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
“是啊,好可憐。埃裡克。”我用手中的獎杯将埃裡克手中的酒杯打掉,用彎曲的眼睛說着和笑臉完全不相同的話。
“如果我和你們一樣可悲,還不如在市中心的高樓中打開窗戶,從那上面一躍而下算了。是的,你發表的言論很有趣,你真是我認識的最幽默的人了,但是這些話,親愛的…你需要對那些喜歡把愛看作是信仰的女孩去說,比如伊麗莎白。”
“誰是伊麗莎白?”埃裡克沒有絲毫被冒犯的神情,隻是看着我,很是認真的順着我的話往下說。
天知道他的腦袋出了什麼問題?
我對着他的位置翻了個白眼,他卻先一步拉着我站起身,說道:“你想念米克?洛蔓貝爾?跟着我來吧……我會帶你去找到米克。”
米克……?
大腦因為強行被托起的動作變得模糊一片,手掌摸上額頭,另一隻手被埃裡克像是樂團中的指揮家那般牽着,搖搖晃晃的挪動腳步,額頭抵着玻璃車窗,引擎短暫的響起再停下,埃裡克從車中将我的身體帶出,接着推開門,将我帶入了煙霧彌漫,響着勁爆樂曲的俱樂部中。
手摸上肩膀,埃裡克的頭從身後靠到我的臉頰旁邊,用低沉的聲音說道:“看向前面的位置,洛蔓貝爾……看看米克身邊圍着幾個女孩?”
“……和我有什麼關系?”
我這樣問着他,眼睛卻很誠實的看向水晶石遮簾後方的景色。米克,女孩…女孩女孩……他的某個毒蟲朋友……女孩。
分别短短兩天,他看起來已經從悲傷中走了出去。
這真是好事。
我再也不用擔心自己的名聲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被米克在公衆場合抹黑了。
我轉過頭看向埃裡克,有些不理解的眯起眼睛,用手指戳着他,問道:“埃裡克,你知不知道自己是個很賤的人?你帶我來看米克幹什麼?你愛他?你愛他就好好躲在這兒看吧,我可不想像個變态一樣偷窺這些事。”
“你不嫉妒?”埃裡克看到我的反應後有些着急,他阻止了我離開的腳步,固定住我的身體,問道:“你不覺着心痛嗎?一絲一毫也沒有?”
噢,他幹嘛非要想從我這裡看出心痛或者孤獨的感覺呢?我被他惹的煩了,不耐的看他一眼,雙手抱肩,我故意語氣誇張的說道:“是啊,你說的對…埃裡克,你說的真他媽的對…我現在已經悲傷欲絕,需要一個被我倚靠的肩膀,一個環抱住我的男人和床墊……好了,如果你沒有别的事,我現在需要回到之前的那個派對,随便在裡面找個男骨肉皮,然後共度一夜……”
“洛蔓。”
埃裡克喊着我的名字,似乎想說些什麼比剛剛那些話聽起來還要愚蠢的話,我看到他低下頭,做心理準備似的深吸一口氣。
“你……”他猶豫的開了口,卻好像語言系統失靈一般。
我察覺到了他在此刻的窘迫,故意發出笑聲,用身體撞向他的,挑釁着問道:“你想說些什麼?親愛的?你想說些什麼?”
埃裡克不再是言語缜密的模樣令我找到了些樂趣,我太過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期盼着他那句沒被講出的話,從而忽略了他泛紅的耳尖與身後響起的不确定呼喚聲。
我的身體有一瞬間僵直,可導緻其如此的原因究竟是因為來自米克的那一句“……洛蔓?”還是僅僅因為聽到了他分外清晰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