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聶柔,拜見師尊,承蒙師尊不棄,收弟子于門下,弟子日後定當刻苦修行,不讓師門蒙羞。”
“好,好徒兒,起來吧。”
越行雲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實在很難從自己娘子拜了别人為師的打擊中緩過來。
胡星勝了一籌,落井下石:“這位道友,若是真心實意拜師,本座也不介意再多收一個弟子。本座共有十一名弟子,你若進門,便排行十二。别的好說,隻是本座門下規矩嚴,長幼有序,你日後要好好侍候諸位師兄師姐,晨昏定省,照料起居,皆不可少。你可願意?”
其他人皆是一愣,修士修行,與天争命,什麼時候有這許多規矩了,又不是凡間,沒事幹,隻能搞搞規矩。
有人注意到胡星揶揄的笑,這才明白他是在擠兌那個年輕人。
“胡星,收徒講究的是你情我願,你說這些陰陽怪氣的話幹什麼?”
“哼!我師尊收徒又與你們有什麼幹系?有些人就是喜歡多管閑事!”謝紫玉冷哼道。
“小兄弟,不必理會這等小人,你若是想入我劍海瀾宗,我為你引薦給幾位長老。小兄弟這等精彩豔豔之輩,應當做親傳弟子才是,豈能屈居在胡星這等狗輩之下!”
“你說誰是狗輩!”
“哼!哪來的野丫頭,也配來跟我說話!你師尊都不敢跟我大呼小叫!”
周圍吵吵鬧鬧,越行雲一句都沒聽進去,他的眼中從始至終,隻有聶柔一個,現在那個身影,站在别人身後,他好難受。
“娘子,你真的要拜别人做師尊嗎?”
他的聲音聽起來可憐極了,正在争吵的人都不由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聶柔身上。
聶柔看了胡星一眼,後者微微點頭,聶柔上前一步,将裝着越行雲全部家當的儲物戒指放在手上,遞了過去。
“越公子,你我本是萍水相逢,聶柔當不起公子如此厚愛,這是公子的東西,還請公子收回去,咱們日後再無瓜葛。聶柔現在已然有了師門,是劍海瀾宗胡星仙尊門下,還望公子日後再莫将師徒二字挂在口上,免得使旁人誤會。”
越行雲呆呆的看着那枚戒指,眼中什麼情緒都沒有,像是極遠極深的海,看着風平浪靜,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刮起駭人的龍卷風。
那是一枚古樸簡單的戒指,一個金屬圓環,放在路邊也不會有人撿起來的那種,這裡面卻放着他的全部家當。
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越行雲笑着交給她,說要和她結成道侶。
聶柔覺得手上的戒指,忽然就有了溫度,變得灼熱,燙的她握不住一個小小的金屬。
她一反手,戒指掉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就像敲在越行雲的心上,把他的心敲成了一片一片的碎屑。
曾經的滿心歡喜,曾經的全力以赴,如今看來,隻像是一場笑話一般。
好疼,原來心動的時候多歡喜,心碎的時候就有多疼。
聶柔跟着胡星回了胡一峰,排行十一,上面有謝紫玉和朱自先。
“你們其他幾個師兄都出門曆練去了,隻有老七跟在我身邊,我常年閉關,你們若是有事,就去找老七。”
胡星交代了一番,就離開了,留下的是個身穿白衣的細長眼青年,名叫胡衛鋒。
細長眼打量了聶柔半天,問道:“你就是聶柔,那個沒有靈根的?聽師父說你的臉很難看,又多難看?把面紗摘下來給我看看。”
胡星沒見過她的臉,怎麼知道她的臉很難看?
聶柔看了一眼謝紫玉,對方心虛的轉過了頭,又覺得自己憑什麼對一個廢物心虛,惡狠狠的瞪了回去。
太明顯了。
聶柔摘了面紗,胡衛鋒倒吸了一口涼氣:“果真是難看的很!你還是把面紗戴上吧,日後如果沒有我和師父的吩咐,不要随便摘下來,免得吓壞了山上的小動物。”
“知道了,七師兄。”
“你就是謝紫玉?師父說你立了大功,讓我好好獎賞你。”
同是師妹,胡衛鋒和謝紫玉說話時就溫和了許多,謝紫玉說話前先瞥了聶柔一眼:“這都是師妹應該做的,師兄實在是過獎了。不知道獎勵的東西可是有助于修行的?”
“這是自然。”
朱自先的表情很不自在,對他那份獎勵,也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聶柔冷眼看着,覺得這幾個人說話很有意思。
謝紫玉和朱自先都得了功法,各自被安排了房舍,胡衛鋒說讓他們自行修煉,有不懂的再來問他。
聶柔被帶到了一處寒潭,周圍的葉子被寒潭上的水霧凍出了冰霜。
“這是本峰最大的寶物,小小一罐就要上千上品靈石,師尊知道你沒有靈根,特地準許你在此處修煉,能利用到什麼程度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