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大麗花,花如其名,花身雪白,唯有中間花蕊帶着一點黃色,整個一片白茫茫長在這裡着實顯眼。聶柔之前還有所疑惑,就算周圍遍布濃霧,這樣一片顯眼的白,也不該沒人發現才是。
現在她知道是因為什麼了。
透過重重迷霧,一個個紅色的亮光,錯綜複雜的遍布兩人周圍的空氣。
這些白色大麗花是妖獸的私有物。
至少有三四十隻妖獸虎視眈眈的圍着他們,估計已經把他們當成是今天的晚餐了。
“運氣這東西果然和男人一樣不靠譜。”
“娘子,我還是靠譜的。娘子,你坐着歇着,這些妖獸就都交給我了!”
“當然是交給你,我可是一個煉氣期的嬌柔女子。”
說完就真的找了塊石頭坐着,還不忘繼續采花,來都來了,人不走空。
修士最重曆練,要是别人看到她這樣坐着看同伴和妖獸厮殺,白眼早就看過來了。打不過不會誘敵嗎?打不過高階的,打個小的總可以吧,往那一坐像什麼話?
但聶柔和越行雲兩人,誰都不覺得這樣的安排有問題。
越行雲甚至為了防止妖獸血濺到聶柔身上,在她周圍半米畫了個結界。
剛開始聶柔還會用意識力看着點,免得妖獸獸多欺負人少,後來發現這些妖獸的等級都差不多,以越行雲的意識力足夠應付,她連看都不看了,回到意識海找寶兒聊天去了。
越行雲剛開始故意殺得慢了一點,有意想展現一下自己優美的戰鬥姿态,後來發現這裡的霧實在太濃,娘子根本看不見他,就收了花架子,基本是兩劍一個,殺妖獸跟屠雞宰狗一樣。
戰鬥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異變陡生,還剩下的數十隻妖獸忽然集體仰天嚎叫,接着紅色的亮光紛紛跑向一個方向。
越行雲也收了劍。
“它們幹嘛去了?”
妖獸可不像人類這麼聰明,知道打不過就跑的道理,一旦嗜血的習性上頭,是不死不休的。
“娘子,”越行雲的聲音從迷霧後面傳出來:“可以給我一張清潔符嗎?我的衣裳有點髒。”
“清潔符?你不會清潔術嗎?”
這是很簡單的小法術,一般練氣一層的修士就能學會,簡單方便還實用,修士幾乎沒有不會的。
“小時候爹爹跟我說,男子漢的幹淨讓娘子來掌握,真正的男子漢絕不會去學清潔術,所以我就沒學。”
“你爹真是一個挺有想法的人,有機會一定要去見見。你過來吧,我用清潔術替你收拾幹淨。”
“娘子,你真好!”
“你看娘子,剛才無暇分心,袖口染上了一滴妖獸血,辛苦娘子了。”
“就這?”
“是啊,娘子,你不要嫌棄我好不好?”
不,不嫌棄,我比較嫌棄我自己。
聶柔做夢也沒想到,越行雲竟然還是一個有潔癖的小仙男。
想她上輩子泥裡來土裡去的,時不時還要和人鬥個法,身上的血都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别人的。
這輩子大部分時間就在寒潭裡泡着,身上的血也是換了一波又一波。
跟越行雲比起來,她簡直不配當一個女人!
現在想想,其實之前已經有很多細節了:爬登雲梯的時候,别人都是一身狼狽,隻有越行雲像是個濁世佳公子,身上一絲灰塵都沒有;這兩日相處也是,對方身上似乎從沒沾上過任何髒東西。
在聶柔看不見的一邊,越行雲偷偷握了握拳。
爹爹果然沒有騙我,假裝不會清潔術,真的可以拉近和娘子之間的距離!
加油!越行雲!你可以的!照這樣的進度,最多再有一百年,就可以和娘子親親啦!
“好了。對了,那些妖獸為什麼都跑了?”
“我也不知道,打着打着,突然就都往那個方向跑過去了,娘子,我們要不要跟過去看看?”
“先把妖獸屍體收起來,回頭拿去賣了。”
“等等,你看這個妖獸,是不是有點眼熟?”
“長耳朵的狼,哦,是陸大叔說的長耳朵的狼,咦,難道奇怪的石頭就是在這發現的?”
“很有可能,我們是按照陸大叔說的入口進來的,可能比陸大叔當初走的還要遠一點,在附近找找吧,沒有就算了。”
她總覺得這石頭大有名堂,若是能找到更多,自然是好的。
可惜,兩人把長耳狼的屍體收拾幹淨了,也沒發現一塊類似的石頭。
“找不到就算了,去那邊看看,長耳狼集體跑路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咱們去看個熱鬧也好。”
這次聶柔着重觀察了一下,她發現,越行雲走動的時候,周圍葉子上的露水都不會沾在他的法衣上,應該是衣服上有什麼特别的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