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是善善鬧着要回來,媽媽就把他送回來了吧。”
“也不是沒有可能,我去開門,如果是上門推銷的來打擾我們的二人世界,就揍一頓。”阿修羅說着已經氣憤地捏緊了拳頭。
雖然阿修羅說他去開門,但帝釋天也跟在了他的身後,阿修羅一開門,門外的快遞小哥就讓阿修羅簽收一個寄給他的大包裹。
“是誰寄給我的?難道是生日禮物?”阿修羅疑惑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快遞小哥完成自己的工作後才不管他們的困惑,火速離開去送下一件包裹了。
“是弗栗多寄來的!”帝釋天在看清包裹上寄件人的名字時驚呼了一聲。
“難道這裡面是我遺失的東西?”阿修羅如此想着,徒手拆開了包裹,隻見裡面确實是自己前年九月出差時帶出去的衣服和裝有一些證件的文件袋,還有自己在出差地給帝釋天和女兒買的小禮物。
在他翻看包裹時,串有戒指的項鍊從衣服中滑落了下來。
“這不是我的婚戒嗎?你也終于回家了!”阿修羅趕緊将它戴回到了自己的脖子上,雖然戒指很輕巧,但失而複得的幸福感挂在胸口處有些沉甸甸的。
“阿修羅,這裡還有一封信,竟然是用古天域語寫的,好像是誰給弗栗多代寫的。”帝釋天将信展開讀了起來,“您好,阿修羅先生(或是其親屬),希望您看到這封信後能将我丈夫弗栗多的舊證件全部摧毀,他已重新補辦新證件,您用他的證件辦理的業務導緻我們在辦理業務時出現了一些問題,我們也是近期發現問題時才發現您還活着,于是将您的東西寄回,不知是否寄到了您本人的手中。
當初您出差時與我的丈夫住在同一家酒店,由于長相過于相似(那年我丈夫染了黑發),因此你們在同一時刻退房離開時,酒店工作人員将你們的行李分别裝上出租車的時候,不慎搞錯了,我丈夫是坐郵輪回小鎮,在碼頭發現拿錯行李時,得知了您已經登機的消息,可您似乎并未登機。
您一直沒有歸還我丈夫的行李,且用他的證件辦理了業務,不知您是否是有意為之,我相信您應該不是這樣的人,我丈夫曾與您喝過酒,從交談中得知了您的性情,他也認為您不是故意的,所以我們推測是您的記憶出了問題。
最後請您别再使用弗栗多的證件了。
附上弗栗多的郵箱,可随時聯絡。”
帝釋天讀信的聲音如清風般拂去了阿修羅腦海中的迷霧,迷霧散去,他感到豁然開朗了。
“帝釋天,我終于想起來了!”阿修羅一把抱住了他,繼而回憶道,“前年九月去出差時,在酒店用餐時碰到了一個跟我長得很像的男人,就是染了黑發的弗栗多,别人也以為我們是親兄弟,實則并沒有血緣關系,我跟他邊喝酒邊聊了起來。準備回國的那天,我們一起退了房,一個年輕實習生幫客人把行李搬到外面的出租車上,還有一點巧的是我跟他的行李箱是一樣的,且上面都有蓮花貼鑽,所以也不怪實習生會搞錯。他老婆是天域的,比他大了很多,最初在孤兒院照顧孩子,對他比較偏心,他離開孤兒院後娶了他老婆,又在那裡生活工作了一段時間後,現在兩人都住在需要坐船才能抵達的忉利小鎮。“
“難怪信是用古天域語寫的。”
“我在登機前想把行李箱裡的戒指拿出來戴上,結果那時才發現拿錯了行李,于是匆忙趕去碼頭找他的時候,在路上出了車禍,然後在醫院醒來時忘記了一切,現在,我終于全部想起來了!”
“那麼我們也趕緊用郵箱問一下他們的具體住址,然後把弗栗多的行李也寄回去吧。”
“我去問,你能幫我把他的東西打包嗎?”
“沒問題。”
阿修羅根據信上的郵箱發了郵件,很快就收到了回複,于是帝釋天将打包好的包裹寄了出去。
接着兩人在家中悠閑地度過了一上午,重溫了一遍同居時一起看的第一部愛情電影,看着看着就擁吻起來了,看完電影後,兩人又一起出門去附近商圈吃了午飯,飯後牽着手在商場内閑逛,在經過娃娃貨架時,阿修羅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阿修羅,又要給孩子們買娃娃?”
“失憶的時候我總覺得認識這裡,我現在想起了這裡是紅蓮初次胎動的地方,那時我跪在地上,摸着你的肚子都感動哭了。”
往昔比蜜還甜的幸福又萦繞在了兩人的心頭。
“當初好多人圍觀你,一個大男人在街頭哭泣。”
“善又是什麼時候第一次有明顯胎動的?”
“就是在我想要購買有強烈副作用的緻幻藥麻痹自己的痛苦的那時,是他緩解了我思念你的苦痛。”
“是嗎?現在你已經不再痛苦了吧?”盡管帝釋天用平靜的語氣叙述着往事,可阿修羅還是感到無比心疼。
帝釋天笑着将阿修羅的手又握緊了幾分,呼吸中似乎也帶着甜蜜的氣息,他用旁人也能受到感染的愉悅聲音回答道:“當然,因為我已經找回了我的幸福。”
“我也同樣找回了幸福!謝謝你沒有改嫁!”
“你半年沒回來的時候,大嫂真的給我介紹過對象。”
“啧,她怎麼總做這種多餘的事。”
“她也是看我消沉,想讓我開心起來,可我也不是戀愛腦,并非看到一個英俊的男人就會開心,我甯願工作,所以我周末也總是在家裡加班,翼之集團是我們倆最初的孩子,我想讓它發展得更好。”
“我在失憶的時候也總是用我們公司生産的産品,莫名有一種安心感,那時根本想不到它竟是我的孩子,你獨自照看着我們的三個孩子,我感覺虧欠你太多了。”
“阿修羅,你并不虧欠我什麼,你已經給了我足夠多的幸福了。”帝釋天突然拉着阿修羅小跑了起來。
“老婆?”阿修羅困惑地望着他,“你要帶我去哪?”
“去我們初次約會的地方。”
“水族館?”
“不,是初一的第一個周六一起去的遊戲廳,那時你似乎隻是把那次出行當成跟新朋友一起玩,但我卻覺得那是我們的第一次約會,我出門前足足花了三個小時挑衣服打扮自己,可你卻說朋友之間出來玩沒必要打扮得那麼漂亮。”
“當然沒必要,你打扮得那麼漂亮,我哪還有心思玩,光顧着看你了,還得時刻提防着被你吸引而來的其他男人。”
“那我們現在去盡情地玩,玩到紅蓮幼兒園放學。”
“好啊,我還想看你玩跳舞毯遊戲,你好久沒跳舞給我看了。”
“下次我們在家也買一塊跳舞毯,和孩子們一起玩,現在就忘掉孩子和工作,回到我們的青春時代。”
兩人跑到了初中時第一次一起去的遊戲廳,裡面早已變了樣,遊戲機種類更豐富也更先進了,幾台高科技的遊戲機甚至用到了他們公司産的芯片。
不變的是遊戲廳内依舊嘈雜,得大聲講話才能聽清。
“我初一時小聲說了我喜歡你,可是周圍太吵了,你沒聽見,就讓我重複一遍,我哪好意思重複,就大聲說了我想喝水,于是你失落地馬上跑去幫我買了椰奶。”帝釋天回憶道。
“因為我看你口型似乎在告白,原來真的在告白?!”
“是啊,我現在重複一遍給你聽,阿修羅,我喜歡你!”帝釋天的喊聲混在了嘈雜聲中,其他人沒人在意他的告白,隻有阿修羅覺得周圍的一切仿佛都靜了下來,耳畔隻萦繞着愛人的愛語。
“帝釋天,我也愛你!”阿修羅比帝釋天更大聲地喊道,聲音幾乎蓋過了所有遊戲機傳出的聲音。
周圍的人紛紛停下來看他,看到了他們擁吻,見證了他們此刻的幸福,但沒人知道他們現在的幸福是有多麼來之不易,也沒人知道他們失而複得了彼此後是有多麼珍惜在一起的時光。
隻有他們自己明白,緊擁在一起熱吻時,阿修羅戴在脖子上的婚戒微微硌人的感覺也是一種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