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卡蒂拉對此的解釋是:“他從小就喜歡找刺激,反正有契約在又不會随便死掉,這總比他出去泡妞開派對好吧?”
……這倒是。迪克不得不相信這個解釋。
他偶爾有跟蹤幾次阿德拉的夜遊,發現他隻是在布魯德海文的街上閑逛,隻是偶爾在無人的小巷子裡探頭探腦,但也沒做什麼其他行為。
遠在歐洲的家族内務在當事人的刻意隐瞞下也沒有被這幫韋恩家的大偵探們察覺。迪克思來想去,也隻有仗着不會意外死亡所以為所欲為能夠解釋他的這種離譜行為了。
而且也很符合阿德拉平日裡展現給外人看的那種想一出是一出的神經病二世祖做派。
所以在盯了幾次之後他們就不再像一開始那樣警惕了,比較夜晚的兼職也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輕松。雖然還是會把卡爾德在半道上逮回酒店,但已經不會像一開始那樣還沒走出半條街就和藏在面具後面的半張俊臉面面相觑。
可是他是真的想去貧民窟看看嘛。
阿德拉無趣地躺在酒店的大床上,房間裡什麼也沒有,他也不會魔法,斯卡蒂拉也不會像小時候那樣給他變玩具解悶了。
“如果被記者拍到我們兩個進出同一個酒店,并且晚上一起夜遊,”斯卡蒂拉的手上拿着最新的布魯德海文小報,上面是他們在海灘曬太陽的照片,“這上面的标題就會從‘格裡斯沃爾德疑似承認私生女地位’變成其他的東西,八卦小報的記者可不會嘴下留德。”
格裡斯沃爾德百年的清白不能毀在他們身上!
“我也不想,因為那我就會被老頭子找人暗殺。”阿德拉說,他才是家裡真正的底層。
“還有——‘格裡斯沃爾德私生女攀上韋恩家大少?’我真服了,什麼叫攀上?”斯卡蒂拉生氣地拍桌子,桌上放的玻璃杯都被她拍得跳起來,“話說回來,拍得真不錯……”
報紙上的照片是在某天晚上拍的,那個時候他們吃完飯在路邊散步。
她的手上拿着一根在半化不化的冰淇淋,迪克站在她的身後低頭幫她把散亂的頭發綁起來。暖黃的燈光把兩個人的臉照得朦胧,遠處招牌上的霓虹彩燈變成了一個個光斑。
隻有低垂的睫毛根根明了,在臉上映出鴉羽般的暖灰色倒影。
“那不是問過你要不要把照片給買斷了嗎?”阿德拉低聲嘟囔,狗仔拍到照片基本都會先去勒索當事人,斯卡蒂拉和媽媽是被路人拍的發到網上了,不然才不會被那些三流小報亂寫,“韋恩那邊也沒有反應嗎?”
“報社剛拿到照片提姆就告訴我們了,但是迪克說照片挺好看的,無所謂。”斯卡蒂拉撇撇嘴,“他不知道報紙會這麼寫,他說他甚至給了錢讓人家别亂寫,誰知道……反正現在這個主編已經被辭退了。”
“真遺憾。”阿德拉沒什麼同理心地假意惋惜了一句,他低頭看着報紙的内容,倒是沒有發表什麼貶低斯卡蒂拉的引導性言論,隻是也不那麼友好就是了,“反正他保底也收了韋恩和我們家的錢,隻是丢了工作,不算虧吧。說不定還收了其他人的錢呢,要是對方慷慨一點說不定這位前主編都不用工作了。”
但是就沒想過要是他們做絕一點,他現在就要去吃牢飯了嗎?
看來另一方給的錢确實夠多。
隻是這種兩邊都不想得罪的方式……不知道他們滿不滿意?
阿德拉暗搓搓地準備事情結束以後找律師團隊把這個三邊收錢的家夥抓進牢裡蹲幾年,他可不像韋恩少總那樣好心腸,他們這些不做義警的富豪可是睚眦必報的。
“該想想我們今天去做什麼了,”阿德拉把報紙丢回了桌子上。
“……你這麼多個晚上都在外面晃,總不能還沒人搞清楚你住在酒店哪個房間吧?”斯卡蒂拉有點兒不想出去了,連續的外出活動讓她的身心都感到了疲憊,“我現在就想回家。”
這家咖啡廳的茶也不好喝,連家裡那套魔法茶具的手藝都比不上。
阿德拉那張啞光棕的臉上也帶着迷惑,“我也不知道,講道理,我覺得豬都知道我在哪了,但是卻一直沒有動靜……但是卡爾德沒和我說事情解決了啊?”
他也真的不想再看到迪克·格雷森那張臉了,每次被他逮住的時候他都能感覺到迪克身上那股快要具象化的崩潰。
他才不是喜歡半夜出去鬼混的富二代,ok?也不喜歡仗着自己不會随便死到處找刺激。
“好吧,那你在家呆着吧。”阿德拉說,“我自己一個人再出去逛一逛……說不定就是因為我們兩個人在一起目标太大了,晚上又有個蒙面俠盯着我。”
一語成谶。
阿德拉是在酒店的房間裡被綁架的。
他在斯卡蒂拉走後又獨自逛了一會兒,晚飯後還破天荒地去酒吧裡喝了幾杯,一直到他醉醺醺地推開房門之前他都以為今晚還是個平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