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槐序有點委屈地看過來,“姐。”
林霜飛沒搭理他。
“沒空就算了。”
林母忍不住笑了一下,“這說的什麼話?”
“實話吧,”林霜飛瞥一眼身邊的人,目光略帶一些嫌棄,“你生活不能自理了嗎?”
“姐!”
林槐序把碗往桌上一擱,擺出了抗議的姿态,“我沒說要接,媽說的!你這是赤裸裸的遷怒!”
林霜飛看他一眼。
林槐序又乖乖把碗端了起來,默默吃起了飯。
“我下午要出去,沒時間。”
林霜飛收回目光,悠悠道。
“喲?”
林母問:“難得,和同學有約?”
“嗯。”
她一頓,道:“下周一有活動,要買吃的過去,我們組約着一起去買。”
“哦,秋遊,”林母摸出手機,按了按,“我給你轉了兩百過去。”
林霜飛沒再說話。
午飯用過,林母開車送林槐序去上課,林霜飛收拾着也出了門。
臨雲街,這個點正是最熱的時候。
雲甯的夏季長一些,這個時候還沒有降下溫去。
但因為城市繁華,雖然悶熱,街上仍舊有許多人。
林霜飛擡起手,擋在頭上,看了過去。
不遠處。
人來人往的中心标志旁,站着個人,他個子很高,十分顯眼,路過的人時不時回過頭看他。
“林飛飛。”
那邊的人懶洋洋地喊了聲。
林霜飛朝他走過去。
“你來好早啊,路朝。”
路朝垂下眼,目光落在她的額頭上。
昨晚擦過藥,今日已經好了許多,隻剩下了淺淡的一點紅印。
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
“擦藥了嗎?”
路朝問。
林霜飛一愣。
而後,她忽然想起。
昨晚好像藥膏就沒有給到她手上過。
路朝從口袋裡摸出藥膏,說:“昨晚忘記給你了,我回家才發現。”
“你不說,我現在都沒有想起來。”
她笑了一下,說:“那你還問我擦藥了沒。”
“考驗你說不說實話,”路朝說,“跟我來。”
“不等他們嗎?”
“嗯。”
路朝眼底劃過一絲隐約的笑意,“輪到他們等了。”
随後,他帶着她朝另一邊走去。
是昨天的那個藥店。
阿姨見到兩人,就笑了一下,而後目光在林霜飛額頭上打量了會兒。
“擦過藥是好些了,看着沒什麼事了。”
“有酒精嗎?”路朝問。
“有,”阿姨說,“碘伏那些也有,放在那邊。”
阿姨帶着兩人走到内間。
“謝了。”
路朝說完,已經輕車熟路地洗了手,拆開棉簽,沾上酒精。
林霜飛自然地站到了他面前。
“怎麼不用碘伏?”
林霜飛問。
“有顔色。”他說。
林霜飛有一瞬的愣怔。
等下就要和朋友們見面,用碘伏擦拭後會有明顯的顔色,尤其是額頭這樣顯眼的地方,即便不是見朋友,從藥店出去是商業街,路上行人衆多,也會有諸多異樣的目光。
額頭傳來冰涼的觸感。
林霜飛回過神。
她的視線看過去,因為太近,指節輪廓變得模糊,而後是手臂。
然後是他。
他神色認真,毫無雜念。
這樣的路朝比往常都更有吸引力。
随後,他重新給她擦了藥膏。
“走吧。”
他轉過身,收拾了一下垃圾,去找阿姨結算費用。
“哦。”
林霜飛慢慢站起了身。
他并沒注意到這邊。
好一會兒。
她擡起手,很輕地碰了碰額頭被他擦過藥膏的地方。
有一點黏黏的。
她立刻收回手,用紙擦了擦指腹。
兩人回到了街上中心地标那兒,宋莺時和沈蔺已經到了。
四人互相招了招手。
很快,大家就發現喻辭風還沒有來。
“這就是少爺作風啊。”
宋莺時感歎。
沈蔺:“嗯呐。”
路朝:“确實。”
林霜飛:“真過分啊。”
沒多久。
一輛瞧着就不便宜的車停在了公路邊,車門打開,喻辭風從後座走了下來。
“哎,”喻辭風隔着一段距離,已經看見了他們,揮了揮手,“你們來這麼早啊。”
說着,他提着兩個精緻包裝的口袋走過來。
“少爺遲到了哦。”
宋莺時說。
沈蔺:“嗯呐。”
路朝:“确實。”
林霜飛:“真過分啊。”
“……”
空氣一靜。
而後幾人都笑了起來。
喻辭風将口袋遞過去,說:“給你們帶了冷飲,當我賠罪了。”
宋莺時立正,雙手接過,“老奴閃亮登場。”
沈蔺也伸出手,“搶活兒?”
喻辭風有點忍俊不禁。
“先去超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