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這真是一份語言清晰、精确，細節條款周密的合同。

韋恩集團少總提摩西·傑克遜·德雷克覺得哪怕是韋恩集團的禦用律師團隊來也很難從中找出什麼漏洞。

“這麼前衛嗎？我是說，這個，契約？”提姆試圖用充滿魔法氣息的詞彙來讓自己不被這份班味十足的條款帶回辦公室。

“還可以吧？之前有個偵探說我的契約漏洞太多，他一分鐘能想出十個鑽空子的辦法。”斯卡蒂拉捧着阿福送上的标準北歐口味的洋甘菊茶，“我現有的契約幾乎都是由他撰寫的。”

“偵探？聽你的語氣他不像是出自格裡斯沃爾德，”提姆問，“我以為你的身份是需要保密的？”畢竟他幾乎把數據庫翻到底了。

“我當然不會裝個大喇叭到處喊‘我是一隻龍’，這他自己推理出來的，我敢保證，夏洛克是我見過的——”

？

“福爾摩斯？夏洛克·福爾摩斯？”提姆不可置信地打斷斯卡蒂拉，作為一名天才偵探、腦力精英，他不可能不欣賞這位維多利亞時期的著名偵探。

“是呀，你喜歡他？”斯卡蒂拉的語氣有些懷念，福爾摩斯和華生是她第一次和除了格裡斯沃爾德家以外的人交往，雖然起始于一場誤會，畢竟在那個年代黑人家庭養育白人女孩看起來實在是很可疑……

“你活了多久？”關心大哥的好二弟傑森問。

“停，”斯卡蒂拉搖搖手指，“你們不簽契約的話我不會再告訴你們關于我的事情，而且還會送你們一個遺忘魔法。”

“那麼——布魯斯？”提姆看向眉頭緊皺的布魯斯晃了晃手裡的羊皮紙，“你覺得呢？”

布魯斯沒有馬上回答。

他已經讀過其中的條款，這是一份對人類來說非常寬容的契約……布魯斯不知道其中是否存在陷阱，他對輕易得到的利益從來都抱有警戒。

“我們别無選擇不是嗎，格裡斯沃爾德小姐。”摘下面罩的布魯斯比蝙蝠俠形态下要少了些冷硬，他爽快地用騷包的花體字在這份契約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并且在最後一筆勾勒完畢後，比紙面上更加細緻完善的限制條約自然而然地浮現在了腦海裡。

“完全對我們有利的條件——不過我還想知道的是，你簽了多少份這樣的契約？”

他需要知道斯卡蒂拉将來是否會與不法之徒并肩。

“沒簽過。”斯卡蒂拉看了眼簽好的契約，揮揮手便化作銀白色的光點散落下來，“沒有伊薩克和埃絲特拉的話我或許不會從雪山上下來。”

在場的每一位都不相信這個答案，畢竟斯卡蒂拉拿出契約的動作可是異常娴熟，他們臉上懷疑的神情如出一轍。

斯卡蒂拉把他們的神情盡收眼底，她有點兒委屈地撇撇嘴，尾巴尖也垂了下來，“如果不是認出了迪克我當時就直接給你們來個遺忘魔法了……”

那就有可能讓他們頭暈惡心好一段時間，畢竟龍可不以魔法天賦出名，斯卡蒂拉又是個隻靠傳承記憶來野蠻生長的小可憐，不會讓人直接變成個傻子已經可以說得上有天分了。

“？”達米安不認可，為什麼格雷森能獲得龍的認可，他在回來的路上都已經想好以後繼承了蝙蝠俠的披風，他每個月單數開蝙蝠車，雙數騎龍，“格雷森有什麼好！？”

這句極具歧義的話讓在座的除了獨自開朗的迪克和一向冷靜沉着的布魯斯以外，其他人都用一種奇妙的目光看向達米安。

達米安看到傑森和提姆的眼神後大喊：“肮髒！”跟這群腦子裡隻有情情愛愛的人沒話講。

提姆聳聳肩，他也和憤怒的小孩沒話講，“格裡斯沃爾德小姐，既然契約已經簽了，那我們是不是可以進入正題了？”

“當然，你想了解什麼？”除了她的生理弱點以外的問題她都可以回答。

“首先……你可以把尾巴和角收起來嗎？”不然提姆感覺自己的眼神總是忍不住被她左右擺動的尾巴吸引。

“不，”斯卡蒂拉拒絕得理所當然，“這是我身體的一部分，你會把你的手腳收起來嗎？”

“但是之前……？”迪克說的是在布魯德海文的時候，他現在可不想讓心儀的對象發現自己一家子都在監視她。

“這是一種混淆魔法，我曾經和喜馬拉雅山的某位法師學的，正常情況下人類是看不到我的非人特征的。”斯卡蒂拉解釋道。

之後的提問也并非什麼嚴肅的質問環節，對于沒有暴露出敵意，也沒有對哥譚造成什麼危害并且雙方還簽訂了相當有份量的和平契約的生物，布魯斯并不介意交出自己的信任。

在得知地球上現存的龍隻有斯卡蒂拉一個時，他就和阿福離開了這個作為臨時會客中心的訓練場去準備他的各項應急預案了。而剩下的人在布魯斯離開後也跑開了那些嚴肅正經的問題，專心地滿足起自己的好奇心。

不過當他們知道斯卡蒂拉不僅考了駕照還嚴格地使用人類的方式進行旅遊時，還是會有些割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