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午休,蘇晚去樓梯口找黃娟的那一魄,她依舊是不擡眼誰也不看的掃地。
她走到過去拍拍她的肩,發現自己的手竟穿過她的肩膀并沒有實感。
“這隻是她三魂七魄裡的一魄,你若不知道她失了哪一魄就根本喚不回她。”
“那我怎麼才能知道她丢失的是哪一魄?”蘇晚接話問到。
但她突然想起在這個地方還會有誰跟她聊三魂七魄。她找尋那聲音果不其然在走廊對面的窗台上坐着一位頭發半白的老人,陽光打在他身上整個人都像是通透的。顯然他不是人。
“這時你又能看得見我了?”那老人用話揶揄她。
“老人家,明人不說暗話,他們那幾個天天拿出絕活吓我。我雖打小通天眼也經不起他們這麼吓人的。”
蘇晚這幾天都帶着墨鏡,心髒受不了。
”咳咳......”那老者也隻能用咳嗽掩蓋尴尬,畢竟他也是其中一份子。“他們知道你能看得見他們,可你一直裝看不見,他們沒辦法隻能出此下策。”
“您老知道是下策了,真的很吓人,晚上我都睡不好做噩夢。您看您現在這樣多好,風流倜傥的。”蘇晚抖了個機靈,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隻見他從窗戶瞬間移動到蘇晚身邊,還将頭轉了圈然後放正。
“嗯......老伯,我看你們就是以吓我為樂。算了,算了,我不想聽了。”蘇晚閉着眼睛捂住耳朵,這群人?嗯....又不是人。這些鬼真的....此處有三字經......
那老人見她真的怕了,便正經起來。“她摔下樓梯時頭落地一直昏迷不醒,應該是失狗和伏矢兩魄。但是她昏迷已有月餘,非毒一魄也恐有侵害。”
“您老,七魄摘了三魄難為您。”蘇晚自己也猜也是如此,“我還以為您直接給我摘一魄,我好直接下手。”
那老人突然不好意思起來:“我也是這些年跟他們在一起道聽途說的,說的不對姑娘你不要生氣。”
蘇晚也覺得自己說的有點過了,他們這些魂魄多是有未了心願才不肯投胎。她是他們認識的異時空與人間唯一的聯系人。因有求于她,所以也盡所能提供信息。
蘇晚一時心軟,“不知道也正常,我是道教傳人都有不知道的您不知道也很正常。隻是老伯你跟他們幾個說一下,讓他們不要平白來吓我,有事可以直接說事。”
蘇晚見那老人眼中竟然有淚,見他正要開口。
她伸出手一擋:“但這幾天不行,黃娟阿姨這事我得先解決。”
“姑娘你放心,以後保證他們不吓你。以前都是我們對不住了。”那老人又慚愧又欣喜,竟用袖口擦了擦眼角。
蘇晚此時才發現,老人的西裝上佩戴着隻有新人結婚時長輩才帶的胸花。紅色胸花下有一條絹布寫了兩個字“父親”。
蘇晚心中不忍:“那我怎麼稱呼你?”
“我死時剛滿60,我叫江勇。你叫我江伯就行。”江勇說這話時躬身尊敬求人姿态。
“江伯,那先這樣,等我處理完這事,我們在花園噴水池那兒見。”蘇晚知道樓梯口那兒有監控,她一個人待這麼久又是下班時間,引人懷疑。
她轉身下了幾個階梯。
“楊經理那兒,你要多留個心眼。”蘇晚回頭已經不見江勇。卻見楊經理站在樓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