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漾怎麼也沒想到,四年後再次回到這裡,第一天就與那個曾讓她心緒難平的人再次相遇了。更沒想到的是,多年前那個哭哭啼啼的小不點,現如今完全換了一番模樣,并将自己扣在她的懷裡,說着這樣令人臉紅心跳的話——
“老師,你要我當你的情人嗎?”
“!......”
她對自己說的這番話,像是請求,像是詢問,更像是不容拒絕。
這位自己的曾經的學生,前女友的親妹妹,現如今像是完全換了一種身份,什麼師生,什麼長幼,通通都在四年後的今天被丢棄了。
陳青漾覺得自己此刻像是被纏在蛛網上一動也不能動的獵物,而眼前的她正是那編織蛛網的蜘蛛,在她注視着自己的眼神裡,自己随時要被吞掉了。
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字面的的意思?還是在拿自己開玩笑?
胸腔裡跳動的聲音早已蓋過耳邊音樂的轟鳴,她已經幾近無法思考了。本以為自己會很平靜地面對她,可當她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才發現,慌張早已戰勝了理智。
“我回來啦——诶,莉莉來了,你要不要過去玩嘛,南洋。”
剛聽到林白的聲音,南洋立馬站起身,眼神還一直依戀在陳青漾身上:“哦,好的。”
“诶,青漾你也去一起過去玩吧,正好認識點新朋友。”
陳青漾還在恍惚中沒有回神。
“姐姐,要跟我一起去嗎?”南洋在她眼前揮揮手。
陳青漾這才突然回過神:“哦,什麼?”
南洋笑了笑,一副撒嬌模樣:“我想要你陪我,可以嗎?”
“哦,好,好啊。”陳青漾覺得自己的身體就像提線木偶一樣被她的這一番話瞬間拽了起來。
“你不去?”
“不去啦,有點累,我要在這一個人待一會兒,充充電。”林白躺在沙發上懶懶地說。
“那我帶你去。”南洋拉起陳青漾的手腕,就往前面走。
穿過躁動的人群,南洋拉着陳青漾來到一片靜谧的區域。
陳青漾看着南洋熟練地上前快速輸入密碼,門開了,可她的手還緊緊攥着自己不放。
見陳青漾不動,南洋回過頭:“怎麼了?”
“哦,沒什麼。”
南洋笑了笑,你現在的表情就好像是在說:“南洋,你不會是個夜店咖吧?”
陳青漾幹笑兩聲:“哈哈,哪有,年輕人來這裡玩很正常啊,又沒有幹什麼壞事。我隻是覺得你和四年前太不一樣了。”本來陳青漾還想說:讓我感到很陌生。但總覺得說出這句話會讓眼前的這個女孩傷心,所以就不說了。
“嗯,但我并沒有學壞哦,我還是有在努力變成你想要我成為的那種乖小孩。”
“啊......”
“南洋來啦!還有一位新人姐姐?”一名短發女孩蹦跳着出來。
南洋和陳青漾剛一走進去,正對着的圓桌圍着的一群人就朝她們招手打招呼。
“南洋來啦,剛在說你,快來,坐!”坐在圓桌最中央,正在朝她們打招呼的女子,畫着誇張眼妝,彩色挑染頭發被細細編成一條條辮子盤繞整個腦袋,最後彙聚成一條粗辮子服帖地垂在腦後。
“這位是——?”
“陳青漾老師,四年前在我們藝大任職過的老師。我的老師。”
“噢——”突然,中間那名女子帶頭站起來,調笑般鞠躬:“老師好!——”
陳青漾惶恐:“不要這樣子——我早就不當老師啦哈哈哈。”
“那請問老師現在在哪裡高就?”
陳青漾擺擺手:“沒有什麼高就啦,現在在北城的LE雜志做編輯,這次是專門來申城事業部做一個案子。”
“噢——青漾老師好厲害,可以在Top雜志做編輯!我很喜歡貴刊!對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莉莉,目前在做藝人妝發。”
“莉莉是高我兩屆的學姐,你任職的那一年她念大三人物造型設計專業。她現在開了個人化妝造型工作室,是多名頂流明星的禦用化妝師。我們之前工作合作認識的。”
“诶——好厲害!那我們以後說不定也可以合作哎!”
“是的,以後,就請青漾老師多多關照啦!”
“快來,坐,坐!”莉莉招呼她們倆過去:“塔羅牌,要玩嗎?”
紫色射燈從頭頂落下,将整個房間籠罩在一種神秘的氛圍。坐在中間的莉莉就像是一名會魔法的巫女,正在認真洗牌,抽牌,施展法術。
“誰要先來?占什麼?”
“我吧。”南洋舉手。
“哦——南洋哦,占什麼?愛情嗎?”
“好呀。”
不知為何,陳青漾不安分地朝後挪了挪。
“那——你的問題呢?”
“我想問,我喜歡的那個人對我的想法。”
“好哦。”
莉莉抽出幾張牌,看着卡面努力思考。
陳青漾不由得屏住呼吸。
“她現在很苦惱。”
“她在壓抑着自己。”
“她對你是有好感的。”
莉莉一句一句解讀,陳青漾不由得手心出了汗,反複搓着雙手,焦躁不安。
南洋點點頭,笑了笑。
“但——有可能會出現變故。”
“啊?”南洋皺了皺眉頭。
“她可能會離開你,因為一些原因。但——你也可以讓這些事不發生。”
“你們會走在一起。但——比較波折,需要雙方努力。”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南洋垂下頭,歎歎氣,旋即又說:“我會努力的,不會讓她再次離開我了。”又用餘光瞥了瞥陳青漾。
“嗯!對,這就是占蔔的意義,告訴你可能的走向,之後的具體走向,全靠你自己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