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為什麼那些人沒有追你,但是卻追殺高峰。”劉聞摸着自己的下巴,看到徐雪顔那委屈的眼神,他連忙解釋:
“我不是懷疑你,隻是這種地方肯定是觸發什麼條件才會死人。”
通過新手關的人都很清楚,大部分時候,NPC不是說殺人就會殺人,必須滿足特定的條件。
這個條件不會很嚴苛,但也一定不會是類似于呼吸這麼簡單的條件。
否則這就不是恐怖生存類副本,直接說NPC無雙割草副本了。
像驚弓之鳥一般的徐雪顔這才鎮定些許,她強迫自己回憶當時的點滴,腦海中的畫面定格在高峰将水沾取少許,放在鼻尖嗅聞的場面。
“他,他碰了那水。”徐雪顔猛然扔下自己手中的水杯,茶水灑出,落在桌面上,留下兩滴顯然的水漬:“不,不會吧……”
“應該不是普通的水,高峰沾的水和我們喝的水應該不一樣,不然不會隻有他一個人被這些村民追殺。”
尚恒冷靜分析着,他的語氣很從容,這無疑給了徐雪顔莫大的安慰。
沒錯,如果這裡的水有什麼問題,那麼不可能隻有高峰死了,看來還是那個水盆的問題。
“祭祀就在三天後,這三天裡面無論如何我們得搞清楚祭祀的秘密。”尚恒目光掃視過每一個人:
“現在有兩個迫在眉睫的問題,第一,祭祀到底是在祭祀什麼?怎麼樣才算是保護曹紅蠻,是不是不踏入祭壇就可以?第二,那盆泥水到底是什麼,為什麼讓村民發狂要殺了高峰。”
“所以今天晚上我們分成三組,其中一組保護曹紅蠻,另一組去村長家裡找找有沒有别的記錄,第三組去守着那個木盆,他們既然中午要用到泥水,一定會有取泥水的動作。”
尚恒的安排可以說非常周全,可是……
“我留在這裡守着曹紅蠻。”徐雪顔再也經不起第二次那種驚吓了。
“我,我也想留在這裡。”袁安猶猶豫豫地開口。
“不行,你們如果都是保護曹紅蠻還好說,如果都是獻祭曹紅蠻,那豈不是曹紅蠻反而有危險,鬼知道獻祭派會對她做什麼?”
劉聞第一個反對這種方法。
“劉聞說得沒錯。”尚恒點頭:“之前在森林裡面我們需要曹紅蠻帶路,所以基本可以保證她的安全,可現在我們順利抵達白雁村,不得不正視之前的問題。”
袁安兩手一攤:“可是即便我說了你們也未必信我是保護她的任務啊。”
“沒錯,如果不能保證每個人都說真話,那豈不是沒有任何意義。”
事情發展到這裡,似乎又一次陷入死胡同。彼此間的不信任感再度加劇。
尚恒溫和地笑笑:“我有一個道具,可以分辨真話假話。”說完,他從背包中拿出一枚小巧的,憨厚柴犬模樣的挂飾。
“如果大家都同意公開自己的支線任務,我想接下來的問題會簡單很多。無論如何,支線任務完不成不會死,但是如果我們因為不信任内鬥起來,肯定會死。”
尚恒這句話一說出口,所有人都下意識地贊同:“沒錯,支線任務完不完成無所謂,但是如果互相内鬥,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
劉聞第一個贊同,接下來大家都或多或少地點了頭。
“牛爾,我第一個測你。”尚恒說完,将挂飾放在牛爾的面前,問:“你的支線任務是保護紅蠻嗎?”
牛爾直接點頭:“是!”
“滴滴滴——滴滴——”尚恒輕歎:“别撒謊。”
牛爾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後腦勺:“你們别緊張,我就開個玩笑。原來真的能夠測謊啊,我确實是獻祭紅蠻。”
緊接着,尚恒如法炮制問了每一個人。
“現在是四票對三票了,也就是說最後得看雪顔你的任務是什麼。”
最後他走到徐雪顔面前,徐雪顔依然坐着,面容緊張地盯着那測謊的小挂飾。
尚恒站在她面前,隔絕了絕大多數打量的目光,緊接着,尚恒問出了一模一樣的問題:
“請問,你的支線任務是保護紅蠻嗎?”
徐雪顔口中幹澀,呆呆地看着尚恒,随後說道:“是。”
得到所有人的答案,尚恒收起挂飾:“既然這樣,袁安和徐雪顔一塊守着曹紅蠻,我們幾個大男人去找線索。時日無多,今天晚上是最好的機會了。”
剩下的六個男人互相對視一眼。
牛爾大大咧咧地說:“我跟着尚哥。”
劉聞兩人為難地看向尚恒:“你們白天去過村長房間搜索,那麼晚上我們去再搜一遍。”
尚恒沒什麼意見:“好,那田寬你跟着劉聞他們,餘瑞你跟着我們吧。”
餘瑞是和袁安一塊組隊進來的,他看了袁安一眼,袁安點點頭,餘瑞也沒說什麼。
分組完畢,村長又讓自己兒子給衆人端了幾碗清水面,見曹紅蠻不吃,村長兒子冷笑:
“斷頭飯不吃,到時候做餓死鬼可不要怪你哥哥我。”
說完,他轉身走入院子中,對着一彎月牙似的月亮,靜靜地閉上雙眼。
徐雪顔瑟縮在袁安身後,這一幕又讓她想起了中午看到的場景。
衆人沉默着吃完面條,随後各自回房小憩片刻,終于在夜晚十點半開始行動。
袁安和徐雪顔一直沒有離開過曹紅蠻,曹紅蠻對發生的事情沒有任何反應,盡職盡責地當木頭人。
“雪顔,你的選擇不是保護曹紅蠻吧?”袁安定定地看向徐雪顔,露出一個了然在胸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