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一陣雜亂的電音,003似乎緩了許久才接受這一群人隻死了一個的事實。
大約十分鐘後,003再次出現:“你們也發現了,每個房間的後面都有一扇門,你們每次隻能開一扇門,當你們存活下來之後,才能開啟下一扇門,當每扇門都開完之後,我會給你們一條出路,離開實驗室。”
說到這裡,003微微一頓:“如果那時候,你們還有人活着的話。”
“我們不能在這裡繼續耗着……從進來到現在,時間恐怕已經超過24小時,再這麼高強度地處于生死危機之下,我們恐怕會累死餓死。”韓松将韓柏安置在圓形房間的中間,語氣凝肅。
“我現在隻要一放松,上下眼皮就不停地打架……”江執不停地掐着自己手心,這種情況下睡着,江執可沒有把握會不會被程鏡秋抛下。
“不如這樣,我們分三個人守着,另外三個人先休息,再依次輪換,不然可能根本扛不住一個星期。”蒲星琏提議道。
這才第一天,所有人的精神和身體都飽受折磨……除了在輪椅上懶洋洋打哈欠的程鏡秋。
“睡之前,先把蛇形标識的這扇門打開。”程鏡秋遙遙指了指門:“裡面有點我需要的東西。”
“那裡面不出意外,都是蛇……”江執試圖反駁,她真的很怕蛇,她甯可去面對鬼怪都不願意看到爬蟲類出現在她的視線内。
程鏡秋幽幽道:“不會很多的,放心,江醫生。”
這個巨大是實驗室中,雖然是六個人,但是程鏡秋的話語權是毋庸置疑的,俞愛蓮二話不說走到蛇标的門前,手中握着那把傘,緊接着她手指按住蛇标上的一個凸起,白色的門豁然打開。
江執眼睛眯起一條縫看着門内,隻一眼,江執恨不得自己沒有看過,密密麻麻,五顔六色的蛇盤踞在一起,發出讓人牙酸的粘膩摩擦聲,光源照入的那一刻,群蛇紛紛昂起半邊身體注視着門外。
難以形容被幾十隻花花綠綠的蛇注視着是什麼感受。
這些蛇接二連三地遊走而出,攻擊意圖分外明顯。
可是,每當有蛇遊走到實驗室内,程鏡秋的雙股叉就會精準無誤地将其釘在地上,瞬間喪失所有的攻擊能力。
出多少釘死多少,短短幾分鐘,地上滿是動彈不得的蛇……小屋内的蛇已經全部被程鏡秋釘住,徒勞地蜷曲身體,卻無法挪動分毫。
韓松知道程鏡秋不簡單,但沒有想到居然這麼不簡單!那是在高速遊動中的蛇,而且她每一個雙股叉都釘在蛇的七寸,每一個!
有人打移動靶次次都是十環嗎?韓松自認自己做不到,甚至聯盟之中自己認識的大佬們也未必做得到。
可是程鏡秋不僅做到了,她還是在輪椅上做到的!這絕對不是單單一個強足以形容的!
程鏡秋繼續找江執要量杯,蒲星琏拿過量杯:“還是塞在他們的毒牙下面?”
“沒錯。”程鏡秋沒解釋為什麼要這麼做,蒲星琏也沒問,他挨個在那些蛇嘴巴下放置量杯。
“可是蛇産生毒液需要一到兩天,而且一般隻有幾十毫克,五毫升,豈不是要等到天荒地老?”江執分析道。
“你們覺得這個實驗室設立的目的是什麼?”
程鏡秋沒回答江執的問題,反而抛出一個新的問題。
“目的?”俞愛蓮回憶着一路走來經曆的事情:“難道不是為了讓我們死?”
馬蜂,魚類怪物,如今的蛇群……
“是也不是。為了讓我們死,然後以一種似人非人的方式活。比如方毅之和水陌……銜尾蛇的喻意就是死生往複……還有循環的意思。”
程鏡秋語氣不急不徐:“但其實也意味着一種進化,加速進化。這些蛇和普通的蛇類不是一個品種,速度,毒性都遠不是普通毒蛇可以相提并論的,也就是說,在這個偌大的溫室之中,有人在進行一些促使進化快速發生的實驗……以期在短期内跨越時空,以量變引起質變。所以……它們真的會如同普通毒蛇一樣,好幾天才隻有一點毒液嗎?”
程鏡秋看向第一條被她釘住的毒蛇,這毒蛇面前的量杯之中,毒液已經漲到了三毫升,遠不是普通毒蛇能夠相提并論的。
“好了,我該睡覺了。”說完,程鏡秋放平輪椅,舒舒服服地躺下,原本透明的防護罩漸變成黑色,就好像給程鏡秋拉起一道窗簾,給與良好的睡眠環境。
衆人終于在這毒蛇遍地的地方獲得了片刻休憩的時間,四輪輪值過去,所有人都睡了四個小時,恢複些許精力。
江執睜開眼,雖然睡了兩覺,可是身體深處傳來的酸痛依然清晰,她費力地從地上爬起來,程鏡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她在蛇群間移動,在查看那些量杯。
“工作不努力,思想有問題,你們分泌的毒液這麼少,我怎麼給你們休息時間呢?”
江執:……你這話比那些無良的吸血鬼還冷血。
那些被折磨的蛇奄奄一息,蛇身軟塌塌的,不再像一開始充滿力量,它們隻是機械地分泌着程鏡秋所需要的毒液,連生物本能的反抗都逐漸消失。
又過了兩個小時,大部分量杯中的毒液達到五毫升後,衆人把毒液收集起來。
恢複精神的韓柏沒忍住問道:“我們收集這些毒液到底是為什麼?”
“因為接下來那扇門後的東西,怕這些毒。”
“如果錯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