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後和康熙都有些好奇,胤礽連說帶比劃,才将經過大緻說清楚。
太皇太後和康熙連蒙帶猜,便基本确定了胤礽口中的娘娘是烏喇納喇氏了,也立馬明白烏喇納喇氏偷偷哭的意圖了。
康熙剛湧起去延禧宮的念頭被按了下去。
昨兒兀自垂淚,今日就給太皇太後送糕點,偏偏都是趁着胤礽在的時候。
她居然敢利用保成的善良和心細妄想達成自己的目的,這算盤打的連整個北京城都聽得到響。
康熙的臉陰沉下來了,太皇太後見氣氛不對,便說:“玄烨,你也累了,先回去吧!”
康熙聲音中略帶低沉應着:“皇瑪嬷,孫兒先告退,明日再來給皇瑪嬷請安。”
康熙出門便帶着顧問行和趙昌去了延禧宮,将烏喇納喇氏訓了一頓,并禁足半個月以示懲戒,若有再犯,嚴懲不貸。
納喇氏生怕皇上不讓保清回來,隻得強忍委屈待在延禧宮,哪也不敢去了。
待康熙出了宮門,胤礽還蒙在鼓裡,不明白的問:“烏庫媽媽,汗阿瑪怎麼走了呢?”
太皇太後歎了口氣,在她看來,保成年齡還太小,有些事不宜與他說。
太皇太後捏捏胤礽的小臉:“咱家保成呀,太善良了。”
“烏庫媽媽和汗阿瑪也善良!”胤礽給太皇太後留下個微笑。
“不,哀家是想提醒保成。”太皇太後決定還是和胤礽說,哪怕他現在不懂,但作為太子,他很快就要懂的,“保成可不能被……”
太皇太後未說完,胤礽總算回味過來了,忙說:“被那個娘娘算計嗎?保成不怕,保成有烏庫媽媽和汗阿瑪保護!”
太皇太後又歎了一口氣,笑容中有些滄桑:“烏庫媽媽老了,護不了保成一輩子,你汗阿瑪也護不了你一輩子。”
“保成要烏庫媽媽和汗阿瑪長命百歲、千歲、萬歲,等保成長大了,保成護着你們!”胤礽仰頭,說的很真誠。
太皇太後忍不住笑着和蘇麻說:“保成要哀家活一萬年,那哀家不成烏龜啦?”
“烏庫媽媽,哪有……”胤礽搖頭。
蘇麻笑道:“咱保成是祝願格格健康長壽呢!”
“嗯嗯,蘇麻嬷嬷說的對哩!”胤礽附和着點頭,偎在太皇太後懷裡,“烏庫媽媽,讓大哥回來好不好,保成在宮裡也有個小夥伴呀。”
“哦?保成真這樣想?”太皇太後凝望着胤礽。
“當然啦,而且大哥會想他額娘的。其實,保成也會想……”胤礽沉默着沒有說下去,嘴巴嘟嘟的,眼中已經開始隐隐噙着淚水了。
哪個孩子不會想念和依賴自己的額娘呢,哪個額娘不想念自己的孩子的,太皇太後緊緊摟住胤礽。
胤禔思念額娘,還有與他額娘見面的機會,而保成卻再也難見到了。
烏喇那拉氏見到胤礽與康熙的親密,思念自己的兒子情有可原,也許真是忍不住掉淚不小心被胤礽看見了。
“好,哀家跟皇上說說。”太皇太後答應着。
第二天,康熙來請安時,太皇太後便說了胤礽的事情。
康熙捏着胤礽的小臉:“你都不知道胤禔是什麼樣的,就想跟他玩?”
汗阿瑪這是答應了?胤礽興奮的對康熙說:“他是我大哥,大哥,自然是很不錯啦。再說了,大哥要是不聽話,汗阿瑪可以打他屁股!”
康熙有些頭大,他可是聽噶祿不止一次報告胤禔上房揭瓦的事情了,于是告誡着胤礽:“你可别高興的太早,保清回來有你頭疼的時候了。”
“大哥叫保清嗎?保清、保成,一聽就是親兄弟,我不怕。”胤礽嘴角帶着笑意。
康熙見胤礽說話中始終帶“我”,忙糾正道:“你是太子殿下,以後見了外人和下人,都要自稱為\'孤\',記住了嗎?”
“見了大哥也要?”胤礽眼睛睜大了一點,有些疑惑。
當然,欲戴其冠必承其重,既為太子,便要承受比其他皇子更多的孤寂。
康熙颔首,微微一笑,将胤礽抱起說:“走,汗阿瑪帶你去一個地方!”
胤礽不明就裡,窩在康熙懷裡,沒一會兒便感覺到熱,于是蹭蹭康熙的胸膛:“汗阿瑪,熱,保成自己走。我們去哪?”
康熙上了轎,先對顧問行說“去奉先殿!”
然後才對胤礽說:“看你額娘!”
“額娘好看嗎?”小蓮花精沒見過赫舍裡氏,即便“見過”,那也是胤礽見的,況且胤礽也不一定能記起來。
“你額娘是汗阿瑪見過的最美麗的女子。”想到赫舍裡氏,康熙眼中便有一道光,心中也有一種痛。
起初,他以為太皇太後以赫舍裡為皇後,隻不過是為了争取朝中赫舍裡家族尤其是輔政大臣索尼的支持。
事實上,太皇太後的目的也确實達到了,将赫舍裡立為皇後打擊了鳌拜等人的嚣張氣焰,加快了康熙親政的步伐。
長久相處後,康熙發現這個與自己同齡的結發之妻,不僅在心性上較自己成熟,對上事太皇太後克競誠孝,對下寬以待人,對自己更是體貼入微,心身日漸相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