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天,涼風習習,好不舒服。
林城婳一覺睡到午後,沒有太後的安要請,皇後的也沒有,就連徐蓉蓉那邊也就初一十五走一趟。
她開心的伸了個懶腰,就有明玉遞來洗漱的濕帕子。
熬夜後,即使補覺完全,臉色也還是有點差,但是她莫名其妙的有些開心。
昨晚熬夜想了一宿,在天露出第一縷陽光的時候,突然想明白了,才安心睡了下去。
明玉端來一個托盤,裡面有紅稻米粥,以及三絲瓜卷,芥茉鴨掌,油焖鮮蘑等好幾個小菜。
她心情好,沒一會兒,一小碗粥就見底了。
明玉瞧着林城婳還想要的樣子,義正言辭的拒絕了,“小姐,二小姐交代了,以後你的三餐都是定量,多了沒有的。”
“可是我這是早膳跟午膳一起,那不是應該要兩份嗎?”林城婳據理力争。
“二小姐說了,過時不候哦。”明玉說着話就把東西收拾起來,端走了……
她眼巴巴的看着明玉走遠,才不得已自己去換了身衣裳。
來這個世界這麼久,其他可以讓别人幫忙做,但是沐浴穿衣等這些私/密的事情還是堅持要自己來做。
缇缇剛來的時候,不知道林城婳這個脾性,要幫她穿衣。結果缇缇溫熱幹燥的手碰上她的後頸,她吓的彈跳開來,頭撞到櫃子上,直接撞出一個大包。
缇缇也被吓的不輕,直接跪地磕頭求饒,額角頂着個大包的林城婳疼的龇牙咧嘴,沒顧上許多。最後還是明玉出來解決,後來缇缇就很少再進她的房間了。
林城婳換了一身窄袖梨花青色長裙,窗戶外,午後的天空一片湛藍,沒有一片雲朵的遮蔽,但是太陽光一點也不曬。
這種天氣太适合畫畫了,她還記得高二那年十月下旬,老師帶着去山裡十天的寫生之行。
山中的歲月總是走的比較慢,要走的時候她還有點不舍。
既然天氣适合,那就去做吧。林城婳對于自己喜歡的事情,行動力還是蠻強的。
等明玉回來後,她就開始央着明玉說道:“明玉,難得天氣這麼好,我們去找個地兒畫畫吧?”
“好啊,小姐,我知道有個地兒,現在正開滿鳳尾蘭,有些好看。”明玉說着話的同時就在收拾着東西。
林城婳有些驚訝,她以為現在宮内并不太平,明玉會拒絕的。但是轉念一想,也确實是隻有明玉會陪她胡鬧。
收拾好東西,叫了兩個小太監一起把東西搬去晚晴苑。
晚晴苑無人居住,倒是種了好些觀賞的花兒,收拾的比冷宮還要幹淨漂亮。
小太監前腳剛在晚晴苑的水榭裡鋪好筆墨紙硯後,林城婳後腳也跟着進了晚晴苑的小門。
水榭在這方小院的居中位置,有一前一後兩道小門,林城婳在的這邊小門通向水榭的小路旁種着鳳尾蘭,另一側小門走向水榭的則是架與水面上的小石橋。
鳳尾蘭是真的開的很好看,一株株沿着小道兩旁依次排開,株株差不多都有足人高,每株上都挂有許多花朵,乳/白色的花大而垂下,陽光下看着特顯嬌/嫩。
晚晴苑矮牆邊還種了一些細小竹子,它的旁邊還有一些貼地的不知名小花。
林城婳愣了下,明玉在後邊探出半個腦袋,“小姐,怎麼了?”
“沒事。”她搖了搖頭,提了提裙子就往裡走。
明玉跟在後頭絮絮叨叨,“小姐,我好久沒見你畫畫了,上次你作畫還是在府中,唉,我去研墨。”
研磨好墨,墨汁發出淡淡的清香,林城婳提筆,猶豫了會,沒敢畫人。
落筆流暢利落,沒一會兒,晚晴苑的一角就躍然紙上。
“小姐,好看。”明玉說着話,便抽走那張畫完的宣紙,鋪在水榭的圍欄上打算晾幹。
林城婳手裡拿着筆,從新沾了墨汁,打算再畫一幅,手中的筆還沒落在紙上,就聽到背後傳來一道聲音。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婕才人?”
“曾充容萬福。”明玉的話也在身後響起。
回過頭來,林城婳果然見到一臉陰陽怪氣的曾充容,曾充容上下眼皮一擡,不屑的瞥了眼圍欄上的畫,又看向她。
“婕才人選秀自己作畫,入宮被誤傷,還有一大早前往長信宮祈福。每每都是大手筆的制作。”曾充容說着話,嘴角揚起一抹嘲笑。
林城婳輕輕一笑,手中的畫筆并沒有放下,“曾姐姐說笑了,作畫是在規則允許下,誤傷的左手臂還有一條長長的疤痕,姐姐也不必羨慕。至于去長信宮祈福,是雍朝子民應盡的義務,姐姐想去的話,也可以去啊。”
選秀進來的一個個待遇比她這個舊人都好許多,曾充容不服氣,逮到一個覺得好脾氣的就想發一通火,沒想到碰上一個伶牙俐齒的死丫頭。反倒自己被怼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