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雖然我暫時還不需要。我隻是吃了一餐很惡心的晚餐。”迪克不知道怎麼形容出來那種感覺，“我從來沒有吃過這種東西。”

“真的假的，老蝙蝠做的飯你沒吃過嗎？”傑森死前有幸嘗過一回，他不相信作為第一個養子的迪克會沒吃過布魯斯親手做的愛心餐，“還能比這更難吃嗎？”

“那實在太可怕了。”提姆聯想了一下，除了綠箭俠的辣椒醬他想不出來還有什麼能比布魯斯做飯更恐怖。

達米安沒有替布魯斯說話，哪怕是他對布魯斯拉滿濾鏡的有色眼鏡也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

“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讓你們都試試。”迪克說，他還把快餐店的網站推送到了他們的聯絡群裡，順便附上了意面的名字。

他的兄弟們絕對會偷偷嘗試。

“看來在這之後您可以持續一段時間相對健康的飲食習慣了。”就像每一個家長一樣，阿福早就對迪克搬出去之後總喜歡吃快餐的行為不滿很久了。

“……是的，明天開始我要自己做飯。”他這該死的，想嘗試新品的好奇心！

而它造成的後續傷害還不止這些。

超市裡，斯卡蒂拉和迪克在路過一整排整齊碼放着各種品牌意面的貨架時不約而同地加快了腳步，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追趕他們一樣。

意面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裡不會再出現在他們的餐桌上了。

“可是我真的好喜歡番茄意面味的薯片……”斯卡蒂拉很悲痛，她現在真的是看到意面就有點反胃，連最愛的薯片都沒辦法吃下去。

“你可以選擇在吃之前把‘意面’這個單詞遮起來。”

“但是上面印着這麼大的圖片！我看着就已經有點惡心了！”

“别！快拿遠一點……我要吐了……”

兩個人愁眉苦臉地從膨化食品區離開，誰讓“番茄意面”這種口味是最經典的，幾乎每一種零食都會有這種口味，還會配上一張圖片，在這逛了一圈之後他們已經開始有點生理不适了。

“别買這麼多果凍，蒂拉。”迪克再又一次把突然出現在推車裡的果凍放回去之後，終于有些理解阿福的心态了，“就算是龍也會把果凍吸進氣管裡！”

如果卡爾德·格裡斯沃爾德知道自家的養了幾百年都好好的龍在美國差點被一顆小果凍嗆到進醫院，不知道會不會氣得連夜從瑞典飛過來。

斯卡蒂拉不高興，她隻有一次不小心被果凍給嗆着了，但是那是因為迪克突然出聲把她吓到了！平常的時候區區果凍根本奈何不了她。

“我都沒有不讓你買荞麥煎餅！”斯卡蒂拉大聲說道，“我現在要告訴阿福！”

迪克：……

“你說吧。”迪克破罐破摔，推車已經快被他們的零食裝滿了，而阿福期待的健康果蔬還一點影子都沒見。

斯卡蒂拉幾乎是被迪克拖着離開。

在經過速食冷櫃之後推車裡又默默地多了幾盒速食披薩……幸好阿福還對他們保持着一些盲目的信任沒有來監督他們。

“黃瓜？”

“不。”

斯卡蒂拉也有幸吃過阿福特制的黃瓜三明治，在這上面他們也達到了驚人的意見統一——恨屋及烏，不喜歡阿福做的黃瓜三明治，所以也不喜歡所有的黃瓜制品！

結賬的時候兩個人都有些心虛，本來是打算健康飲食的，結果逛了一圈超市之後推車裡能和健康挂鈎的可能隻有一盒蘑菇和一顆紫甘藍。

“我是龍，隻吃肉很正常。”斯卡蒂拉對此是這樣解釋的。

“早上要工作晚上還要夜巡，熱量消耗很大，我這樣也很正常……”迪克也安慰了一下自己。

“看來我對兩位的了解還是很透徹。”有公寓備用鑰匙的阿福正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珀爾修斯惬意地窩在他的膝蓋上。

是阿福的突擊檢查。

“……下午好，阿福。”迪克和斯卡蒂拉站在門口，試圖把裝着零食的袋子藏在身後。

“想來二位不會拒絕老人家不遠萬裡特地帶來的見面禮？”餐廳的吧台上堆着滿滿一袋的蔬菜，斯卡蒂拉還看到了冒出頭的黃瓜，“它們應該不會在晚上偷偷地出現在垃圾桶裡吧？”

當然不敢。

斯卡蒂拉和迪克隻能把它們全都放進冰箱裡……保鮮層差點都塞不下了！

阿福拒絕了他們共進晚餐的邀請，他過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監督不愛吃蔬菜的孩子補充維生素，以及欣賞他們憋屈又不敢反抗的表情。

“雖然我很期待迪克少爺的手藝，但是我更擔心家裡廚房的安全。”阿福微笑，并給出了一個令人無法拒絕的理由，“這次的裝修風格我其實還挺喜歡的。”

布魯斯有的時候會認識不到自己并沒有想象中的無所不能，具體就體現在他總是喜歡見縫插針地入侵廚房，而且沒有人能阻止得了他。

然後就會導緻阿福不得不找人來重新裝修廚房。

這是今年的第三種風格，阿福希望能維持到聖誕節之後，他覺得這次的配色和聖誕節的氛圍會更搭一些。

到現在在廚房門口還沒有立上“布魯斯·韋恩禁止入内”的牌子多虧于阿福對布魯斯的溺愛，随便換個人說不定都會花重金請魔法師在廚房裡下個詛咒，比如布魯斯·韋恩踏進廚房範圍就會倒黴。

幸好家裡的孩子沒有一個像布魯斯，就算是有血緣關系的達米安也不，他偷偷喝牛奶的時候也沒有把微波爐用炸過。

“你有從布魯斯身上感覺到什麼詛咒嗎？”迪克突然問，“像是‘永遠不能安全地使用廚房’之類的？”不然很難解釋為什麼他連熱個蛋撻都會把廚房點燃。

“……沒有，詛咒是要付出代價的，所以沒有人會下這種無聊的詛咒，布魯斯就是單純的廚房殺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