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有三人提交内鬼名單,通過。”
系統提示的這一刻,半邊臉是血的江執和兇神惡煞,殺氣沖天的牧之爻都消失在原地。
牧之爻眼中滿是不甘。
福利院的傍晚,橙紅色的陽光照在程鏡秋臉上,留下暧昧的顔色,卻染不紅她仿佛淬着冰雪的雙眸。
程鏡秋回到宿舍,坐在窗前靜靜地等待着淩晨的來臨。
三樓,白老師輕手輕腳地摸到院長辦公室,手心不停地出汗,浸濕了手中寫着院長兩個字的胸針。
此時已經接近淩晨三點。
院長正在熟睡當中,白老師将胸針放在院長胸口,很快,胸針就黏在院長胸前,再也撕扯不開。
“院長,不要怪我,要怪就怪那個小鬼出馊主意。”說到這裡,白老師彎彎嘴角:“不過,你也确實該死了。逼着我害了那麼多人。如果不是你,外頭哪裡會又那麼多孤墳?”
她手中憑空出現了一張紙,紙上面寫着院長二字。
白老師頗為苦惱地在遊戲上面糾結起來:“什麼死法更好一點呢?”
她的筆從遊戲上一一劃過,随後停在了木頭人上面,寫下了三個失敗。
陰風四起,門窗都關好的辦公室内突然陰郁下來,白老師滿意地看着院長那嚴肅的面容,内心被一股莫名的喜悅充盈着。
房間内的燈突然都熄滅了。
深夜無光,奇怪的腳步聲從樓梯走上來,發出一陣咯咯的笑聲,奇異詭谲的笑聲讓人不自覺想要捂住耳朵,白老師卻覺得聽到了天籁一般。
如果不是這個陰氣最重的時間,那個臭小鬼也進不來這棟樓。
不知為何,一股違和感湧上白老師的心頭,可是即便如此,這個臭小鬼進來的是不是太順利了些?
辦公室的門突然開了。
白老師顧不得細想,她身體緊緊靠着牆壁,生怕被這種不知名的東西盯上。
即便手中握着控制它的東西,可白老師還是害怕成為被攻擊的目标。
想到這裡,白老師下意識摸向自己的衣服内口袋,這裡面是寫着她名字的紙。
不對,那張紙呢?怎麼不見了?
不,不會的,一定是自己不小心落在哪裡了。
冷汗唰地一下落下來,白老師驚駭地看着眼前熟悉的辦公室,額頭冒出細細密密的冷汗。
躺在床上的院長猛地彈動身體,可是她的身體似乎被一雙手用力按住,四肢根本動彈不得,她瞪大雙眼,想要呼救,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她試圖動彈雙腿,可依然徒勞,渾身像是被一塊鋼闆壓住,用力往上推動也沒辦法移動鋼闆分毫。
漸漸地,血液從她的衣服中滲透出來,床上的院長徹底變成了“木頭人”。
程鏡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辦公室當中,對着角落瑟瑟發抖的白老師打了個招呼:
“白老師,看來你的計劃很順利。”
白老師膽戰心驚地看向程鏡秋,她現在根本不關心院長的死活,她隻關心:
“那張紙呢?”
“什麼紙?”程鏡秋偏偏頭,一臉不解。
白老師:“寫着我名字的紙。”
程鏡秋挑眉,并沒有給出回答,反而看向院長辦公室挂着的鐘。
2:58:43
“先别走。”程鏡秋對着院長所在的床上說道。
那裡空無一物。
白老師費力地咽下一口唾沫,她定定地看着輪椅上的程鏡秋,猛然發現她才是最大的怪物。
就在這時,一陣刺耳的抓撓聲從天花闆上響起,刺得讓人頭皮發麻,牙酸胃疼。
程鏡秋手中捏着最後一塊面包,當長發怪物再一次将手伸到程鏡秋的腰間時,她吞下了最後一口面包,随後挪開了院長辦公桌上的女人雕塑。
這一刻,受到束縛的怪物突然間渾身一輕,雕塑下方是一個人像,被束縛在暗金色的陣法之中,不安地扭動着身軀。
程鏡秋從輪椅下方掏出白天讓江執找到的骨頭,挨個扔到怪物手中,怪物一一接住,緊接着和昨天拿到的腕骨和膝蓋骨拼湊成完整的人體骨架。
咔哒——最後一塊骨頭拼湊完整的瞬間,房間内的氛圍又一次變了。
陰風大作,哀鳴陣陣,刺耳的尖嘯聲回蕩在三層小樓之中。
銳利如刀,悲若泣血。
“惟……峰……”怪物發出的聲音像貓科動物的第一聲叫喚,稚嫩纖細,又帶着一絲莫名的渴盼。
屬于秦惟峰的骨架沒有動彈。
似乎,那個叫秦惟峰的小男孩已經消失在這辦公室當中。
這一邊的母子還在無聲地對峙着,程鏡秋看向縮在牆角的白老師:
“是你改變了秦以甯房間中的時間,讓她誤以為淩晨三點是零點,對嗎?”
白老師慘白着唇,瘋狂搖頭:“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程鏡秋從扶手裡掏出寫着白老師三個字的紙,程鏡秋繼續問:
“現在,你聽得懂了嗎?”
“不,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白老師瘋狂搖頭:
“我是被逼的。雲祉和月婳告狀告到院長這裡,我不得不幫忙,不然我就會死……”
“我沒有選擇,我是被迫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白老師不知道何時已經滿臉是淚。
突然,她眼中迸發出明亮的光:
“都怪你們,你們要逃為什麼還要讓人有告密的機會!都怪你們!我是被迫的,我真的是被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