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釋天年近三十,迄今為止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暗戀過誰,對于當紅明星更是沒有興趣,他學生時代時一心想着學業,踏入社會後則一心要搞事業,現在他年紀輕輕,身價就已經擠入全球前十了。
這天,他晚上十點多才從辦公室離開前往公司的地下車庫,偌大的車庫裡空蕩蕩的,他的員工們早已下班,隻留下他的白車,無比醒目。
他走到車邊,拉了一下車門把手時,突然感到手上一濕,擡起手一看,上面竟是黏糊糊的如同膠水一般的白色液體。
一股腥臭的氣味撲鼻而來,他馬上明白了這是什麼,至于是誰幹的,他心裡也有點數,估計是對自己死纏爛打的那個男人吧?
帝釋天想到這,覺得自己的手快要腐爛了,便一臉嫌惡地沖回到公司底樓的廁所,洗了将近十分鐘的手,将白嫩的手都給洗紅了。
然後他拿着抹布回到車邊,卻又有些無從下手了,他突然注意到車後門上還有泥水的痕迹,想起已經忙得将近三個多月沒洗過車了,于是他撥打了上門洗車的電話。
他還是第一次在晚上十點以後找人洗車,慶幸于這個時間點了,常去的洗車店依舊在營業,不然他今晚可能得打車回去了,他實在是不想再碰那車門把手一下,甚至不想靠近自己的車,不想嗅到那刺鼻的臭味。
于是帝釋天走出地下車庫,在公司門口吹着夜風,呼吸着清新的空氣,等待洗車工的到來。
等了約六分鐘,洗車店的專車出現在了帝釋天的視野之中,車停靠在了路邊,緊接着一個身着藍黑色制服,提着洗車工具包的高個男人從車上走下,來到了帝釋天的面前。
“您好,是您要洗車吧?請問您要洗哪輛車?”洗車小夥露齒笑道。
帝釋天無法從男人上揚的嘴角與潔白的牙上移開視線,怔怔地看了他好一會兒才猛然回過了神:“……車在地下車庫。”
“那能麻煩您把車開上來嗎?地下車庫不方便洗車。”
“……”帝釋天難以啟齒地盯着自己的手,總感覺已經被自己洗得掉皮的手上還沒洗幹淨。
“您的手怎麼了?”洗車小夥一把抓起帝釋天的雙手端詳了起來,眼神中露出了一絲心疼之色。
“……”帝釋天在略帶寒意的夜風中而變得有些冰涼的手在感受到男人手上的溫度時,臉頰也熱了起來,他突然注意到了男人制服的左胸口的位置寫着“阿修羅”這三個字,便低喃着将之念了出來,“阿修羅……”
“被您這麼一念,我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名字竟然那麼好聽。”阿修羅眉宇含笑道。
“……你不用對我說敬語了。”
“好,你是手痛嗎?那我幫你去把車開上來洗,能給一下車鑰匙嗎?”阿修羅的語氣随意了起來。
“車很髒。”帝釋天一邊将車鑰匙遞給阿修羅,一邊嫌惡地說道。
“車髒才要洗啊。”
“特别是門把手……”
“門把手?”
“真的特别髒!”帝釋天再三強調。
“好,我知道了,你先在這裡等我一會兒,如果冷的話,就去我開來的車上坐一會兒。”阿修羅也欲将自己的車鑰匙遞給帝釋天。
“謝謝。”帝釋天已經感到了有一陣暖意由心湧向了全身,他沒有接過車鑰匙,“不過我不冷。”我想近距離看着你洗車。
“剛才摸你的手時,有些冰涼,你真的不冷?”阿修羅将自己的制服外套脫下來披在了帝釋天的身上,隻見他的制服之下隻穿着一件黑色的背心,露出了健壯的胳膊,緊貼着身體的薄薄的棉質布料則勾勒出了他那結實的胸肌和腹肌,他笑道,“你别嫌棄我這制服啊,雖然外面有些髒,但裡面不髒。”
“我怎麼會嫌棄你!”帝釋天說着将身上的制服裹緊了。
“哈哈,你好可愛,那你稍等。”
阿修羅快步朝着地下車庫邁去,他遠遠就注意了一輛白色的豪車,随着他走近,一股腥臭味愈發明顯了起來,他瞬間明白了帝釋天再三強調的話中的含義。
他繞到另一邊,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爬到駕駛座上,然後駕車離開車庫,将車停在了附近一處有水龍頭的地方,連接了攜帶而來的洗車設備後,開始認真沖刷整輛車身。
帝釋天就在一旁這樣靜靜地看着阿修羅的一舉一動,他就像是在給一匹長有雙翼的白馬沐浴那樣,動作柔和而細緻,目光中也隐隐帶着一絲柔情,帝釋天看着看着,感覺自己的車仿佛真的變為了白馬,眼前的這一切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的思緒就這樣逐漸飄向了缥缈的遠處。
他和阿修羅似乎早就認識,那是一個晴好的午後,阿修羅一邊給雙翼白馬沐浴,一邊同他閑聊,白馬突然振了振翼,水花濺落在了兩人的衣上,然後兩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點起了火花,之後白馬識相地走遠了,兩人在河岸邊的草地上開始了魚水之歡……
帝釋天因自己的想象而面紅耳熱,他甚至感覺不到夜間的寒意了,他不由自主地朝着阿修羅走去,兩人的視線真的撞在了一起!帝釋天的心快速跳動了起來。
隻見阿修羅揚了揚嘴角,柔聲道:“站遠點,當心被水濺到。”
“沒關系,反正回家還要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