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見兩人都在賠笑着說:“實在抱歉,是會所昨晚進賊……”
鐘芙嗤笑一聲,目光上下掃射幾人:“什麼賊膽大到敢在你們這裡撒野,難道是懷疑我這裡藏賊了,不然你們進來搜搜?”
招待笑意更顯誠懇:“如果可以的話那最好了。”
鐘芙一愣,一副“你們竟然真敢”的表情,氣鼓鼓地往沙發上一坐,孔侑隻是不發聲地讓出路來。
這幾個人不知道在屋裡看什麼,兩三分鐘之後又退了出去,經紀人朝孔侑招了招手,把他叫到門外:“你們昨晚做什麼了。”
孔侑一副看傻瓜的表情:“你說我們會做什麼。”
他還穿着酒店的浴衣,頭發很毛躁,看起來像剛起床。
經紀人不在多說什麼,倒是孔侑追問,一副好奇打探的語氣:“怎麼回事,什麼賊進來了。”
經紀人含糊着:“不該問的别問。”
“好。”
經紀人又道:“下午收拾一下,老闆要見你。”
孔侑眸光閃動,語氣低沉:“好。”
……
“他們要見你?”鐘芙捏着下巴語氣沉沉,“是發現秀安與衆不同,所以想從你這個直系血親身上做實驗來驗證你們父女倆的特殊性?”
孔侑指骨捏得脆響:“如果我劫持了他,能不能以此要挾他們放了秀安。”
鐘芙反問:“那你怎麼知道這個老闆是賭場的負責人還是後面真正掌控整個棋局的史密斯呢,如果是前者你的舉動沒有任何意義,就算是後者,那你怎麼就知道是你要挾了他,不是他要挾你?”
孔侑:“但我得試一試,我必須要再進去一次。”
他這時顯示了待人真誠的特點:“鐘小姐,這一次我自己去就可以,你幫了我很大的忙了,我不能再讓你陪我冒險,我聽說你們國家的政府正在準備撤僑事宜,韓國已是一灘渾水,釜山也不再安全,能走便快點走吧。”
“那你和秀安怎麼辦?”
孔侑苦笑:“要命的喪屍我都不怕了,最壞不過是東躲西藏,我現在隻想把秀安救出來再考慮其他。”
鐘芙糾結地看着孔侑,含含糊糊地道:“我倒有點舍不得……”
舍不得這個大号“标本”。
孔侑一愣,他聽清了,但是沒太聽懂,隻聽鐘芙一聲長歎:“算了,那你走吧。”
孔侑站起身沖她躬身鞠了個九十度大禮,再直起身時眉宇間充滿了一種名為視死如歸的神情。
鐘芙向他勾了勾手指,等人疑惑不解地靠近時兩指點住他眉頭,揉一揉向兩邊舒展:“你這副表情過去,還不等接近就要被人拿住,放松點,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她手指微涼,倒教翻來覆去不知想了多少心事的心緒慢慢平靜下來,沸騰的情緒一點點冷卻,孔侑長呼一口氣,心想:我這也算是難得的經曆了,若此次平安歸來,定要去好好拜一拜。
他繼而苦笑:此時此刻的釜山,又能求哪個神拜哪個佛呢。
……
此時剛過六點,天色已然大亮,鐘芙手機嗡嗡響起,是王秘書來的電話。
“鐘小姐,我們已經得到消息,明天下午三點祖國的艦艇會抵達釜山港,屆時韓國這邊放行……”
鐘芙心想,這真是巧也不巧。
許是一直沒有聽到鐘芙的回答,王秘書的聲音明顯緊張急促起來:“鐘小姐,鐘芙,你在聽嗎……”
鐘芙回神道:“我在,我暫時不回去了。”
“什麼?!”對面大吃一驚,“你不走你想幹嘛?”
鐘芙沉吟:“三言兩語說不清楚,我一會兒過去一趟,如果我回不去,有件東西拜托你轉交我的老師。”
王秘書搞不懂鐘芙想做什麼,但是聽出來她語氣中的事關重大之意:“需要周大使在嗎?”
鐘芙肯定道:“需要。”
她挂了電話時剛過六點,夏季的天空早已大亮,鐘芙已決心要将石宇父女一并帶回國,可怎麼回去成了大麻煩,她不可能帶着石宇一起上艦艇的,且不說明天下午他們能不能脫身,便是能脫身,也不能因為兩個異國人誤了自家人回國的事,何況秀安情況不明,在未确定她如何之前,鐘芙也不放心将她和普通人放在一起。
鐘芙想了又想:難不成要偷艘遊艇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