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琏被綁架的消息很快傳了出去,很多人都說這是賈赦的報應,因着他這幾年積累錢财曾得罪了不少的人,可賈赦不這麼想。
那筆迹十分眼熟,是闊别已久的家信,那是消失了許久的木雨落的筆迹。
信中内容十分簡單,寫着:“吾兄可好,弟對吾兄甚是想念,特邀城外寺廟一見,其子鍊哥兒在此,望兄長獨自前來。”
破爛寺廟是當初他将那些孤兒帶回來的地方,賈赦不明白木雨落突然找他的意義為何!也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選在那裡。
是讓他回憶過往?還是顧及曾經的感情?
不過此番他既然選擇重回京都,必然是有了什麼想法。
賈赦牽挂賈琏的安危,便打算一個人去會會木雨落。
多年感情,既然走到如今這一步,也是時候做個了結了!
且他到底因為什麼回來的,他也想了解了解。
哆啦小夢聽說此事,又聞賈赦自從見了那封信便将自己關進了房中,一時擔心。
她守在房門外多時,不敲門也不吭聲,隻等着賈赦傳她,隻是這次等了良久卻不見賈赦尋她。
正猶豫着要不要進去的時候房門忽然從裡面打開。
賈赦心中有事也沒在意,擡步要走險些撞到了守在門外的哆啦小夢。
他伸手将人扶住,“你怎麼還沒睡?”
因着怕影響不好,哆啦小夢已經很久不曾進過賈赦的屋子,随着相處時間越久,也越來越變不得小貓去讨嫌。
此時見賈赦臉色不好,一着急便問了出來,“誰的信?可是跟叢河有關?”
沉寂這麼多年,如今一經提起這個名字還是叫賈赦心中一跳,也不免想到哆啦小夢的心思确實很重。
隻是他不想讓她擔心,“不是,你别多想,不過一夥盜匪想弄些錢去花花,我去去便回。”
哆啦小夢跟他相處多年,如何看不出這真話假話?隻是賈赦不肯告訴她,她一隻道具貓也不好真的多事。
“那好,我去賬房給你支些銀子出來。”
賈赦點了頭。
他等了片刻,便見哆啦小夢帶着銀票回來了。
“你一個人我不放心,要不帶上我?”哆啦小夢試探問道。
賈赦搖搖頭,“給我支信号彈,要是有危險你再趕去救我。”
哆啦小夢知道他擺明了不想帶自己過去,恹恹垂首說了句“好吧”!
然而等賈赦離開的時候,她卻隐形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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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騎馬而去,很快到了木雨落說的寺廟。
這裡山林郁蔥,鳥鳴蟲叫。
夜色下,一輪圓月高懸,靜靜的散落着微光。
賈赦負手而立,等在殘破的寺門外良久,才聽裡面一聲“請進”。
賈赦聽着那熟悉的聲音,心情十分複雜且無言。
他躊躇着,到底還是推門而進。
院落中是能想象到的破亂不堪,木雨落卻是一如既往的一塵不染。
歲月沒能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痕迹,仿佛這行行匆匆不過是賈赦的南柯一夢,他們還在原地不過睡了一覺,時光從不曾轉瞬。
“好久不見,兄長。”木雨落極輕地歎了一口氣。
千言萬語道不盡那些心意,連同言語都被什麼東西纏在了一起交織着。
賈赦心中又酸又澀,想到他們兩人從最初相見時的探究到最後的信任,又因着種種行徑背道而馳。
他不想在此辯論孰是孰非,他隻想帶回自己的家人。
“賈琏和平兒呢?放他們走。”
木雨落點了點頭,“早在兄長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回到了賈府。”
賈赦便沉默下來,過了許久,他輕聲開口,“所以你找我來,究竟是為了什麼?”
“兄長,我認為你應該能猜得出來。”
賈赦看着木雨落,沒吭聲。
“我此番回來,是有事相求,叢河出了點事,隻有哆啦小夢能救,因此我想借用兄長身邊的機器貓。”
賈赦怒瞪雙眼,冷聲道:“休想。”
“一隻貓而已,兄長何必在意?”
賈赦突然覺得如今跟他已經沒什麼好談,“你助纣為虐,良心都被狗吃了不成?”
木雨落無所謂一笑,“兄長說得不錯,就當是吧!”
很奇怪,賈赦竟從木雨落的眼底看到一絲苦澀。
怎麼回事?難不成他是被逼的?