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播放到這就戛然而止。
神秘人按下挂斷按鈕後,收起智腦,對岑溪冷聲道:“這回你信了吧?不想讓他窒息而亡就乖乖跟我走一趟吧。”
神秘人明顯有備而來。
岑溪心中擔憂黑律七的安危,但面上已經收斂起剛剛那副情緒外露的模樣,同時也明白如今這局面隻能先順着神秘人的意思,現在硬碰硬讨不了好,隻能靜觀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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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人把岑溪從那片被迷宮樹林包圍起來的村莊直接把他帶回到已經亂成一團的研究基地中心。
岑溪甚至還能隐隐約約看到他之前居住的員工大樓,沒想到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點。
但,如果他沒記錯,這裡應該徘徊着不少有編号的又或者是野生的島上怪物。
岑溪剛想到這茬,他和神秘人迎面就遇到了一隻餓得雙眼發紅的四不像毛茸茸生物,介于貓狗和老虎獅子之間不怎麼大的體型。
但隻要看到它爪上鋒利的利齒夾雜着些許碎肉後,誰都不會懷疑它具有強橫的攻擊性。
同時,四不像也看到了不遠處兩個活生生的新鮮人類,撒丫子狂奔而來。
但是,它剛奔到下一頓飯(就是岑溪和神秘人)面前不到兩米,岑溪和神秘人旁邊的垃圾桶突然一陣抖動,一朵巨大的食人花從裡面鑽出來,在四不像向兩人飛撲過來之時,正好張開血盆大口接住這隻四不像。
四不像仿佛是自尋死路一般。
整個過程從開始到結束也隻不過才短短幾秒。
神秘人看了眼因食人花咬住四不像時,噴射到他衣服邊角上的一些血液,不悅道:“不是早就讓你們處理掉周圍礙眼的東西了嗎?怎麼我剛回來就撞上一隻?”
岑溪看着眼前的食人花似乎能聽懂人言,而且應該是害怕極了,表現得畏畏縮縮,連嘴裡已經咬死的獵物都不敢再嚼一下。
神秘人眼光掃過岑溪,心道正事要緊,沒再多給食人花一個眼神,隻是丢了一句:“不想被銷毀就别再讓我看到有漏網之魚。”
然後神秘人一路暢通無阻,帶着岑溪來到實驗室大樓一層某個平平無奇的房間,他一點都不避諱岑溪在場,直接轉動書架上的某個物件,頃刻間整面書架向後翻轉,向兩人展示出一條地下通道。
神秘人對岑溪言簡意赅地說道:“你先下去。”
岑溪望了眼黑黝黝的地下通道,心中警鈴大作,但還是硬着頭皮慢慢往下。
他在神秘人豪不僻諱地向他展示出密道大門關鍵之處在書架上時,心中就開始有股不好的預感。
一般這種情況,神秘人應該是料定他走不出地下密道,會永遠把這個秘密爛在肚子裡才會有的舉動。
但岑溪不覺得他和黑律七會死,起碼暫時不會。
如果真想取他倆性命,黑律七暫且不提,隻單單說他一個普通人類,在島上屬于戰五渣的戰鬥力,想要他的命,哪裡需要用黑律七牽制住他這麼麻煩。
随着岑溪邊走邊想,地下通道内前方卻突然有了亮光。
神秘人在岑溪背後催促道:“别磨蹭,走快點。”
岑溪不再多想,專心趕路,很快這條又長又窄的通道走到了盡頭。
一條死胡同。
神秘人這時直接越過岑溪,在土灰色的牆上摸索着什麼。
岑溪仗着這人後腦勺沒長眼睛,伸長脖子悄咪咪地觀察着。
不過很可惜,沒看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在神秘人按下最後一個按鈕的下一秒,原本土灰色的牆壁震了震,褪去它平淡無奇的僞裝,變成一扇和神秘人臉上具有同樣金屬質感的門。
神秘人回頭看向岑溪時,岑溪已經把脖子縮了回去。
神秘人:“跟上。”
既然都跟着他走到這了,岑溪也不怕再深入幾分,更何況黑律七還在對方手上。
等他進入門内後,發現裡面竟然是一間巨大的實驗室,占地面積雖廣,卻一點也不顯得空曠,随處可見一些精密儀器,以及生物标本。
岑溪看着這些被泡在福爾馬林液體中,長相怪異的生物标本,越看越覺得甚是眼熟。
思維在電光火石之間,瞬間想起醫科樓時踏足過的那間空間中轉站房間。
同時想起的還有獰笑的實驗猴、刺耳的叫聲、目不可視卻異常安心的感覺。
以及,那份被撕得不剩下幾張的牛皮封面筆記本所留下的信息。
岑溪目光沉了沉,神秘人跟醫科樓那間隐匿的空間中轉站房間絕對脫不了關系,也許他們在那時就已經進入了神秘人的視線中,隻是不自知。
神秘人帶着岑溪來到這間實驗室正中間。
那裡放置着一根和先前基地未動亂前關押黑律七時,類似的玻璃柱,頭頂實驗室天花闆,底下則是實驗室的地闆。
唯一不同的是,這根柱子兩端都有着厚厚的玻璃底。正常來說,上放不會有玻璃底,而是做成方便打開的樣式。
且精緻程度以及大小都比關押黑律七那間實驗室裡的柱子提高不少。
岑溪看向柱内,發現沉睡在玻璃柱内營養液裡的,不是什麼面部猙獰的怪物,而是一位長相恬靜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