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樂觀啊。”夏夔有些焦躁地薅動自己的頭發:
“任務裡面沒有要求探索劇情,但也不應該像現在這樣沒有任何的提示,唯一能夠獲得提示的機會還分外難得。簡直是一個死局。”
明莞安慰道:“沒事的,一定會有辦法的。”
唐明揚掃了明莞一眼,以前的副本裡面明莞都是比較急躁的人,平安福利院這個副本裡面明莞反而沒那麼急躁了。看來人都是會成長的。
“夏哥,你可不能急躁,你急了我們容易一塊掉溝裡面去。”唐明揚半開玩笑地說。
“話雖如此,但是被放在絞刑架上,眼睜睜看着繩索勒緊脖子地感覺真的很不好受。”
“現在隻有三樓沒有探索……”唐明揚斟酌道:“但是那個院長一直沒離開過三樓,要不我們下午去試試……聲東擊西。”
“也隻能這樣走一步看一步了。”
另一邊,程鏡秋三人來到了操場,蒲平平手中握着從一樓教室裡面拿出來的塑料鏟子,這塑料鏟子有些掉色,上面布滿了毛刺和□□相間的紋路。
程鏡秋将輪椅停在跳格子的地方,指着5,6說:“挖這裡。”
蒲平平張大嘴:“這可是水泥地面,塑料鏟子挖水泥?”
程鏡秋沒有給他解釋,轉頭看向江執。
江執正準備拿過蒲平平手中的鏟子,蒲平平連忙蹲在第五第六格前面:“我來我來,我力氣比你們大。”
說完,一鏟子下去,結果卻出乎蒲平平的預料,塑料鏟子沒有絲毫的問題,那水泥地面卻仿佛白色巧克力一般,被輕易掰開碾碎。
原來這水泥層隻有極薄的一層,下面都是顔色相近的白沙。
蒲平平詫異地看了一眼程鏡秋,默不作聲地繼續往下挖。
漸漸地,白色的東西如樹枝一般伸出沙面……
蒲平平膽戰心驚地往下挖,白沙無聲地往下暹羅,露出包裹着的物體——一雙斷手的手骨。
蒲平平一屁股坐到地上,手心冒汗。
“果然啊……”程鏡秋摩挲着自己的大拇指,随後說到:“把這雙手骨拿起來我看看。”
“這是,誰的手?”蒲平平咽了口唾沫,實在有些不敢下手,戰戰兢兢地問。
“好問題,希望這雙手的手骨上會刻名字。”程鏡秋道。
都什麼時候了不要開玩笑啊!
蒲平平求助一般看向江執:“江小花,要不你把這東西拿出來?我實在不敢……”
江執猛搖頭:“我……我也不敢……”
“不愧是受到驚吓差點呼吸堿中毒的二位。”程鏡秋推動輪椅往前兩步,蒲平平立馬上前阻止她:
“我來我來……”
蒲平平強忍着不适捏住那手骨,觸手陰冷冰涼,蒲平平有一種大白天和鬼手牽手的錯覺。
“轉一下。”程鏡秋平淡地指揮道。
蒲平平遠遠拿開那手骨,讓它離自己有一臂遠,眼睛眯成一條縫,強忍着不适應将它在空中轉了一圈。
“好了。”程鏡秋說完,蒲平平毫不猶豫地把手骨放回原位,嘴巴裡面念念有詞:“阿彌陀佛,無量天尊,真的不是在下有意冒犯,恕罪恕罪,阿門阿門。”
“說你不虔誠吧,你好像滿天神佛都拜了,說你虔誠吧,你怎麼每個來一點,這還興雨露均沾?”江執吐槽。
“你不懂,我怎麼知道神仙是哪個時差?”蒲平平一本正經地回答。
“提問環節,你們看出什麼了?”程鏡秋打了個響指。
“什麼?”江執和蒲平平兩個人異口同聲地反問。
“……”程鏡秋看了一眼天上懸挂着的太陽:“這是一個七歲到九歲之間兒童的手骨,性别我更加傾向于男。”
兩人小雞啄米一般點頭。
“手腕處的斷面,參差不齊的銳器傷痕,說明使用銳器的人力氣不大,而且斷面差距明顯,說明不是同一個人。切下他手腕的人應該是差不多年紀的兒童,而且……不下十個人。”
青天白日的,江執和蒲平平身上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
“就憑連肉都消失隻剩下骨頭的手就可以看出這麼多信息?”
蒲平平咂舌。
“屍體雖然笨拙了一點,但一般不說謊,或者說,說謊也很難掩飾。”
程鏡秋望了一眼今天早上玩丢手絹的地方,大家圍着一個火堆在玩遊戲。
“去扒拉一下那個火堆。”
蒲平平自動自覺地朝着火堆走去,嘟囔着:“不會這下面也有什麼……”
塑料鏟子遇到了一個堅硬的物體,蒲平平把後半句話給硬生生咽了下去。
“一個……膝蓋骨。”蒲平平強忍着不适觀察着上面的刀痕:“和那邊一樣,這個膝蓋骨上面也有深淺不一,刀口不一樣的劃痕……”
也就是說,大概有十幾個小孩子參與了分屍……
蒲平平被自己的想象給驚得雞皮疙瘩層出不窮,他不可自抑地幹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