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林霜飛看向他。
“ok,那我們小組齊了。”
宋莺時說。
喻辭風插話,“我沒說我要來啊。”
四人整齊劃一地看向他。
“……”喻辭風識時務道,“明天幾點?”
“那就下午兩點?”
宋莺時試探地問出口。
沒人有異議。
于是這個采購計劃就這麼約定好了。
周五對學生而言是最輕松的一天。
至少不用上晚自習了。
學生們心在曹營身在漢,表面看着還在教室,實際早已飛走了。
下午的最後一節課。
老胡實在沒有忍住,把書撩了下來,“你們知道你們現在什麼樣嗎?”
底下學生兩眼放光地看着他。
“我剛說的,你們有聽進去一個字嗎?”
老胡問。
教室裡沒有人說話。
幾秒後。
林霜飛弱弱地舉起了手,“我聽了,老師,硫酸鋇是檢查腸胃用的鋇餐。”
“……”
教室一靜,而後響起笑聲。
老胡也忍不住笑了,指指林霜飛,說:“看看,這就是學委面對放假心如止水的态度,夠你們學的。”
底下也是一群打趣的聲音。
“難怪考不到年級第一,我還是太不穩重了。”
“笑死,馬上放假了,學委還在學!”
“哎,格局小了,放假了學委還要學!”
“還真是。”
笑聲一片。
老胡看了一眼教室後面的挂鐘,歎了口氣,“算了,我也不講了,最後幾分鐘了,講了也是白講。”
這話一落,學生們提前開始了歡呼。
老胡于是擡起手,往下一放,示意小點聲。
伴随學生音量下去,老胡開始說放假事宜。
再度提醒了下周一的采茶活動。
直到最後的下課鈴聲響起。
同學們一躍而起,一腳踹開後門,飛奔而去。
老胡目瞪口呆了一下。
林霜飛背起書包,沖老胡揮了揮手,“老師再見。”
老胡回過神,朝她笑了笑。
林霜飛繞過講台,出了教室。
剛一出來,就碰到了門口的路朝和喻辭風。
“哎,學委。”
喻辭風招了招手。
林霜飛也揮揮手。
路朝側過身,目光落在她身上,語氣平淡地道:“林飛飛。”
“……”
林霜飛終于忍不住指指點點道:“路朝同學,你這樣非常不禮貌。”
路朝點點頭。
“是的,”他說,“我沒道德。”
“……”
林霜飛無話可說。
喻辭風在一旁笑得不行。
“好吧。”
林霜飛說:“綁架不了你了。”
因為都要去校門口,三人順路地并肩走了一段。
出了校門,就要分道揚镳。
喻辭風問:“你住哪裡啊學委,要不要捎你一程?”
路朝也轉頭看着她。
“哦,不用了,”林霜飛指指幾米開外的公交站牌,“我坐公交十分鐘就到家了。”
“那好吧。”
兩人跟她道了别。
午後的陽光正好,公交車緩緩駛來。
林霜飛擠上了車,伴随着搖搖晃晃,到了小區門口。
而後車内跟下餃子一般,滿滿當當的車頓時空了。
她穿過小區大門,拐了個彎,就到了家樓下。
按下十六層後,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這會兒小群正活躍着。
除了沈蔺因為在兼職,消息回得慢一些外,其他人正說着明天要去買些什麼,逛哪些地方。
電梯門打開。
林霜飛收起手機,回了家。
她剛放下書包,把作業拿出來。
門就從外面打開了。
緊接着是一陣窸窣聲響。
“好熱啊。”
“開空調吧。”
伴随着人聲,門被關上了。
林霜飛回過頭。
門口,父母和弟弟一同進來。
林槐序朝她打招呼,“姐。”
而後就去開了客廳的空調。
林霜飛皺了皺眉,說:“去洗澡。”
林槐序聞了聞自己身上,“有味兒嗎?”
“有。”
“……”
林槐序剛上完拳擊課,累得要死,雖然一身汗黏黏的,但是并不想動。
他拖延着,說:“我等會兒去,姐,歇會兒。”
林霜飛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林槐序一頓,識時務地站了起來,讨好道:“這就去,姐。”
說着,一溜煙回了房間,拿着幹淨衣服進浴室了。
林母無奈地笑道:“這孩子……誰的話都不聽,就聽他姐的。”
林父點點頭,“誰讓他姐打他是真打呢。”
兩人調侃着,收拾完東西,進了廚房。
沒一會兒,林母端了盤冰鎮的車厘子,放到林霜飛面前。
“昨天你弟吵着要吃,買的,專門給你留了點,”林母說,“我要不吼着,全給這混球炫完了。”
林霜飛低頭一看,是用她的專用小碗裝的,裡頭的車厘子很新鮮,顔色漂亮,個個飽滿,看着就不便宜。
她默默地拿起一顆放嘴裡。
而後,廚房裡傳來炒菜的聲音,浴室裡隐約的水聲。
一片熱鬧裡,林霜飛安靜地吃完了。
用過飯,林霜飛回了自己屋。
隔壁是林槐序的房間。
盡管房子的隔音做得還不錯,依然能隐約聽見那邊打遊戲的動靜。
林霜飛做了會兒作業。
半小時後。
她實在沒忍住,走出去,擰開了林槐序的房門。
房裡沒有開燈,隻有不知所謂的濾鏡光,桌子上的音響昂貴,放出來的音樂更是抓耳,刺得神經仿佛在跳。
電腦屏幕上的遊戲畫面已經灰了,林槐序正沖着耳麥大聲罵着什麼。
吵鬧的音樂和他罵人的粗聲,随着房門打開,一道撲面而來。
幾乎可以評選最吵鄰居榜首。
“林槐序。”
林霜飛淡淡道。
打遊戲的人一驚,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顧不上因動作太大掉下的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