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米的臉上突然出現了一種極為複雜的表情,戲谑的情緒帶在眉尾,可看向我的眼睛中卻存在着如同烈火一般的嫉妒。他不滿地哼了一聲,綠色的眼睛在我和門之間來回移動,手腕上出現的握痕生出淡粉色,他重新坐回我身邊,一刻也不老實的用肩膀輕輕碰碰我的,又一次展開引誘。
“洛蔓…讓他滾吧…告訴他,你現在不想應付他……你想要的是我…”
傳入耳中的聲音中透着煩躁,穿過米克被門闆隔住的那句“我知道你在裡面,我的寶貝!我已經能聞到你的味道了。”,吉米發出了不屑的輕笑。他大膽的埋進我的脖頸之間,深吸了一口氣,接着又親了親我的側臉。
“你的味道現在全被覆蓋上我的了…如果你真的選擇打開門,讓米克進來和你做一些床墊上的事情…那當他親吻你的時候,是不是代表我也參與進其中了?”
我對吉米的話笑了出來,覺得這場面很是有趣。他到底在做些什麼,說些什麼?他的襯衫衣領因為動作而微微敞開,就像是一種微妙的誘惑暗示,他将手指扯過,帶着薄繭的拇指指紋與我的開始親吻。
他樂此不疲,全然沒有半點慌張,或是想要躲藏的想法。
噢,他怎麼會慌張呢?他看起來似乎迫不及待的想我打開房門令米克與他碰面,接着在爆發矛盾時在一旁拿着爆米花觀看這部狗血至極的劣質電影。
我用手摸過他彎曲的長卷發,沒來由的将他的價值和米克對比。
嗯…吉米就像是一個拿來消耗時間的玩具,某種隻存在昏暗卧室中的消耗品。可米克呢?雖然我确實拒絕了他想要與我一起出席奧斯卡頒獎典禮的請求,可卻并不覺着他是沒辦法成為“合格男友”身份的吉米。
我需要有人關心我,在乎我……甚至是為了我裝病躲過樂隊的表演。沒什麼是比觀看一個有責任心的男人在事業與愛情之間做出選擇,最後屈服的對我百依百順更有趣的事情了。
演出後幾小時的飛行,挂斷好友電話時的果斷,米克順從的讓我像是失去頭顱的瑪麗安托瓦内特一樣失去同理心,對着他疲倦的身體說出那句“讓他們吃蛋糕呀!”
米克做到了這一切,但吉米呢?
我的眼睛開始在他的臉上審視起來,無論從他散發女士香水味道的衣物上面還是有着淡淡紅斑的脖頸處,都能顯而易見的給予答案。
去他的。我才不想放棄現有的一切,再重新對一個人帶有目的性的做出試探,利用技巧讓他變得和沒有思想的木偶一樣乖乖聽話。
我很快将思緒整理清晰,停止了對吉米如同小貓舔舐毛發般的撫摸,有些遺憾的側過頭看向他,故意誇張的說道:“你知道我沒辦法這樣做的,吉米,我愛米克,米克也愛我。”
“你愛他?”吉米的模樣好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他靠向我,用嘴唇在我鎖骨附近的肌膚間流連,趁着離開皮肉的短暫間隙,他斷斷續續的說道:“不……你不愛他,洛蔓。你以為你愛他,但實際你隻是享受被在乎的感覺,并把它當做是愛。如果你知道我在邁阿密那晚之後,有多少次讓你出現在自己的腦袋中,說不定你會更加愛我一些。”
吉米靠得更近了,他的嘴唇幾乎就要親到我的下巴。“你知道我在這兒。我在你面前,你卻還是拒絕我。你明擺着是在利用我來當你的玩具,玩弄我的感情。你知道我可以……做比米克更好的……”
“怎麼做的更好?吉米?你當我從沒聽到過你和其它女孩的傳聞嗎?”
我對吉米的說辭不屑一顧,他幹嘛非要裝出對一切都很是在乎的模樣呢?難道記憶中的他是如此無趣的形象嗎?
我仔細的在腦海中回想起第一次見到吉米時的情景,眼神卻不由自主的轉移到了曾被白色紗布覆蓋的拳頭上面,吉米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一起看向它,他小心翼翼的将手托起,語氣中似乎出現了一些隐藏在花言巧語下的真心。
“這不是真的…”吉米咬牙切齒,他用一種近乎可憐的眼神看着我:“這一點兒也不公平!”他叫喊起來,“如果你是我的女朋友,我當然也會為了你和其它女人保持距離。”
“如果?哪裡有什麼如果。”我抽回自己的手,吉米的表情看起來更苦惱了,他把一縷頭發從臉頰前别了回去,接着用手背抹了抹嘴唇。我以為他又要重新開始他的語言攻勢,但出乎意料的是,這一次,他終于垂下頭不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