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周比揚心裡頭湧上來點為大少爺注孤生而痛惜的情緒。

江繹若有所感，偏頭看向坐在他身邊的周必揚，轉核桃的手停下，在課間一陣嘈雜的談笑聲中開口。

“你覺得……”

周必揚看向他：“？”

溫紀清的名字在喉間滾了兩圈，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江繹往後靠，眉頭松開：“算了，沒什麼。”

周必揚：“……”

“你後面是不是還要加上一句‘跟你說了你也聽不懂’？”

江繹扭頭看他，微挑眉：“你怎麼知道？”

周必揚憤憤道：“因為我媽也經常這樣跟我爸說，每當這個時候，我爸總會故意少吃一碗飯，半夜肚子餓得咕咕叫的時候把我媽吵醒，讓我媽給他煮雞蛋面吃。這種話就是談戀愛和婚姻中的禁忌，你要是再說這種話，我保證你這輩子都找不到女朋友！”

江繹：“……”

“我就非得找女朋友？不能一直單身？”江繹嗤笑一聲，反問。

周必揚也不惱，順着他的話題點頭，“對對對，不是人家不想找你談戀愛是你自己愛單身，把問題歸在不想找上面是不是可以降低你因為沒有女朋友而倔強的自卑心理呢？”

江繹氣笑了，長臂一揮，箍住周必揚脖子，咬牙威脅：“想死是不是？”

周必揚登時反擊，兩人在座位處上演現場版功夫詠春，語文老師付妍走進來，一眼看到後排兩個活寶。

“周必揚！江繹！過來，把分班考打印出來的範例作文發下去。”

付妍将教材放在講桌上，捏着厚厚一摞作文紙朝着兩人方向擺動，催促兩人過來。

“老師，你是不是弄錯了，我們倆又不是語文課代表。”周必揚皺着臉，佯裝抱怨。

“這不是看你倆沒事做麼，讓我們語文課代表歇歇不行？”付妍把眼神遞給下面安靜坐在座位上的同學，“你們說行不行？”

“行——！”下面同學看熱鬧不嫌事大，紛紛應和。

江繹和周必揚被迫停止表演，上前接過作文紙。

付妍倚在講桌旁，徐徐道：“這分班考作文最高分是溫紀清，五十六分，隻扣了四分，這四分還是我們老師絞盡腦汁扣的，為了不讓大家因過高的作文分驕傲。大家拿到作文後給我認真讀一讀，仔細研究研究，看看人家是怎麼抓住核心思想，人家是如何舉例如何發散的，不要總是題目點題，内容瞎寫，腳踩西瓜皮寫到哪裡算哪裡。要是不重視作文分，你語文成績永遠都不可能提高哈。”

江繹發完，頭一次認真看起範例作文。

或許是先入為主，知道是溫紀清寫的，看的時候莫名帶上對學神光輝的瞻仰，隻覺得溫紀清字寫得漂亮，舉例論證步驟清晰，分析鞭辟入裡，結尾點明主題進一步升華。

江繹看得入迷，旁邊同桌一臉虔誠，正在用手虛捧，從作文紙上往自己臉上撲空氣。

“幹嘛呢？”江繹瞥見，問了句。

程忱幽幽道：“吸取學霸的學氣。”

江繹：“……”

程忱是繼一桶将他和周必揚分開後安排的同桌，也是他們籃球社的成員之一。

雖然江繹并不是個愛學習的青年，但他能理解程忱對成績的渴望，鼓勵道：“來，把我這份給你一起，雙倍應該更有效。”

程忱見江繹神情認真不似作假，笑出聲：“可以。”

前頭周必揚扭頭看到江繹和同桌笑得一臉開心，噼裡啪啦在手機上敲字同段成璋告密。

揚眉吐氣：【江繹有别的狗了。】

出口成璋：【？？真是太可惡了！除了你還有誰願意當？】

揚眉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