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央看到“強制删号”四個字時,猶豫了。
這遊戲有必要玩得這麼大嗎?删号之後可想而知卡索算是徹底結束内測階段的遊戲體驗了,她要是在這裡把卡索這位榜一大神徹底踢出遊戲,他不得恨死自己啊?指不定要上論壇發幾條人肉帖重金懸賞蘇央的現實信息,線下約戰。
設想到這樣的後續情節,蘇央就覺得有些麻煩。
反正比賽馬上就要結束了,即使隻喝了一點昏迷紅藥,但想必卡索也不可能在幾秒鐘内就能清醒過來,不如就這樣決出勝負罷了。
蘇央這麼想着,便快速移開了左手,空氣箭便擦着卡索的胳膊發出一擊。
昏迷中的卡索受了傷痛苦地皺皺眉,但并沒有清醒過來。
可她不知道的是,卡索雖然昏迷了,但他體内的神魂還清醒着。
眼見卡索中招被蘇央打趴下,神魂氣急,正要占據卡索的身體給蘇央來一個反殺,便突然想到了另一個法子。
借用卡索的身體攻擊那怎麼比得過神魂的掠奪侵占來得強度大呢?
反正直到現在索爾沒有出現,怕不是她并沒有關注賽場的情況,何不乘此機會把這個紅袍會的成員奪舍控制住,打入紅袍會的内部,将他們一網打盡呢?
神魂如此想着,越發覺得自己是個天才,随後它果斷付諸行動。
蘇央将袖箭放下後,便聽到觀衆席上傳來噓聲,伴随着“殺了他!殺了他!”的極端拱火怒嚷聲。
她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充耳不聞,正打算退到賽台一邊靜待比賽最後2秒倒計時數完,
便突然看見似有一個白色的光點從卡索的額頭上鑽出,并飛速向她竄來。
蘇央察覺不對,正要躲避,但已經放松的身體卻無法及時被調動,那光點就這樣趁虛而入,鑽進了蘇央的前額。
随後,伴随着倒計時讀秒從1變為0,她昏倒在了賽台之上。
裁判轉向觀衆席,正要宣布比賽結束,便聽見背後“咚”的一聲,他扭過頭一看,獲勝的選手身子一歪,竟然也倒下了。
全場再次一片嘩然。裁判在吵鬧的觀衆聲中,蹙眉看向身邊的助手,助手秒懂裁判的意思,他肯定地說道:“蘇央選手是在倒計時結束時軀體解除地面的,還是她獲勝。”
助手是時時刻刻盯着計時器的,他的判斷不可能出錯。
既然不存在争議,裁判便清清嗓子,拿着擴音設備宣布道:
“4号賽台,蘇央勝出!”
說完這句話,他趕緊讓兩邊的賽程助理把各自昏迷的選手抱、扛下台。
一瓣橘子是比較靠前結束比賽的選手之一。
他出于對卡索的敬仰和對蘇央的好奇,更重要的是直播間觀衆的強烈要求,在比賽結束之後沒有第一時間回到休息室,而是留在了競技場上、4号賽台邊,以絕佳的視角觀看二人的比賽。
這場比賽的結果也讓堅信卡索絕對是勝者的他,非常吃驚,更為訝異的是蘇央最後竟然也倒下了。
蘇央的賽程助理娜娜此時輕輕松松地以公主抱的姿勢把蘇央帶下台,一瓣橘子敬畏地瞄了一眼娜娜衣服布料下強健的胳膊肌肉,湊上去說:“需不需要搭把手?”
娜娜表情不太輕松——她的選手倒下了,而且出了賽台還沒有醒過來,雖然不知道是賽台屏障出了問題還是其他什麼情況,但這一看就知道蘇央不能參加後面的比賽了。
作為拿選手比賽提成的賽程助理,到手的錢眼見着就要縮水一大半了,任誰現在也高興不起來。
不過作為服務人員,不論情況如何,他們對待選手的态度是有要求的。娜娜對一瓣橘子笑了一下,道:“多謝您的好意,我可以自己來。”
一瓣橘子也不離開,他等娜娜将蘇央放在地上之後,問他的賽程助理,“你們這兒不是一出賽台就什麼傷都好了嗎,怎麼她還沒醒?”
而且看她皺着眉的樣子,顯然蘇央還處于痛苦之中。
助理也是一頭霧水,這種情形他也沒見過啊,這倆選手不會要出什麼問題吧!?他心裡驚慌,面上卻不顯,隻答道:“我們總裁判會來查看這位選手的情況的,要不您先回休息室休息呢,距離下一場比賽不剩多少時間了。”
連赢兩把對一瓣橘子來說已經是走了狗屎運了,不說同組的卡索和蘇央了,就另外一位對手的比賽他也有關注,對方的實力不說碾壓、玩弄自己,五分鐘之内讓自己屁滾尿流地投降那是非常可以的。
所以他着什麼急回去休息準備呢,别做這無用功了,白搭!
還不如現在直擊大神們的受傷現場,滿足自己和觀衆老爺們的好奇心呢。
“不用催,反正他們倆現在都還昏迷着呢,我們組也不用費事抽簽了,是吧大家?”一瓣橘子對着來圍觀的其他同組選手說。
其餘兩人紛紛應聲,輪空的那位還是特意從休息室趕來看熱鬧的。
選手們就圍在那看着,卡索那邊一圈,蘇央這邊一圈,好不熱鬧,來看情況的總裁判都擠不進去,隻得讓助理們清場。
兩位昏迷選手的周邊總算室清淨了不少,總裁判見薩森去了蘇央那邊,他便自覺去看卡索的身體狀況,檢查一番沒發現受了什麼重傷,但,
這人怎麼這麼像中了迷藥?
想了想,他從儲物袋裡掏出一個裝了黑色液體的小瓶子,快速揭蓋,然後飛快把瓶口在卡索鼻子前晃了一下,接着立馬把蓋子塞住。
整套動作熟練極了,其他圍觀的人甚至都沒反應過來總裁判做了什麼,他就結束了。
把瓶子塞回儲物袋的同時,卡索胸口一震,眼睛突然睜開,随後表情一變擡起頭就向旁邊幹嘔。
雖然什麼都沒嘔出來,但周邊的人不自覺地都邊煽動着鼻前的風,邊朝後挪了幾步,像是聞到嘔吐物的味了。
卡索這邊既然沒什麼大礙,衆人的目光便集中到另一位當事人蘇央的身上。
薩森此時蹲在她的身邊皺眉,顯然情況不太好。
總裁判正要過去提供協助,就感覺到觀衆席突如其來的騷動。
他扭頭定眼一看。
是索爾,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