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星琏,你離開這間辦公室,我會跟簡夫人說,你不認她了。”
蒲星琏拉開門的手微微一頓。
簡星璨心中升騰起一股快意,無論什麼時候,蒲星琏都是那個可以被輕易控制的人。
此時,蒲星琏的胸腔上下起伏,簡星璨眉頭微皺:“你留下來,今天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你母親依然可以好好當她的簡夫人,但是你必須呆在簡氏集團。”
“呵……”
“你笑什麼?”
“在你眼中我是不是一條可以随便被感情牽住的狗?”蒲星琏想到程鏡秋在不久前的夜晚發過來的消息,這一刻他才驚覺程鏡秋有多麼一陣見血。
簡星璨沒心情和蒲星琏虛以委蛇:“難道你不是嗎?”
“以前是,現在不是,将來更加不會是。”蒲星琏繼續開門,簡星璨厲聲道:
“所以你根本不在乎你媽在簡家過什麼日子是嗎?”
蒲星琏動作一滞,沒有回答。
這是簡星璨的殺手锏,而且用起來得心應手。
蒲星琏從小到大隻要做出簡星璨不喜歡的事情,他不會直接針對蒲星琏,而是會讓家裡的人薄待簡夫人,這種薄待不體現在吃穿用度上,但是體現在精神上。
這種所有人忽好忽壞的态度讓簡夫人變得神經兮兮,但是她很清楚,隻要蒲星琏乖乖聽話,自己的日子就能好過起來,于是這變成了一個無解的循環,循環中唯一的犧牲品就是蒲星琏自己。
看見蒲星琏已有所動的樣子,簡星璨猛然放松些許,他坐在自己寬大的椅子上,擡眸:“别任性了,我會給你一所房子,狙擊之王的事情我們姑且既往不咎,回來吧。”
“你知道每次你用這種語氣說話的時候都意味着什麼嗎?”
“什麼?”簡星璨擡眉。
“意味着你根本不會放過我,隻是因為你現在遇到的危機無法擺平,所以暫且需要利用我。以往被你用這種語氣說話的人,最終都沒有好下場。當然,以前能夠讓你低聲下氣這麼說話的人不多,而以後,就未必了。”
簡星璨突然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大:“蒲助理,我不得不承認你非常了解我,但是我還是那個問題,你真的不管簡夫人的死活了嗎?”
簡星璨的眼中勝券在握。
蒲星琏搖搖頭:
“我最近學會了很多東西。”
簡星璨滿是不屑。
蒲星琏不在乎他的反饋,自顧自地說道:
“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人必須學會自救。如果她還想當簡夫人,那麼就讓她當好了,她喜歡外表光鮮而内裡虛無的東西,就讓她去喜歡好了,我光是自救都已經用盡全力,至于她,我會給予法律要求以内的支持,僅此而已。”
說完,蒲星琏大步流星地走出簡星璨的辦公室。
簡星璨站起身,急促道:“你别忘了你簽過競業協議,一旦離職,你不能從事科技網絡相關的行業。”
“蒲星琏,你去不了詭息集團。”簡星璨一字一頓,每一個字都如同泰山一般朝蒲星琏壓過來。
蒲星琏心中掠過些許遺憾:“去不了就去不了吧。”
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簡星璨辦公室。
簡氏集團的競業協議分外嚴格,而自己的那一份更是。五年内不得從事任何有關行業。
也就是說,自己去不了俞氏集團也去不了詭息。
推開門,門外的簡星瑰眉頭緊鎖地看着他,而簡星琮的眼神依然憤憤不平,但是,這些曾經釘在他胸口的刺,這些讓他經久不息的痛楚,在這一刻盡數化為雲煙。
蒲星琏沒有給他們任何一個眼神,徑直走向了電梯,踏上電梯,蒲星琏聽到巨大的聲響,像是什麼東西被摔在地上的聲音。
門内傳來簡星璨摔東西的聲音,他把那台被簡星琮搞死機的電腦狠狠往地上一扔,緊接着碎片幾乎崩到開門的簡星瑰臉上。
“大哥!”簡星瑰聲音瑟縮:“你們談得……”
急促的消息鈴聲打斷簡星瑰的話,簡星璨看到來電的人,猶豫兩秒,按下接通鍵:
“看看股價吧……簡星璨,你爸爸把簡氏集團交給你,不是讓你亂來的。”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簡星璨甚至還沒來得及回複,對方已經挂斷電話。
簡星璨看着自己那被咖啡污染的桌面,腳下四散的筆記本碎片,内心升起一股難以排解的暴躁:“他蒲星琏好大的能耐,真以為我離開他蒲星琏就什麼都辦不成嗎?”
蒲星琏此時已經坐電梯離開簡氏集團大樓,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甚至覺得今天的電梯都不如之前臃腫笨重。
蒲星琏回到詭息大廈,面對此時忙忙碌碌的司空玦,蒲星琏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抱歉,司空總裁,我由于競業協議的問題,無法加入貴公司,十分抱歉。”
司空玦猛地從繁重的工作文件中擡起頭:“沒說讓你加入詭息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