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布魯斯本來堅持要怎麼來大都會就怎麼回去。
“噢，直升機，誰來駕駛？你們嗎？”斯卡蒂拉用一種非常神奇的目光打量着布魯斯他們身上大大小小的隻是簡單地進行了止血包紮的傷口，“無意冒犯但是，蝙蝠洞裡的輸血設備夠用嗎？”
“我們也可以用你來這裡的方式……”布魯斯還在堅持，主要是龍的目标實在太大了，他真的不想寫一篇新的公關文章，這和戴安娜的情況完全不一樣，他都能想到會引起多麼大的反響。
“是的，然後被時空亂流砍成肉泥。”斯卡蒂拉哈哈一笑，語氣說不上得輕松诙諧，“如果你想請我吃餃子大可不必這麼大費周折。”說得好像布魯斯真的打算請她吃點什麼似的。
克拉克左看看右看看，試圖幫助一下自己不知道是懶得說話還是不知道說什麼的老隊友：“但是你可以從裂隙裡完好無損地出來……”
“那你們還砍不穿這個——”“威爾·羅伯特。”提姆貼心地提醒。
“你們還砍不穿威爾·羅伯特的鱗甲呢！他還隻是個冒牌貨！”斯卡蒂拉提高了音量，雖然很不高興但還是禮貌地回頭對提姆說了一聲，“謝謝！”
語氣也很不好就是了。
“好了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斯卡蒂拉煩躁地甩甩尾巴，“沒人會看到我們，我發誓我會全程維持着混淆魔法。”
“答應她吧，B。”傑森說，“你知道便士一還在等着你呢，如果你想再被英國人嘲諷一頓的話。”反正他到哥譚就直接回自己的安全屋……說真的歐洲的水土連龍都養得陰陽怪氣嗎？
布魯斯松口了。
是因為大家身上的傷以及時不時瞟來的希冀的眼神……絕不是因為某位掌管生殺大權的英國紳士。
斯卡蒂拉很滿意，她把一個透着火光的黃銅爐子丢給布魯斯，“拿着，我沒學會保暖咒，一會兒别把你們凍壞了。”
黃銅爐子是斯卡蒂拉從海底沉船裡摸到的，上面的镂空花鳥紋異常精緻，而且點燃火焰之後周遭十米都會處于一個舒适的溫度。
像個放置型的保暖咒。
最主要的是上面還鑲嵌着不少漂亮的寶石，黃銅擦幹淨之後也亮閃閃的。
“哦對了！”等大家都在她背上坐好之後，斯卡蒂拉的尾巴尖小心翼翼地戳着牆角一塊傾斜的石闆，“這裡有個紅頭發的哥們快被壓成二次元了，你們認識他嗎？”
還沒有人幫助她把紅頭發的秃頭和萊克斯·盧瑟畫上等号，如果她知道這是造成迪克受傷并且搞壞了她送的龍牙武器的話……龍龍的體型太大了不小心壓扁一個昏迷的人類不是什麼很嚴重的問題吧？
“什麼！”克拉克大驚失色！
粗暴地撞碎地下實驗室天花闆破空而出的白色巨龍揚長而去，留下已經成為廢墟的倉庫和一個巨大的深坑……以及還在挖石頭的克拉克。
想必明天的星球日報的頭條新聞将會是《淺談——超人的存在是拯救還是破壞？》。
……
“真高興看到你們還能自主行動。”阿福說，如果他臉上的笑容再真誠一點的話可信度會更高一些，“有的時候真慶幸自己暫時還沒和老年病産生糾葛，不然盧修斯可能有一段時間得專心研究速效救心丸了。”
每個人順着斯卡蒂拉垂在身側的翅膀滑下來的時候都眼觀鼻鼻觀心，盡量放輕呼吸讓炮火集中在布魯斯身上。
傑森在半道下車的打算是真的，但是他的兄弟們早就看穿了他的算盤，而且斯卡蒂拉的速度也有點兒太快了，他話還沒說完地面的景色就已經從哥譚碼頭變成了韋恩莊園的花園。穿着黑色套裝的白發老人帶着一排輪椅早早地等在一旁，天知道他們倆是怎麼聯系的……
“真讓人發愁。”斯卡蒂拉看着阿福替他們挨個處理傷口，萬幸是沒有任何人重傷，而不幸的也是這一點，在沒有危及生命并且阿福在生氣的情況下這種傷口得不到他的任何憐憫。
傑森疼得龇牙咧嘴，他仗着自己的體型沖得比誰都猛，“我們這裡有魔法側的生物，我是說，不能來點治愈魔法嗎？”
“有。”每個人都看了過來，包括布魯斯，“但是我不會。”
“Excuse me？”傑森掏了掏耳朵，“我剛剛沒聽清，可以再說一遍嗎？”
“我不會！”斯卡蒂拉沒好氣地瞪了一眼，“本來就沒有什麼武器能穿透龍鱗！我們為什麼需要學治愈魔法？防止我們太快把人弄死嗎？”
真遺憾。
在場的人無不在心底暗歎。
“不過就沒有哪怕一隻龍有和脆弱的人類一起冒險過嗎？”傑森還是不願放棄，因為在他問出第一句話開始就沒有退路了，今晚他的菜單上注定會有阿福的愛心松餅了，那麼起碼在身體上不要再那麼痛苦了吧？
“沒有哇，這是天賦問題……”斯卡蒂拉表示很遺憾，“如果我是精靈的話你們都不用帶着傷回來，但是很可惜，我是龍。我可以幫你們冰封城池或者點燃一座山，不能幫你們凍冷飲和點壁爐。”
“Ok，我們暫時還沒有這種激進的想法。”傑森深深地歎了口氣，“如果有需要我們會聯系你的，謝謝。”
斯卡蒂拉：“不客氣！”
解決了威爾·羅伯特并不代表事情已經全部完結，在确認身上每一處的傷口都處理完善後衆人又轉場到了法醫實驗室裡。威爾·羅伯特的屍體被安放在這裡，龐大的軀體再加上七個人讓原本空曠的房間變得異常擁擠。
迪克的伸縮棍還插在威爾·羅伯特的腦袋上。
首先要把它們拔下來。
“他不會複活吧？”迪克問，他的手已經放在伸縮棍上了，“我真的不想再打一次了。”
“嗯……”在此刻臨時接任技術專家的半吊子——斯卡蒂拉·格裡斯沃爾德沉思半晌，“稍等一下。”她走上前去，張開手半懸在威爾·羅伯特的身體上一寸寸地向下摸索。
她的手像是插進豆腐裡一樣地插進了威爾·羅伯特的腹部，沒一會兒她拔出了血淋淋的手，手裡抓着一個半透明的東西。
那個半透明的東西像條半死的魚，偶爾掙紮抽搐，還伴随着一陣陣的哭嚎聲。
“這是什麼？！”迪克離得最近，像是指甲刮擦黑闆的哭嚎徑直鑽進了他的耳朵。
“這就是差點讓我身敗名裂的東西！”斯卡蒂拉用力一碾，半透明的不明生物像是果凍一樣碎裂，變成細小的光點消失在空氣裡，“一個不知道是誰的靈魂碎片，啊哈，這下就結束了。”
所有人：……
他們總會因為斯卡蒂拉友好的态度和對迪克的喜愛而忽略了她是一個淩駕于人類力量之上的生物。
“為什麼這麼看着我？”斯卡蒂拉拍拍手上不存在的塵埃，“從靈魂不完整開始他就沒法上天堂了，我不動手他最後要麼自己消散要麼被别的魔法師抓走繼續奴役。”
“而且破碎的靈魂跟‘人類’這倆字已經沒關系了！”斯卡蒂拉力證自己依然是一隻對人類沒有任何惡意的小龍，但是……“好吧，雖然這個靈魂如果是完整的我也會毫不猶豫地捏碎。”
“他的身體還活着嗎？”布魯斯問。
“剛把靈魂掏出來的時候可能當了一段時間植物人吧，”斯卡蒂拉點點頭，“但是碎都碎了，身體都該爛了，而且碎掉的靈魂就算找到其他碎片也拼不起來了。”
“嗯。”
斯卡蒂拉：？
她還沒有和韋恩家同頻，隻能愣愣地用目光詢問迪克。
“意思就是布魯斯了解了，”迪克在使勁把伸縮棍拔出來，插在眼眶裡的那個好像卡在裡面了，“呼——總算是拔下來了。”
上面沾着一些紅紅白白的東西，有點惡心。
迪克随手抽了塊布擦拭，“蝙蝠俠的‘No Kill’沒那麼死闆……起碼不會讓你把已經死的人複活，我們隻是沒想到靈魂還能變成碎片放在另一個人體内——他不是威爾·羅伯特的靈魂碎片吧？”
“不是，他是那個鱗甲。”
真好，又是全新的領域，為什麼靈魂碎片能附在另一個人體内并且能自主操縱宿主的能力？萊克斯·盧瑟又是怎麼能做到這一點的？這和科學已經一點不沾邊了吧？
“你們人類不是有句話叫‘魔法的盡頭是科學’嗎？”斯卡蒂拉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可能他搞到了失落的魔法手劄，也可能他有點魔法天賦……實際一點的就是他把厄斯金博士從我的龍蛋碎片裡提取到的能量分成了兩份，一份用來改造威爾·羅伯特的身體，一部分用來改造某個人的靈魂，隻剩碎片是因為被能量炸得隻剩這麼點兒了。”
“後面的聽起來比萊克斯·盧瑟可能當上什麼大魔法師來得舒服多了。”畢竟以超人的魔抗來說還是不會用魔法的盧瑟更安全一點，不然他們之間就得有一個人常駐大都會了。
除此之外布魯斯還考慮到一個問題：“還有其他的能量遺失在外嗎？”哪怕是布魯斯也不想再打一次這種東西了，沒有人能随時掏出一個龍牙鍛造的武器好嗎？
“呃，理論上沒有了。”斯卡蒂拉已經不敢打包票了，“畢竟我隻送了這一片碎片出去，排除掉正常的能量逸散，差不多就是這些了……”
說是這麼說，相關的應急預案還是要做，沾上魔法側的事情真是難辦。
保險起見，斯卡蒂拉回收了威爾·羅伯特身上殘餘的魔法能量，免得到時候又冒出來一個威爾·羅伯特二号來敗壞她的聲譽。
總有一天她要讓萊克斯·盧瑟付出代價！斯卡蒂拉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