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瘦弱的,凸出肋骨的,有着明顯腿縫的身體就這樣不加掩飾的站在我面前,沒有愛語或是觸碰,卻仍然明晃晃的展現它的渴/求。
我本不應該對他的身體産生陌生感,依靠挑釁展開調情,快一些獲得自己需要的,在身體被填補的同時,感受靈魂飄出百葉窗,于熟悉又陌生的紐約城旋轉一圈,收集到激動與淚水後,再重新回歸自己。
出現在脖頸上面的手挑起下巴,我就坐在隻擋了一層白紗的窗邊,吉米直立在我面前的位置,當他如願以償,與我對視起來時,我幾乎能夠從他的眼中看到比身體更加赤/裸的占有感。
耳垂旁邊散發熱氣,不知是來自我,還是來自吉米直挺的欲//望化身。吉米絲毫沒期盼我會伸出舌尖觸碰它,但我卻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一刻生出大膽,隻微微偏過頭,嘴唇就來到了那上面展開觸/碰。
細碎的喘/息聲斷斷續續傳來,我卻執意想要故意多折磨起吉米,在他就快要瀕臨繳/械/投降時,遠離了他的身體。
仰視時更加明顯的下垂眼尾泛着微紅,吉米還沒從歡愉中找回理智,睫毛蓋在下眼眶旁邊眨動着的模樣像是翅膀受到人工傷害的寬尾鳳蝶,脆弱中仍然綻放令人因為太過愛護,所以不由得想要加大傷害的心思。
我等待着,等待着想要看到他的眼睛,接着對他伸出雙臂索吻,希望他能嘗嘗自己的味道。
“吉米,好孩子…”我說着,卻還沒把後面的話投向吉米,身體就被他緊緊的抱住。
似乎正平複自己,吉米的頭靠在我的頸窩裡面,下巴就硌在凸起的骨頭上面。他知道怎樣展示自己的魅力,更知道應該怎樣回應,才能讓這場遊戲變得更加刺激一些。
他在親吻了幾下我的側臉後,用氣弱如絲的聲音控訴起來,“你隻是喜歡這樣對我,洛蔓……你隻是喜歡像這樣…”
帶着溫度的手掌隔着布料展開撫/摸,吉米毫不着急将我的衣服脫下,像是他隻需要一點點好處就能甘之如饴般發出愉悅的哼聲。
在他又一次想要将有着自己體//液的手摸上我的嘴唇時,我也伸手摸到了它,微微用力的動作換來他的抽氣聲,就在那之間,我很是直白的問他道:“那詹姆斯,你喜歡被我這樣對待嗎?”
“……是喜歡的。”
吉米猶豫片刻後還是說出了順應我疑問的話,他将像是一個集齊了世界上所有男人最值得贊揚的優點,與最值得唾棄的缺點般的整合體,雖然前一秒還被我用動作控制,但下一秒就能變身擁有巨大力氣的猛獸。
紐扣,拉鍊,包括欲拒還迎的推搡都不能阻止他想要将我壓在床墊上的心思,手攬着男人的脖頸,随着動作撫摸着他的背,接着,在頭發被徹底因為摩擦變作淩亂,就快要将理智全部丢在腦後時,從吉米觸碰我的手中,卻突然将一枚戒指戴在了我的無名指上面。
耳鳴似的噪音戛然而止,男人的臉湊到我面前,接着鄭重其事的問道:“洛蔓貝爾·賽蒂斯·溚德林,你願意成為我的妻子嗎?你願意對我保持忠誠,成為我孩子的母親嗎?你願意和我一起度過每一刻,分享困擾彼此的每一件小事嗎?你願意……你願意愛我嗎?”
手指上突兀出現的水藍色寶石戒指壓住了我的任性,像是充滿魔力的符咒一樣将我全部的一切都從身體上卸下,再也不是如同女戰士般為自己,為任何人作為保護者的那個可悲的洛蔓貝爾,而是某個被看到傷口,與無盡迷惘的,逃離所有閃光燈的普通女孩。
但如果我真的從不是今天的洛蔓貝爾,吉米還會和我說這些話嗎?他還會愛我嗎?
想到這兒,我執意不去看向他的眼睛,更不願意聽他正在說的那些不知出于真心,或是别的什麼念頭的講述。
我們的身體還緊緊貼在一起,可我卻希望自己的心離他遠一些,更遠一些。
“……我不願意成為你孩子的母親。”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吉米的講述中無比明顯,越過所有例如:
——“我知道你害怕家庭構造,更害怕會再有人離開你,但我想告訴你,洛蔓貝爾,我愛你,我愛你。這種愛已經不是單獨看着你所有光鮮亮麗時産生的欽佩,或是,覺着你會讓我的存在更加耀眼。而是,希望我能夠看到你的淚水,你的過往,還有你一切不加掩飾的情緒中究竟存在着什麼。”
之類的話,我迎着吉米微微皺起眉毛的表情繼續說道:“我不會生孩子的,我也不需要另一個姓氏出現在我的名字後面,吉米,如果你無法接受的話,現在離開還來得及。”
“太晚了。”吉米的聲音傳來,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認真,他似乎說了些關于“共度一生”之類的蠢話,但我早已經太過沉溺在這種溫暖的陪伴中,再也沒辦法做出任何極具諷刺的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