将樹靈臉上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但他背對着黑律七,所以錯過了黑律七眼底一閃而過的幽暗之色。
樹靈隻好心不甘情不願得同意放了曉倩。
之後去往空間中轉站房間的一路上,岑溪借着擔心曉倩精神和身體狀态為由,從樹靈這個超絕大漏勺口中得知:
地面上那棟醫科樓内所有病人和護士醫生組成部分都是人類,隻不過後者被樹靈用儀器封鎖了原本的記憶,轉而輸送新的記憶進入他們腦内。
給病人注射的緻幻藥物能擾亂他們的大腦,從而讓他們更容易觸犯夜禁規則,而所有違反夜禁規則的人都會被送往地下一層。
地面上那棟醫科樓的地下一層也是個空間中轉站,直通地底下這棟醫科樓。
岑溪:“何必整這麼麻煩,反正都是養料,直接喂給你的母樹不就好了?”
話裡話外都在誘導樹靈說更多。
樹靈:“那樣雖然直接,卻會打草驚蛇讓獵物們避開這裡。地面上那棟醫科樓就像一張經過裝飾看起來無害安全的蜘蛛網,獵物們會源源不斷撲到這張網上。”
“這是一個朋友建議我這麼布置的。”
岑溪挑眉,沒想到竟然還能有意外收獲。
岑溪:“你的那個朋友... ...”
套路才剛開了個頭,突然從旁邊經過的那間藥房,傳來一陣櫃子倒塌的聲音,随後傳出一道求救聲:
“外面有沒有人啊?來人啊救命,我被藥房裡的櫃子壓住了。”
岑溪聽着這道聲音,感覺有點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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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感謝你們了。”被解救出來的人說道。
然而事實上,挪動櫃子這件事隻有樹靈一根樹出了力。
岑溪總覺得他這聲求救聲未免太過湊巧,所以根本沒有搭把手,而黑律七隻聽岑溪的。
等他從櫃子下安全脫險後,岑溪看清了他的臉,一張标準的路人臉,屬于過目即忘的類型。
不過有點眼熟。
然後視線移到他左胸前的名片上。
姓名:鹿仁甲
科室:婦科
記憶開始慢慢回籠。
岑溪默默轉過身子,不想将臉暴露在這位鹿仁甲面前。
“既然他已經沒事了,我們各歸各位吧。”岑溪背着身子看着藥房的大門說道。
樹靈沒有異議。
三人重新回到醫科樓外面的走廊上,但是剛剛的話題被突然打斷後,岑溪一直沒找到機會重新續上,直接強行提起又顯得太刻意。
就這樣走到了之前将岑溪和黑律七傳送過來的空間中轉站房間前,但是原本應該是大門的地方卻是一片與周圍一般無二的牆壁。
岑溪向樹靈遞過去一個疑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