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俞愛蓮腳步一頓,身邊的韓氏兄弟跟着停下腳步,蒲星琏扛着簡星琮也一并停下。
“字面意思。一面有飛蟲,一面有齧齒類,一面有爬蟲類,你們說,為什麼這個方向我們什麼都沒有遇到呢?”
再愚笨的人都明白過來,這裡一定有更加危險的東西。
簡星琮終于找到攻擊程鏡秋的理由,早就将那兩千積分的“恩情”抛擲腦後:
“我就知道她不安好心!你們還傻乎乎跟着她到處走,笑死人了,程鏡秋能是什麼好東西不成?”
程鏡秋故作委屈:“可是我又沒讓你們和我一路,怎麼能怪我呢?而且危險也意味着,說不定有什麼好東西呢,那句話怎麼說來着,高風險高收益,這叫做投資,投資當然有輸有赢。”
簡星琮覺得想反駁程鏡秋,可是搜腸刮肚也沒找到切入點,不得不掉轉矛頭向蒲星琏:“你說說你抱大腿也不抱個好的大腿,就這麼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就知道坐在輪椅上的殘廢!你到底有沒有眼光?而且,為什麼是殘廢呢,因為她又殘疾又廢物!”
蒲星琏松開扶着簡星琮的胳膊,簡星琮猛然失去支撐,整個人朝着側面倒去,摔入泥濘之中,簡星琮不可置信地看着蒲星琏:“你在幹什麼?”
“首先,如果你覺得路不對,你大可以不跟着我們走,但事實是,你已經走了一條完全不同的路,而且變成了這副德行。”
蒲星琏語氣凝重,滿臉嚴肅:“其次,你可以攻擊我,但是不要攻擊我的眼光,你知道什麼叫抱大腿?給你一輛跑車就是大腿是嗎?這種廉價的大腿我不需要。”
無論程鏡秋有沒有把自己當朋友,但是蒲星琏打從心底裡認可程鏡秋是自己的朋友,他可以忍受簡星琮的那些無理取鬧,但是當着自己的面說程鏡秋是殘廢,蒲星琏要是忍了,對得起深夜聽自己傾訴的程鏡秋嗎?
“程鏡秋不是廢物,如果你連這點基礎的判斷力都沒有,我不介意直接把你扔在這裡喂那些蛇蟲鼠蟻。”
簡星琮活了二十五年,什麼時候被除開簡家兄妹之外的人如此訓過?
哪怕是簡夫人,簡星琮也不屑于和她多待在一起,畢竟她二婚才嫁入簡家,這是簡星琮的人生污點。
至于蒲星琏,更是這個污點的放大鏡,以至于簡星琮即便是簡家人,依然低人一等。
此刻,身心受創的簡星琮徹底爆發:
“你憑什麼把我扔在這裡?簡家給你吃給你穿,你不知道感恩,還在這裡要讓我去死,你到底有沒有良心,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不成?我簡家就是養條狗都比養你好!”
蒲星琏冷笑:“你記住,不養育未滿十八歲的孩童屬于違法行為,除非簡夫人想被關進牢裡去,否則她必須把我養到十八歲,和我是不是簡家人,她有沒有改嫁沒有任何關系,并且我的生父一直在給撫養費,我的吃穿用度沒有超過他給的撫養費範疇,所以,你所謂的給你吃給你穿是什麼意思?”
“怪不得你老是穿那些破爛!“簡星琮腦子反應倒是快:“你穿那些破爛真是丢我的臉!”
“你有臉嗎,我丢得掉你的臉?”蒲星琏不是不善言辭的人,他隻是覺得這種事情吵起來一地雞毛,但是真要吵起來,他自認為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簡星琮呼吸一窒:“那你大學學費怎麼說也是簡家給的吧!”
“全是我自己勤工儉學來的,我從高中畢業之後一直在兼職,學費和生活費我沒動簡家一分錢,你可以回去問簡夫人。”
簡星琮不依不饒:“那你畢業之後還是簡氏集團給了你工作機會,你知道工作有多難找嗎?”
“當時我通過了俞氏集團的面試,拿到了一份年薪三十萬星币的工作,而且麻煩你搞清楚,我現在在簡氏集團的年薪都沒有三十萬。”
俞愛蓮不知道其中還有這些關節,不過:“簡家拿你當牛做馬,24小時随時待命,卻連三十萬年薪都不給?”
“在冷血的資本家當中也首屈一指。”程鏡秋總結陳詞。
簡星琮不可置信地看着蒲星琏,同母異父的親兄弟之間出現短暫沉默,程鏡秋像是看了一部倫理大戲一般沒忍住點評:
“我一直以為簡氏集團什麼都不行。沒想到在道德和親情綁架當中,獨樹一幟。”
“同意。”俞愛蓮樂得和程鏡秋一唱一和。
簡星琮從小到大唯一的底氣就是簡家,程鏡秋這麼評價瞬間點燃簡星琮的怒火:
“你憑什麼說簡家什麼都不行,你知道簡家什麼?!就你這種程度的人,恐怕活一輩子都看不見我的一輛跑車!”
他不敢對着俞愛蓮說這些話,隻能夠對程鏡秋吼,自己憑什麼要給她好臉色?
“憑什麼呢,憑你們簡家的财報連年虧損,簡星璨接手以來,難得能夠賺錢的項目還隻是狙擊之王的代理,可是這代理也是蒲星琏憑本事拉過去的,而現在,似乎狙擊之王也要脫離簡氏集團。簡單來說,簡氏集團現在不過是沙子做得大廈,一推就倒了。”
“你胡說八道!财報明明沒有虧損。”簡星琮靈光一閃:“你一個初中生知道什麼叫财報?”
程鏡秋微微一笑:“随便給幾個定語,我可以把虧損百分之一百變成盈利百分之一百,财報難道是看表面上寫什麼嗎?金融系的高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