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自己是站在哪裡?威尼斯電影節早已在幾個小時開始,但我究竟是怎樣到達,又是怎樣在人們的注視中表現出乖順來的?
銀幕上映出的影像使得燈光逐漸暗去,出現的女孩穿着粉色的芭蕾舞服在滿是鏡子的房間無數次嘗試,努力,自我拉扯着争吵,逼迫着白天鵝進行痛苦的轉變,于舞台中上演激烈,甚至有些詭異的芭蕾舞表演。
用精湛的演技将大廳中的氣氛點燃着響起掌聲與贊賞的女孩堅韌無比,兩雙眼睛不由自主地對視,孤獨由此攀爬而升。
噢,這沒理由的。
某一個瞬間,好像包裹我身體的并不是波光粼粼的禮服,而是無論怎麼樣也沒辦法被化解的憂愁。
但我就快要向過往的自己證明自己了,甚至已經與幾個月前夢想的金像獎杯近在咫尺。一切如同預想般到達,但卻帶着濃重的模糊不清,一種哪怕睜大雙眼,也無法從其中探索道路的霧氣。
一杯杯斟滿杯子的烈酒構造了整個狂歡夜晚,穿着有些破舊的法蘭絨衫的男人坐在我的對面,他說自己是某個歌手,但我卻沒分出絲毫注意力。
“well,你現在看起來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他開口提議道:“你應該打給某個朋友然後一起喝幾杯,而不是在這兒像個可憐鬼一樣孤單一人。”
“可憐鬼?”我不滿的擡起頭看向他臉上的煙圈疤痕,反駁道:“如果這兒真的有可憐鬼,也隻會是你這個蒙混過門口警衛,偷偷溜進酒吧的……”
“什麼?”科特等待着我接下來的話,看起來很是享受這種類似諷刺般的交鋒,并從其中得到了不小的樂趣。
髒金發覆蓋着他的颚骨兩側,不知因為汗水還是其他的原因将頭發形成一绺一绺的,像是織毛衣才會用到的毛線般混亂。
我想親吻他,可他看起來是個不怎麼樣的人選。
人選……
我保持着悠長的沉默,坐在有燈光随時混淆理智的位置,思考着手機中的聯絡人誰更合适填滿今晚。
糾結間,手指像是找到了回家的歸途一般在屏幕上按出牢記于心的号碼,又在響鈴三聲後将其挂斷。
湊到我身邊的男人看起來似乎無法理解我的做法,卻還是被我因為計謀得逞燃起的興奮親吻了臉頰。
“噢……科特。”手指摸過他的脖頸,我将上身貼近他的背部,在他側過頭探尋嘴唇之前便已經離開。
透過百葉窗照入的車燈将室内變作如牢籠般的空間,如同溫蒂妮般被白紗覆蓋的身體在聽到拉長的門鈴聲時,欲/火才慢悠悠的回蕩開來。
赤腳感受着柔軟的毛絨地毯,我在打開門前小心翼翼地挂上鎖鍊,好像外面的人并不是麥克·柯裡昂,而是某個連環殺手。
眼睛窺視着外面的景象,表演出的膽怯令身着通體黑色西裝的男人産生憐愛,頭發因慌亂而散落在額頭兩側。
黑色的眼睛在門燈光影下直直地望向我,那樣深情,卻隻是令想要捉弄着,看看他是怎樣向自己證明愛的想法又一次加深。
“我都要睡着了…” 我帶着些許責怪的語氣怨道,随口編出的話引得麥克扯起嘴角。
他擡起眼,問道:“噢,是這樣嗎?你需要多休息一下,但是我給你帶了些草莓蛋糕,你想吃一些嗎?”
“我不想吃東西…”
麥克因為我的回答勾起了眉毛,上下打量着時問道:“你上次吃東西是什麼時候?看看你,洛蔓貝爾,你現在太瘦了些…讓我進去好好看一看你……好好照顧你……”
我對麥克搖了搖頭,小聲的回應道:“我不想你進來。”
“可如果你不想我進來的話,你就不會打電話給我。”麥克的語氣鑄錠,但那其中并沒有類似吉米那種幾乎要溢出身體的得意感,相反的,他表現的甚至過分卑微。
“嗯…麥克。”我喊出了他的名字,明知故問般問道:“你真的想進來嗎?隻是為了看一看我,好好的照顧我……”
面前的男人不說話了,他保持着沉默,眼睛長久的留在我的身上,可卻并不是紳士的打量,而是對着足以令欲/火燃燒的明知故問表現出癡迷的沉溺。
“你會為我撞開鎖鍊嗎?麥克…?如果你想進來的話,如果你想将我的衣服都脫掉…将我壓在地闆上F.u.c.k me hardly…讓我在無法呼吸之間祈求……”
甜膩的笑聲伴随着腳步緩緩後退,白紗從我身上滑落,露出圓/潤的飽/滿時,我回過頭,挑釁似的望向麥克。
接着,不出所料的,在“砰” 一聲中,門被從外面撞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