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選秀給的時間短,參加的秀女又多。禮部所有的人忙的暈頭轉向,有苦不敢言。
提了名單上去後,各家都禁止自家閨女出門。有些主母比較有先見之明,早早請了宮裡出來的老嬷嬷來教宮中禮儀規矩。
鄭姨娘後知後覺,等她再去請人的時候,已經沒有空閑的老嬷嬷。急的她四處打聽,卻終究弄不清中間的彎彎繞繞。
林源上次酒醒後也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麼,對于鄭姨娘請不到老嬷嬷這件事情也不甚在意。隻對自家倆女兒叮囑:要謹言慎行。别無二話。
天天睡到自然醒的林城婳愛死這種米蟲生活了。爹不管,娘不親,樂的自由自在。關鍵府裡的廚子手藝都不錯,短短半個多月,把臉吃圓了一小圈,圓鼓鼓的。
“早知道穿進一本種田文多好,這後宅的生活有點美滋滋。”林城婳右手捂着臉,故作顧影自憐狀,“就是胖了點。”
“按照宿主鹹魚不上進的性子,種田文裡大概能活七章。”
“閉嘴。”
“526無嘴巴,是靠意念與宿主溝通。”
“……”
林城婳看着銅鏡裡的自己,一時間有些晃神。眼睛大而圓,眼尾輕輕上揚,鼻梁秀氣又挺拔,還有那個淺淺的小酒窩。
這不就跟現實中的自己有那麼八/九成像嘛,難怪一開始就沒有不适與排斥感。就很自然而然的一件事。
“526……”
“小姐,你又還沒醒呀。”
明玉聲音想起來的同時,526瞬間消失不見。
“已經醒了,明玉,你下次再不敲門進來的話,我就罰你去敲門,敲上一個時辰。”林城婳惡狠狠的闆着臉。
明玉的臉瞬間垮了,有些郁郁,“知道了,小姐……”
“好了,你去幫我研墨吧。”
“好嘞,小姐,我這就去。”
剛磨好的墨帶着淡淡的清香,林城婳提筆構思,思緒卻有些飄飛。
現實裡,她學的是油畫,不過基礎打的好,素描彩鉛都會點,國畫也會,就是沒有那麼精通。穿越前她畫的謝予川就隻是就近取了彩鉛畫的。
彩鉛畫不出謝予川的那種氛圍感。
那日,見到謝予川本人後,總覺得還缺了點什麼。
“小姐,墨滴紙上了……”明玉一聲驚呼。
“啊……”
好好的一張上好宣紙就這麼毀掉了,有點心疼。一大滴墨水滴在宣紙上,洇染開來。
“算了,直接拿來練手吧。”林城婳說着話,左手托住右手衣袖,在廢掉的宣紙上開始畫起竹子。
一片小竹林落在眼前,林城婳輕輕歎了口氣,手生的阻塞感也消失了。
明玉見林城婳手還握着筆,便把竹林畫抽走,重新鋪了一張新的宣紙。
在新的宣紙上下筆,明顯順滑的多了。
不多時,紙上躍然出現一人身影,墨色長發随風微揚,右手執一長笛,慵懶又灑脫。
見林城婳擱下筆,明玉探出半個腦袋,在宣紙上瞅了半響,“小姐,你這人畫的很好,隻是為什麼沒有臉呀。”
林城婳後退一步,單手托着下巴,認真的端詳自己剛剛畫的畫像,“筆力不夠,五官不好畫,還是差了點感覺……”
“不會呀,我倒是覺得小姐的畫功比以前好多了。”明玉說着話,就開始翻箱倒櫃的找以前的畫作。
桌上鋪了一幅普通山水畫,是原身以前畫的,繪畫技巧與筆法都沒有問題,就是缺了點情緒在裡面,跟她現在的情況也有點像。
“姐,你在幹嘛?”
突然冒出來的林城蘭吓了林城婳一跳,她瞪着圓圓的眼睛,惡狠狠道:“林城蘭,你下次要是再不敲門悄無聲息出現的話,我可要揍人了。”
隻是林城婳圓圓的臉一點威懾力也沒有,林城蘭有些不以為意,“也就姐姐你的房間我愛進來,别的人請我進,我都不想去。”
“不過,話說回來,你是為了選秀不通過,故意把自己吃胖的嗎?”林城蘭伸出手指頭戳了下她的小酒窩。
林城蘭見林城婳并不理她,伸出惡魔般的爪子對着林城婳的腦袋就是一頓亂薅,“我是來告訴你的,選秀入宮的日子已經定好了,在三日後。”
“三日後?這麼快啊……”林城婳萎了。
不是古代的官員辦事都跟個樹懶一樣嗎?為什麼這麼效率,速度這麼快。快樂的鹹魚,逍遙的米蟲生活将一去不複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