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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紀錄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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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應該會很搞笑,因為,我還從來沒有試着這樣做過……”

鏡頭搖晃,洛蔓貝爾手持電影《音樂之聲》拍攝鏡頭,有些找不到重心般,在搖晃幾次機體,洩氣的将它放在了面前的鋼琴上面。

“好吧,看起來我還沒成長到可以搞定這東西,但是!這是一個很有趣的想法,因為我一直在鋼琴前面試着為電影搞些了不得的音樂,因為我的經紀人,莉莉安,”她笑着看向走進鏡頭打起招呼的女人,金發順着脖頸散落時,她有些無奈的轉過頭,“她給我下達了命令,我必須,聽着,是——‘我必須’要在這一個月裡寫出來至少十首适合修女瑪利亞的歌,我也确實這樣做了,但是就在剛剛,在我彈奏這個曲調的時候,突然有了别的靈感……”

她低下頭,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鋼琴上面,沒幾秒,聽起來有點怪異,卻有着獨特節奏的旋律便出現在了視頻中,而她,正一邊注意着手指落下的力度——為了不讓琴鍵響出全音,又不至于失去音量,就這樣斷斷續續的彈奏着。

“我需要一些鼓點…需要一點兒和搖滾有關系的,而不是獨奏樂,”她猶豫着停下動作,低下身子,足足消失在攝像機中長達一分鐘的時間,等到再次回歸,她手中已經握着一把畫着金黃色與白色混雜的龍紋黑色電吉他了。“我在前幾天才完成它,這上面的繪畫……你知道,當水彩還沒幹涸之前我們沒辦法把它放在室内…所以,我們試一試這個曲調,因為它一直在我腦袋裡面盤旋着不肯停下。”

纖長的手指挪動着變換,奇怪的是,洛蔓貝爾在最開始的演奏方式裡與大衆熟知的她相差甚遠。

沒有哇音效果器,失真迷幻音符,有的隻是她靜坐在鋼琴椅上面,一遍又一遍的試着彈奏相同的音樂,直到指尖因為琴弦泛起微微的紅色,她才終于意猶未盡的伸出那隻手夠向鏡頭,不顧莉莉安在身後的笑聲,她用模糊不清的語氣說道:“不去理會世界上的每一個人,我知道,我會成為最優秀的歌手。”

來自莉莉安充滿笑意的回聲帶着一種類似水霧泛開時的波瀾感,像是山谷裡的一潭死水般靜靜等待,一遍遍的發問道:“你會嗎?洛蔓?你會嗎?洛蔓?你會嗎…?”直到視頻以黑幕結束,又在三秒鐘後突然在屏幕中央升起火光。

這是一個派對。

一個簡陋,但卻能看得出來已經在盡量裝飾的生日派對。

被貼在木屋牆壁上的氣球裝飾因為廉價膠水所以随着風吹過時搖搖欲墜,奧古斯塔斯沒條件給予五歲的洛蔓貝爾太多她應該擁有的東西,但好在,她是個不太向他無理索求東西的乖孩子。

就像現在,頭上戴着一頂售價不超過兩美元的生日帽,洛蔓貝爾仍然雙手合十,閉上了她漂亮的眼睛,不知道在心裡許了什麼願望,這個願望又會不會真正意義上的被實現,但管它的,奧古斯塔斯從來不去奢求太多東西,他眼中的幸福就是現在,當自己的女兒終于分出一些心思,來到插在看起來與廉價隻一線之隔的生日蛋糕上面,撅起嘴唇想要吹滅蠟燭時,他用陪伴自己幾年的相機靈敏道捕捉到了這一刻。

還沒等他發出感歎,質疑:“怎麼這舊相機在今天沒有卡帶?”之前,洛蔓貝爾早已經從自己的生日蛋糕上面挑選出了一顆最飽滿的草莓遞向他。

他聽的真真切切,她正在講述自己的生日願望。

——“無論你選擇相信或是不相信,奧古斯(她總是這樣稱呼他),我都會成為最亮眼的歌手。”

“但為什麼?”奧古斯塔斯有點驚訝自己女兒的願望,因為他本來以為,她會許些關于芭比娃娃的願望,又或者說,他希望她許這樣的願望,所以自己才能順理成章的把藏在身後的“典藏版”盜版娃娃拿出來,哄她開心的笑起來,“歌手?你要做歌手?洛蔓?噢,我相信你,我知道你會是世界上最優秀的歌手。”

“你相信我?奧古斯?”她淺綠色的眼睛亮亮的,比一直處于錄制才會散發出刺眼光亮的攝影機更加奪目。

在這一刻,奧古斯塔斯是真的打心底覺着自己能夠陪洛蔓貝爾很久,他不是一個貪心的人,隻讓他看到一點兒洛蔓貝爾實現夢想後出現的雀躍就已經足夠了。

于是他站起身,回到牆壁的一角拿起那把陪伴自己從俄羅斯一直來到洛杉矶的黑色吉他,鄭重其事的交給了洛蔓貝爾,卻仍然想知道,她究竟為什麼有了這樣的念頭。

“你為什麼想要成為歌手?洛蔓?”奧古斯塔斯輕聲問着,完全沒預料到,在十年後,當洛蔓貝爾站在伍德斯托克音樂節舞台上時,台下聚集的男人們也同樣大聲叫嚣出了這個問題。

洛蔓貝爾不記得自己是怎樣回答了奧古斯塔斯的問題,當然也不記得,那些曾經被自己稱作是“困擾”的議論聲,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又是什麼時候結束的。

時光匆匆逝去,代表傳承的黑色吉他安靜伫立在肯辛頓塔屋的音樂室中,與她最喜歡的那架古典鋼琴(聽說是來自某個很有名氣的十九世紀詩人的收藏品)擺在一起,而她,此時此刻就坐在塔屋的後花園中擺放的室外椅子上面,與傑夫拿着望遠鏡眺望起天際線,争論着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究竟會不會有雨水降臨。

她穿着分外講究的,通體米白色的羊毛套裝,有着細細金絲參與其中的布料上面被她的專屬設計師巧妙的融入其中,穿過白色的毛領,金黃色的紐扣,從系在她脖子上的黑色絨毛長款圓圍巾一起下墜,來到她的腳踝旁邊。

“不,我從不打算告訴你…”她咯咯的笑起來,對着傑夫說出的那些愚蠢問題擺了擺手,無法得知他們說了些什麼,因為傑夫湊到了洛蔓貝爾的耳邊,輕輕細語時,隻有一點微弱的氣音被麥克風捕捉到。

對于洛蔓貝爾的回避,傑夫完全沒任何惱怒,他支撐起半個身子坐回原位置,接着一本正經的看向面前的攝像頭,“而這就是全部了,這就是溚德林小姐,和她永永遠遠的朋友,傑夫·貝克,一起帶來的,除了巡演以外的Euphoria首次全程演出,我們會用上一些木吉他,鋼琴,當然,電吉他,還有一直在等候的鼓手,我們的伊馮娜……”

傑夫将一個黑發女孩拉到鏡頭中,兩個人像是十幾歲的青少年那樣有着獨特的打招呼方式,不算是太淑女的那一種,肩膀碰着肩膀,傑夫又一次說道:“也許還有一點意大利的魯特琴,因為洛蔓想要演奏的東西有很多,口琴或者電風琴,甚至是貝斯……但是顯而易見的是,我們這裡隻有兩雙手,所以…洛蔓,你能不能去深海裡潛水一次,然後被章魚捕捉到感染,最後變成某個八爪女孩?”

“噢,Shut Up!”洛蔓貝爾被傑夫诙諧的語氣又一次逗笑,緩解了所有緊張神經一樣,她也從座位上站起來,手中拿着場次闆,随着一聲敲擊,最開始的鋼琴曲緩慢的占據了背景音。

但隻有短暫的幾秒,出現在音軌中的旋律便被洛蔓貝爾增添了極具有記憶性的鼓點節奏,低音貝斯,與可以作為特色吸引所有聽衆的鈴铛敲擊音。

她和傑夫已經從室外走回了音樂室,坐在鋼琴旁邊,她似乎有些緊張,“我從來沒有這樣靠着鋼琴唱出來這首歌,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是我還住在長島的時候。”

“長島?”傑夫沒着急進行表演,他坐在洛蔓貝爾身邊,雙人沙發被他搖晃腿的動作震的前後擺動,手掌摸過洛蔓貝爾的手臂時,他好像帶上了一些隻有他們倆個才能懂得的眼神,看向她,等待着她接下來想要說明的,備受矚目的歌詞故事,“是啊,我也從來沒看到你彈奏這段曲調,畢竟我們的巡演從來都是,有着點燃城市效果的演出,但是你知道,洛蔓,我感覺,如果你真的從沒把鋼琴節奏改作電吉他為主的迷幻搖滾,那我想關于《National Anthem》的傳聞甚至會比現在更嚴重一些。”

“是啊,傳聞,誰在乎那些傳聞?”對于傑夫的說辭,洛蔓貝爾先是附和起來,但馬上又反應過來,“所以,在這首歌發行之前,我有想過,這個歌名會不會給它帶來不必要的揣測,但是,傑夫,你也知道,我當時走進錄音室,然後告訴你,我的專輯裡面有一首歌會叫作《National Anthem》,然後我們坐在裡面,思考了一下午,有可能被引發的一系列新聞,但是即便我們的想象力再豐富,也比不過大衆。”

“你幹嘛講話這個語氣?”傑夫有些疑惑的望向洛蔓貝爾,他不太懂她此刻為什麼選擇在鏡頭下這樣直白的展示自己對于名氣的厭倦感,靠着輕握手臂的動作喚醒她的理智,揚起一邊眉毛,他問:“那如果有機會讓你回到過去,你還會讓它發行嗎?”

“啊?為什麼不?”洛蔓貝爾極其認真又詫異的反問起來,“你真的覺着我會讓一些其它人的花邊新聞影響我的作品嗎?我之前說了它們是我的孩子,現在也一樣。而且我覺着這根本沒什麼好議論的,一切都不符合常理,如果你讀過那些歌詞,就會知道這和肯尼迪與夢露一點關系也沒有,我真正想寫的是,當你從一個普通人踏入充滿物欲與曝光的生活中……”

“實際上是關于男人的,對吧?”

“……”洛蔓貝爾短暫的沉默了一小會兒,最後無奈的回避着目光,“好吧,我從來沒說過這件事,但是,我在那段時間裡看了很多黑白電影,你知道嗎?傑夫,就是那種又血腥又浪漫的,然後在那裡面,導演們喜歡把女孩寫作‘為了金錢所以屈身于某個炮灰角色’,但是在我看來,我隻在乎了那些在電影鏡頭裡面出現的一排排珠寶,我甚至想說‘嘿,這個女孩知道她在做什麼,她隻是在享受自己的人生,依靠外表換取關注與想要的一切’。然後,回到我在伍德斯托克最開始的表演……”

“噢,是的,那場表演,”傑夫不太喜歡提起伍德斯托克,因為在他眼中,這是一切導緻洛蔓貝爾到達如此境界的開端,但是介于,他知道這個女孩永遠不會聽從自己的說辭,他隻是在将手摸過額頭,改變愁容時回憶道:“我還記得那場表演,也還記得你最開始因為過去的報道有多情緒化。”

“情緒化?”

“對啊,”傑夫不可置否的點點頭,又幹笑了幾聲,“難道你從來沒有意識到當時的自己處于強烈的情緒化中嗎?因為你哭了所以……”

“噢,對啊,我哭了,”她不以為意的應付着,又話題一轉,“這就是我想寫這首歌的原因,如果沒有伍德斯托克,它甚至還沒有一個明确的主題。正是因為我看到了台下以男人為首的人們對我的出現産生了驚訝和不滿,這讓我聯想到了那些舊電影,我的意思是,女孩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而且也能夠知道,當她們真的想這樣做時,會得到什麼樣的結果,所以,你也能輕而易舉的知道這一整張專輯其實都是在圍繞女性的角度來寫的,無論是男人眼中的女性,還是作為創作者,以第三角度的去描述一個女性,或者說是她自己來講述自己,我都覺得這是一次多樣化的創作,因為我們都知道人是有不同面的,可能在他的眼中,你就是那個會蠱惑人心的妖女,但是在這個所謂的妖女自己眼中,她隻是在為了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奮鬥而已,然後這就是,女孩們與生俱來的能力與應該做的事情。”

“這太……”傑夫似乎有些驚詫,他坐正了身子,仔細的看了看旁邊的女孩,“你為什麼從沒和我說過,這張專輯裡面的故事是連在一起的?”

“這一定要我主動說出來嗎?對着一個和我一起演出了快要七十次的人來說,我以為你已經知道了其中的故事。”

“我不知道,”傑夫說道:“我想過你會有這樣的打算,但是這又太不像是真正的洛蔓貝爾了,你懂嗎?你一直都是那種‘不顧規律隻看熱情’的女孩,所以……”

“噢,得了吧,傑夫,”洛蔓貝爾已經開始将自己的自釀酒水占滿玻璃杯,她的臉湊的與酒瓶太近了些,幾乎要被染成是淡淡的梅子色。

“這是很搞笑的事情,我說過一次了,現在是第二次。可無論以那種角度來看,坐在這裡,想着一個人來寫一首專屬他的歌都無比奇怪。但如果,我們假設出一個從沒出現的人,然後給她身上添加一些附帶的背景故事,一切就會像是,well,像是永遠在流動的潮水那樣,順理成章的發生在筆下了。”

“假設?噢,不,等等……”傑夫接過酒杯時,手指觸碰到了洛蔓貝爾無名指上面的婚戒,冰冷的寶石被高高拖起,并不能被她的體溫感染,隻是突兀的存在。

傑夫知道洛蔓貝爾和吉米之間發生的争吵,但他不确定的是,此時此刻,站在自己身邊的洛蔓貝爾——這個看起來永遠都會和鏡頭保持微妙距離的女孩,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時,究竟是為了自己筆下的主角感受到不被認可,或是了解而感到悲傷,還是,她已經太過愛吉米,愛到她不顧一切,在鏡頭面前展示自己的脆弱?

噢,她才不脆弱。

傑夫悄悄的用眼睛掃向洛蔓貝爾,她向來是個酒量很好的女孩,一杯酒并不能讓她雙眼濕潤,當然也不能讓她神志不清。

但他卻還是擔心,擔心的無可救藥。

于是,傑夫伸出手臂,在将一切放在朋友角度上面的關懷上面時,輕輕拍了拍她的脊背,“别喝太多了,溚德林小姐,”他笑着緩解氛圍,但卻表現的過分滑稽,高高揚起的嘴角被洛蔓貝爾漫不經心的用手指滑過時,僵硬的放了下來,接着,他看到她轉過身,重新坐了下來。

“這根本不難發現,傑夫,你隻是沒那麼多心思在乎我的靈魂出口而已。”她怨氣十足的抱怨起來,可偏偏臉上表情還是傑夫熟悉的那一種充滿笑意的。

他們兩個沉默的與彼此對視起來,洛蔓貝爾不想把這稱作是“電影裡面才會發生的劇情留白”,因為她确實有點不舒服,不僅僅因為吉米,更因為,她從不知道這個一直陪伴自己站在舞台上的人,為什麼從沒真正意義上的停下腳步,仔細琢磨每一個出現在歌曲裡面單詞的含義。

這根本沒什麼難度。

她這樣想着,止不住的頻頻回顧着那些來自自己粉絲們做出的歌詞注解。

是的,她看過那些帖子。

就在她沒辦法入睡的夜晚,在安眠藥已經逐漸在她的身體裡無法掀起任何波瀾時,她記得她就坐在柔軟的床墊上,一遍遍的看着那些因為愛才能産生的細心。

短短的歌詞,被長達幾千字的閱讀理解滿滿當當的賦予靈魂,那感覺好像她雖然是寫下它們的人,但卻并不是能夠給予它們生命的。

在那些“歌詞理解”總結裡,粉絲們将在《Euphoria》裡面出現的女孩稱作“Miss Picky”,這很奇怪,難道不是嗎?從沒參與進她生活的人們懂得她,但她選擇将大門敞開的對象,卻并不能理解她。

這沒什麼的。

洛蔓貝爾又一次發揮了自己完美的安慰本能,她擡起頭,看向有些呆滞的傑夫,無比确定他毫不在乎,但這就是人生,她這樣想着,隻差一步就要開始自憐自艾起來,稱呼自己是“毫無能力令周圍人停下展開深沉思索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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