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笑的?”我裝作沒聽懂米克的諷刺問題看向他,面前的男人就像一隻暴戾的流浪狗,我感受到身體在逐漸發涼,内心深處湧現出生澀的愛意。但怎麼會是愛意呢?我試探着用手摸上米克的臉,他用力推開我的觸碰,沒預料到的動作讓我清醒了不少,米克沒有用多少力氣,而我也意外的沒有因這種粗魯的态度而惱火。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什麼問題?”大腦因為那一點萌生的愛意變得遲鈍,我歪着頭注視米克,他此時此刻的模樣在我眼中像是飽滿的蘋果派,破碎着被切成兩半,可我知道我可以用糖霜将他粘合完整。
我眯起眼睛想湊到他身邊吻他,渴望燃起,米克這一次并沒有拒絕我的靠近,他垂下眼睛短暫的回吻我,我幾乎能嘗到他嘴唇上鹹澀的眼淚味道。他張開嘴唇,似乎正在講些什麼話,我仔細去聽,聽到了那一句語氣急促的疑問。
“我問你……你喜歡他嗎?”米克不自覺的靠在牆壁上作為支撐,似乎已經無法承受再一次的失落。
他的問題在我腦中回蕩着,幾乎讓我失去語言。我張開嘴想回答,卻連“不”的音節都說不出。
我們凝視着彼此,米克的眼裡像是有着幾萬個問題,可他卻隻在發問了一個後就再也沒有開口。
我有些不知所措,想要靠近他,去擁抱他,告訴他我從來沒有喜歡過吉米,但還沒有來的及靠近米克,我就聽到了他挪動腳步想要離開的聲音。
他為什麼不能多給我些時間搞清楚這一切呢?
他對我這樣殘酷,殘酷到我幾乎連牙齒都在打顫,噢,他想離開,他想離開!我展露出的柔軟一瞬間被打包塞回,對着他的位置冷哼了一聲,在沒看到他該死的背影之前就先一步打開了房門。
他怎麼能這樣對我?我恨不得把他拖回來放到地闆上然後踢他幾腳,讓他别這麼狼狽的遠離我!如果我們能正常的坐下來好好談談,米克能聽我解釋…可他偏偏就像是從來沒有愛過我一般,僅僅因為我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
噢,該死的男人,該死的男人!
我憤怒的将擺在門口旁邊茶幾上的花瓶掃到了地毯上。正對着我位置的吉米從窗前回過頭,他很有閑情雅緻的用高腳杯裝着一杯滿滿的威士忌緩慢品嘗,與我對視時,他挑起一邊的眉毛,舉起酒杯,揶揄的說道:“酒水,夜晚,搭配上你和米克的吵架,愛情的結束與崩塌,嗯……完美的一切。”
吉米俏皮的嘲諷讓我火大到發瘋,他怎麼敢這樣評價我和米克之間的感情?他有任何資格這麼做嗎?
“你給我閉嘴!吉米!這是……”我憤怒的對他叫嚷着,從花瓶散落出的水漬還存在于手腕上,酒杯傾斜,淺褐色的酒水浸濕白色的毛絨地毯,可酒氣卻來到面前。
吉米抓住我的手腕,第一次在我面前表現的這樣強勢。他微微低下頭,在輕笑的同時看向我,将食指放在凸起的嘴唇上面時說道:“别再虛張聲勢的發脾氣了,溚德林小姐。”
我對他的靠近産生了本能的忌憚,甚至不知道身體的哪個部位才能第一個發力去推開他。
吉米握住了我的手指,微微用力便将我摁回在房間内唯一一張沙發上,他的動作讓我幾乎像是一隻落入陷阱的獵物,在失去逃離的機會,隻能呆愣着任人宰割。
在身體互相觸碰前,他在解開紐扣時裂開嘴笑起來。“溚德林小姐……”他将手蓋在我的小腹上,溫度傳來時,他問道:“讓我像米克一樣用身體補償你,趕走你的這些壞脾氣,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