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薇卡牌的用法,除開之前我說的那幾句咒語之外,變成薔薇卡牌主人的方法是寫上自己的名字,并且按照紋路,從根部開始畫出薔薇花的形狀,從始至終都不能斷,這一步很難,因為金色薔薇能夠操控靈魂,所以它本身蘊含着巨大的力量,并不會輕易成為誰的附庸。寫上名字隻能臨時使用它。”
尤裡克斯告訴程鏡秋擁有金色薔薇卡牌的方法。
怪不得,這個卡牌誰拿到就可以用,一點都不忠貞。
程鏡秋拿出自己的那張金色卡牌,寫上自己的名字,随後指尖觸碰到薔薇花的根部,在那之前,尤裡克斯又提醒了一次:
“薔薇小姐從拿到這張卡牌之後實驗了無數次,都失敗了。每次失敗都會帶來巨大的副作用,起碼要卧床休息三天才能好……”
不然尤裡克斯也不會對流程這麼熟悉,卧床三天,薔薇小姐瞞不過貼身侍女艾爾,自然也瞞不過管家尤裡克斯。
他說話間,程鏡秋的手指已經挪動到了薔薇花的莖部,而薔薇小姐最後一次嘗試,也隻是畫到了莖部而已。
程鏡秋的面容依然淡然,她确實感受到來自這個卡牌無形的阻力,可是這阻力就仿佛一陣微風,即便逆風而行也不會有什麼困難。
潔白的指尖緩慢但勻速地描摹着薔薇花的圖案。
尤裡克斯内心卻掀起滔天巨浪,怎麼會,薔薇小姐自認為是神選之人都無法完成的事情。
手指描摹到花葉處的時候,突然無數的聲音回蕩在程鏡秋的腦海當中。
“這裡是榮耀埋葬之地,開始追尋勝利之時,我将成為神的眷屬,成為神最忠誠的信徒!”
“最悲痛的哀鳴才是最響亮的禮炮!”
“當你凝視深淵之時……”
“不,不要,不要殺我!我求饒,我認輸……啊!”
這些聲音交織在一起,發出将話筒放在音響旁邊才會出現的尖銳叫聲,刺耳得讓人心煩意亂,可是程鏡秋就像是沒聽見這些吼叫一般,兀自描摹着薔薇花的形狀。
最終,聲音變成了一個,莊嚴肅穆,帶着神聖不可侵犯的凜然:
“你相信神的存在嗎?”
這個問題房間内的人都聽到了,除開生命學上放棄思考的艾爾,其他兩個人覺得這個問題簡直是送分題。
隻要回答說相信,無論内心信不信,先拿到卡牌的控制權再說。
“我需要的時候就相信,不需要的時候就不相信。”程鏡秋回答得坦坦蕩蕩。
那個聲音中染上一絲愠怒:“你這個渎神之人!”
程鏡秋歪了歪腦袋,反駁這個莫須有的指控:“如果我信神,就不是渎神,而如果我不信神,連信都不信,怎麼會去渎神?随便下結論也要講基本邏輯好嗎?”
艾瑞和尤裡克斯:……
程鏡秋手下的動作沒有停,此時這個卡牌對她展現出巨大的阻力,就如同一個人在台風中逆風行走一般,手指幾乎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不過程鏡秋的手很快恢複穩定,輕顫之後恢複沉穩地往下描摹。
就在那聲音還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程鏡秋語氣輕松地說:“畫完啦。”
神聖的聲音:……
尤裡克斯看着那開始圍繞程鏡秋散發出金光的薔薇卡牌,這金光蔓延得非常慢,慢到看不出變化,看得出來卡牌異常不情願認程鏡秋為主。
這時候,尤裡克斯和艾瑞連呼吸都不敢,生怕驚動了卡牌,讓它徹底和程鏡秋翻臉。
并沒有意外發生,這張卡牌上面,程鏡秋的名字變成了純金色,徹底成為它的主人。
程鏡秋拿起桌上的卡牌,随便翻動兩下,尤裡克斯大吸一口氣,才問:“你最後是怎麼成功的?按道理,阻力應該非常大才是……”
“你要不要來試試?”程鏡秋将手擱置在桌面上,擺出扳手腕的姿勢,艾瑞立刻坐到程鏡秋的另一邊,兩個人的手交握,尤裡克斯宣布開始,下一秒艾瑞的手背就貼上了桌面。
艾瑞能夠徒手提起幾十斤重的肉排和屠刀,可見她的力氣。
程鏡秋随意拍拍自己的手:“沒什麼技巧,趁它廢話的時候趕緊畫,最後嘛,稍微用點力氣,所有的花裡胡哨最後都逃不過四個字。”
“哪四個字?”
“力大磚飛。”程鏡秋伸出手,說一個字彎一個手指。
不知道為什麼,程鏡秋說完這句話之後,尤裡克斯覺得卡面上的那朵金燦燦的薔薇花都黯淡了些許。
程鏡秋拿起卡牌往天上一扔,随手接住:
“那麼,計劃開始。”
第二天一早,江執和蒲平平在門口碰面,兩人來到餐廳,伴随着尤裡克斯敲動的鈴铛聲,兩人輕一腳重一腳地踏入餐廳。
當兩個落座完畢,尤裡克斯讓女仆端上食物,打算告辭,蒲平平開口問道:
“沒有别人了嗎?”
“隻有二位客人。”尤裡克斯臉上是和第一天一樣,客套又疏離的微笑。
蒲平平和江執對視一眼,看來所有的玩家都死了。
與此同時,三樓,薔薇小姐的卧房外。
“叩叩——”
“進來。”
薔薇小姐懶散的聲音從房間裡面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